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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鴉后

同樣在今夜,就在海拉等人展開行動的同時,沒有參加行動的小伙伴露娜前來看望她的好友,繼承鴉后之名,看守禁忌書目的薇薇安。

在這里,一排排高聳的書架猶如一個個沉默的巨人,注視著眼前微弱的燭火。蜷縮在燭火下的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以及兩位女孩。

“露娜,你怎么有心情來我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發出聲音的這一位,左眼帶著單片眼鏡,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裙,手邊放著一杯棕褐色的飲料,膝蓋上放著一本磚頭厚,攤開的書籍。

這位閱讀書籍的少女正是薇薇安。

而坐在她對面的露娜有著藍色長發,灰色眼睛,身穿帶有月亮圖案的衣服,此刻正在左顧右盼,雙手不自覺的顫抖,仿佛周圍隨時會鉆出某個怪物。

或者某個怪人。

“薇薇安,你這里晚上可真嚇人呀,我都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習慣就好,畢竟我這一輩子都要待在這。”

與露娜的膽小不同,薇薇安在這樣的漆黑環境下鎮定自若,甚至有閑情舉起手邊的飲料,押了一口。

微風輕輕拂過露娜的背部,驚起一身汗毛。她手腳慌亂,連忙舉起面前自己那份熱飲料,喝了一口,然后面露嘔吐狀;

“薇薇安,你這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好難喝呀!”

“加菲,我從書里翻到的,可以在晚上提神。我還往其中加了點芥末醬,雖然是苦了點,辣了點,但是效果加倍。”

露娜突然感覺自己不那么害怕了,或者說她需要害怕的不是周圍的黑暗,而是眼前這個說著恐怖故事的朋友。

“薇薇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翻看了看守的禁忌書籍。我可聽說那些書籍是有奇怪魔力的,看過的人會精神失常,變成瘋子,召喚一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你確定你沒事嗎?”

望著面露緊張的朋友,薇薇安只是敲了敲桌子,努了努嘴,然后十分平常的通知她;

“我現在手里這本就是其中之一,你要看嗎?還挺有趣。”

咣當!

可憐的露娜突然起身后退,然后一個不小心被絆了一腳,摔在了地上。閉上眼睛,嘴里還在不斷念叨著;

“女神在上,救救可憐的小露娜,救救我,救救我!”

“哈哈哈!露娜,你太膽小了。其實這些書沒有那么可怕,比如我給你念一段:‘貴族并不值得尊敬,恰相反,那些靠吸食我們血肉為生的蛆蟲是罪惡的,可恥的!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將那些貴族徹底毀滅!’”

薇薇安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歌劇演員,朗讀著禁忌書目中的內容;另一面她又是一位禮貌的觀眾,微笑著看著露娜怕得快哭的表情。

“好了,露娜。起來吧!禁忌書籍其實就那么回事,你看你聽了也沒變成什么怪物不是嗎?”

在薇薇安的溫聲勸說下,露娜睜開眼睛,檢查了自己的手腳。

嗯,沒有變成觸手什么的;

再檢查自己可憐的腦袋。

嗯,沒有長出什么奇怪的器官;

最后再摸了摸自己看不見的小屁股。

嗯,除了有點涼,其他一切正常。

拍著胸脯,爬起身來,露娜就對著薇薇安抱怨;

“薇薇安,你差點嚇死我!那些傳說是假的,你就早點告訴我,至于這么嚇唬我嗎?”

就在露娜拉過椅子,打算坐回原位的時候,卻聽到薇薇安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傳說可不是假的!你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越是聰明,越是富有靈感,才越容易聽到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發出的低語。”

“而這些書的確能讓人,尤其是聰明人變成怪物!所以我才會在這里,和我的先輩一樣,用一生的時間來看守祂們。”

“這就是繼承‘鴉后’之名所要承受的代價。”

話音落下,薇薇安抬起手指,一捏,一提,便將書翻到了下一頁。而后她又拿起名為“加菲”的飲料,飲了一口。

似乎不太滿意,順手再加了點芥末。

露娜聽著朋友的解釋,越聽越糊涂,最后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合著就是拐彎抹角罵我蠢唄!這倒讓我想起了某個經常嚇唬我的蠢貨。”

“你戀人?”

“什么呀!”

而此刻露娜口中的蠢貨貌似處境不妙;

“梅林,請允許我繼續這樣稱呼你。我不清楚你的組織是怎么訓練你的,但是既然已經暴露了,居然還任由我拖延,直到我的支援到來?”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還是那個曾經的小樹林,處處是被破壞的痕跡。只不過在場的不再是梅林與海拉兩人,從殘存的樹林后走出許多被黑衣覆蓋,看起來十分專業的專業人士。

他們是鴉衛,王國最高情報機構,順帶處理王都內的超凡事件。

形勢翻轉的少女雖然依舊是那個滿身泥點,宛若村姑一般的模樣,但是徹底有底氣的她此刻昂首挺胸,右手收起手弩,禮貌地微微欠身,左手伸開,指向鴉衛眾人,宛若舞會上邀請嘉賓上臺一般。

“現在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跟他們走吧,請!”

直坐在木樁上的梅林看著漸漸包圍過來的鴉衛,腦袋歪了歪,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然后眼神一亮,對著邀請他海拉告別。

“好,明天見!”

“明天......”

海拉本來是習慣性的回應,然而反應過來的她立馬便止住了。扭曲著臉,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

老娘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了,永遠別見!

為了確保不再見到這個讓自己火冒三丈的家伙,海拉還特意將鴉衛的首領拉倒一旁,詢問道;

“你們打算怎么處理這家伙?”

“回海拉小姐,按照王儲大人的命令,按照邪教徒處理。用一些物理手段撬開他的嘴,逼他透露背后的組織。而后......”

鴉衛的匯報很快被海拉打斷了,她現在關心一個問題;

“這家伙會回來嗎?”

“邪教徒當然不可能放出來,請海拉小姐放心,我們可是專業的!”

就這樣,在梅林毫無反抗的前提下,鴉衛順利地將梅林帶走,悄悄帶離這片無人問津的前小樹林。

“吾的坐騎,如果你虔誠地發出禱告,本大人向你展示吾的無上威嚴,清掃這些膽敢冒犯吾的螻蟻。”

梅林腦海中的實時翻譯:要我幫忙嗎?我可以幫你逃離。

“不了,謝謝!我很需要他們帶路,畢竟海拉一直不肯帶我回去,而我又不認識路。”腦海中浮蕩的思緒是這樣回答小斗篷的。

“即使是偉大如吾,也無法理解坐騎幼稚而荒誕的想法,這就是位格帶來的弊端嗎?”

實時翻譯:你腦回路是怎么運行的,進水了嗎?

“和你待久了,自然短路。”回蕩的思緒讓小斗篷無言以對,只能在表面不斷形成褶皺,以表達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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