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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下室殺人事件

昏暗的地下室里,彌漫著潮濕和腐朽的氣味,空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血跡混著汗水蜿蜒流淌,折射著頂上孤零零的燈泡投下的昏黃光芒。

一個肥胖的地中海男人被粗糲的麻繩綁在水泥柱上,雙臂高高吊起,手腕早已勒得血肉模糊。他的臉腫脹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輪廓,嘴角淌著血,眼睛只剩下一條縫。他的襯衫被撕得破破爛爛,裸露的肚皮上布滿淤青和鞭痕,每一次微微顫動,都像是痛苦在皮肉間抽搐。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口水混著鼻涕滑落,狼狽至極。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仿佛一頭被困住的肥豬,拼命哀求著屠夫的仁慈,“要什么……我都給!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的話音未落,一滴汗水順著光禿禿的腦門滑落,掉在地上。他那幾根頑強殘存的頭發也在恐懼中瑟瑟發抖,像風中的枯草,顯得愈發可憐而可憎。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的哀求。

“把他交給我,你們出去吧。”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地下室的角落里響起,冷漠得如同結霜的刀鋒,在陰暗的空氣中割出一道無形的裂痕。

腳步聲輕緩而穩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燈光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走出黑暗,光線勾勒出她纖細卻凌厲的輪廓。雷雅林的神色淡漠,眉眼間不帶絲毫情緒,像是冰封的湖面,深不可測。此刻的她,與楊浩面前那個溫和的形象截然不同,冷漠、寡言,甚至帶著一絲讓人望而生畏的危險感。

她站在地中海男人面前,微微側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如同審視一只奄奄一息的蟲豸。

“你之前挺牛啊。”她輕輕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像是單純地在陳述一個事實。

地中海男人的瞳孔劇烈顫動,嘴巴開合了幾下,喉嚨深處擠出一絲嗚咽。

雷雅林緩緩抬起手,一條烏黑的皮鞭從她指間垂落,尾端微微揚起,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啪!

第一鞭落下,清脆的鞭響在狹窄的地下室里炸開,皮鞭抽在男人裸露的胸口,瞬間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他的身體猛地一抽,慘叫聲幾乎是瞬間爆發。

“啊——!我錯了!我錯了!”

他瘋狂地掙扎,肥胖的身軀在柱子上扭動,卻只能讓繩索勒得更緊,手腕的血珠一顆顆滴落,絕望的求饒聲在地下室里回蕩。

但雷雅林的眼神依舊平靜,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

啪!啪!

又是兩鞭落下,帶著破空的勁風,直直地抽在男人的背上,他的慘叫聲尖銳得仿佛要撕裂喉嚨。

“那家伙太寬容了,讓你活這么久。”雷雅林緩緩蹲下身,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直視自己。她的眼神幽深得像是無垠的寒夜,冷得刺骨。

她微微一笑,語調輕柔,“不過我可不是那么軟弱的人啊”

電梯門緩緩打開,金屬門板在幽暗的光線下映出兩道身影。走出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男人身材挺拔,雖已年過半百,卻依舊一身筆挺的西裝,沉穩而威嚴。女人則風韻猶存,妝容精致,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優雅中帶著某種危險的味道。兩人目光落在地下室中央那被捆綁折磨的男人身上,似乎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毫無憐憫。

雷雅林站在刑架旁,手中鞭子還沾著血跡,地上四散著被抽裂的皮肉碎屑。聽見腳步聲,她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松,隨后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女兒,”木有慈邁步走近,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這種事情就交給下面的人吧,別臟了手。”

雷雅林握緊了手中的鞭柄,眼底翻涌著不甘的怒火,“對付這家伙得親自出手,不然難解我心頭只恨。”她說得咬牙切齒,手腕一翻,鞭子在空氣中抽出一聲尖銳的破風聲,像毒蛇般狠狠甩落在線長已經血肉模糊的腿上。

“啊——!”線長慘叫著,身子劇烈抽搐了一下,喉嚨里發出嗚咽,整個人像死魚一樣垂著頭,大口喘息著。

木有慈微微皺眉,但也沒再勸阻,而雷大學則在一旁笑著搖頭,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討論家常,“我們什么時候能抱上孫子啊?”

雷雅林手中的鞭子一頓,猛然側過頭,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哎呀,媽……”她下意識低下頭,臉頰隱隱泛起一絲紅暈,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被母親突如其來的話打亂了心緒。

而在這短暫的沉默間,原本奄奄一息的線長卻像是抓住了什么關鍵信息,劇烈地喘息著,努力睜開自己腫得只剩一條縫的雙眼。他的目光驚恐地在雷雅林和她的父母之間掃視,呼吸急促,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像是要把所有力氣都用在吐出這些字眼上。

“你們……你們就是……之前警方通緝的……通緝犯……殺人魔!”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帶著無法遏制的恐懼,仿佛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真正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怪物。

昏黃的燈光下,狹小的出租屋里透著一股溫暖的氣息。楊浩坐在舊舊的沙發上,一只手攬著玉陽,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沙發扶手上,眼神懶散地盯著電視屏幕。玉陽窩在他懷里,雙腿蜷縮在沙發上,手里抱著一杯剛泡好的熱茶,氤氳的白霧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電視屏幕閃爍著冷調的藍光,新聞女主播一臉嚴肅地播報著最新案件:“市民朋友們,近期在湖邊發現一具不明男尸,目前警方已介入調查,(畫面切換,一張慘白的尸體照片出現在屏幕上)還望知情人士或其親屬與警方聯系。”

楊浩瞇了瞇眼,皺著眉盯著屏幕上那張扭曲的臉,眉頭微微一跳,隨即語氣里帶著些許驚訝,“這家伙……不是線長嗎?怎么死了?”

玉陽的目光也落在屏幕上,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腹蹭著茶杯滾燙的瓷面,心里掀起了一絲異樣的波動。她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眼神微微下垂,似乎在刻意掩飾什么。

雷雅林……也太狠了吧……她心中暗道

楊浩并沒有察覺到玉陽的異樣,他隨手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語氣淡淡地感嘆了一句,“看來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吧。”他的聲音平靜,甚至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仿佛這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新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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