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2章，現場直擊。

對面的人眼睛很可怕，不僅僅透露著兇狠，更多的是無懼和淡然。

他殺了人，卻依然極其淡然。

陳忱沉卻發現這雙眼睛，他似乎是見過的……

“是你。”

徐虛身后的陳忱沉突然發言，徐虛驚訝的回頭，“誰？”

“115案中，一直想殺我的人。”

徐虛在仔細看了看，“沒錯，我跟他交過手……雖然從來沒看清過他的樣子可那一身的肌肉骨架我還是清楚的，我就說怎么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陳忱沉看著地上已經不在動的人，猜測是已經是具尸體了，“他殺了人。”

他又看了看對方的上方，看見了一個東西，“還在攝像頭面前殺的。”

徐虛：“他瘋了吧。”

陳忱沉沒答話，對方倒是先把臉上的血抹干凈，然后笑著說，“這就迫不及待送命來了。”

“陳忱沉，你還當真不怕死。”8

這個人不止眼睛可怕，連聲音也沙啞的像是刀劃過一樣，粗糙的聲音摩擦過陳忱沉的耳膜，給他一種來自陰間的可怕感受。

陳忱沉問，“你是誰？”

對方提著個刀，眼睛唯獨盯著陳忱沉看，“呵，天真，怎么會有壞人告訴他要殺的人他是誰。”

這個人的眼神包含著太多的殺意，陳忱沉沒由來一寒，“為什么殺我。”

“呵。你當真是個局外人。陳忱沉，你沒必要明白這些，只要知道今天遇到我……”

說著還正要往前走來，可看見了徐虛又收了腳，冷哼，“徐家小子，你不讓？”

徐虛搖頭，“為殺人犯讓路，你都不覺得搞笑。”

對方再一次冷眼，沒說話了。

陳忱沉知道，對方打不過徐虛，想來是不會輕易過來的。

他繼續說，“蘇宿呢？她還活著是吧，讓她回來自首，隨便你也一道。”

“哈？陳忱沉，你在逗豬呢？真當幾句話就能說服？你可真不是天真，是愚蠢。”

陳忱沉：“……”

陳忱沉：“反正你們最終的歸宿都是監獄，有什么差別，自首進去，態度可圈可點……”

“哈哈！”

“陳忱沉，你這可不是愚蠢了，是TM沒帶腦子！你覺得我們可能自首？哈？陳家小子不過如此，一個個的蠢貨！”

陳忱沉：“……”

雖然被罵蠢，陳忱沉卻一點也不生氣，“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干嗎？”

即使知道這樣問了也不會有他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這一次對方不說話了，只是笑。

徐虛看著這神經病一般的模樣，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莫不是個瘋子。”

陳忱沉咬了咬下牙，“要是瘋子還好，就怕他沒瘋。”

對方笑了半分鐘，臉部都抽筋了，聲音也啞得不行，但就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今天，我殺了這個人，足夠了。陳忱沉，你不是要查案嗎？我直接和你說我要繼續犯案！有本事來抓我！哈哈！”

陳忱沉皺著眉頭，對他的狂放語言惡心。

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他。

陳忱沉雖然恨得牙癢癢，卻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挑釁？”

然后低聲說，“徐虛，能不能抓住他？”

徐虛立馬明白，低聲回他，“沒把握。太遠了。”

“怎么？想抓我？可真是天真的小鬼呢！”說完他就一個急速的轉身，“我繼續殺人，要是有本事來抓我！”

然后一個眨眼人就跑了。

眼看就要跑遠了，徐虛健步沖了出去，兩個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陳忱沉立馬上前去查看地上的那個人，手觸了觸鼻息，已經沒了呼吸，觸到了皮膚也是涼透了，已經死了不少時間了。

已經死了。

尸體上的刀傷深得可見白骨，甚至是有些骨頭都裂開了，血順著地勢集了一攤。

旁邊碎沫一地。

可真是……

陳忱沉嘆氣，立即跟上兩個人消失的方向，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給警方。

陳忱沉體力可真不咋滴，跑了個幾百米就開始腿酸氣喘了，他顧不上這些，一根筋的跑，可他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根本跟不上前面的人，再跑了個幾步，就完全分不清了方向。

“王八蛋！”

陳忱沉只能對著空無一人的巷道罵了句臟話，“現在只希望徐虛能追得上他。”

陳忱沉也沒放棄，歇了一會繼續就跑出去，在心底暗戳戳的想，自己得加強點鍛煉了，這身子骨是真礙事。

巷子有了個拐角，陳忱沉不知道往哪邊走，只好又停下來。

要是他走錯了，會和徐虛錯過的。

所以他干脆沒走，就停在路口處，看哪個路口有人回來。

等了個三四分鐘，巷子那頭的暗光是閃了閃卻沒人走出來。

陳忱沉皺著個眉，“怎么回事？難不成還被反抓了？不該呀，憑徐虛那本事，怎么說也追得上，要是真追不上也該回來了。”

再看了看巷子深處，模模糊糊是有個人影，卻又不像。

等了個五分鐘左右，終于聽見了了腳步聲，陳忱沉一個激靈往巷子看，“徐虛？”

“陳忱沉，我沒抓得住他。”徐虛從巷子里面走了出來，帶著一身的塵土，頭發被吹了亂糟糟的，“他像是提前踩點過了，很熟悉道路，幾個彎后就甩開我了。并且，有人來接應了他，我親眼看著他跳上了停在巷口的車，然后開走了。”

徐虛慢慢走到陳忱沉面前，歉意的說，“我沒抓住。”

陳忱沉：“他也不可能這么容易就抓住，也就是只是我想要嘗試一下。”

“我們回案發現場看看。說不定有發現。”

——

兩個人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現場馬上被封了，警車上的燈正閃得耀眼。

陳忱沉站在墻角壓低聲音，“怎么辦？警察在，我們進不去。”

他繼續說，“死者上方倒是有一個攝像頭，剛剛正好拍到了他，就是不知道好的還是壞的。”

徐虛：“要是好的，我們都在里面，難免會遭調查。”

徐虛暗中想了想，覺得這個監控器還是別存在比較好，說不定他還得去警察局一趟，也可能被查一番。

“怎么？你怕被調查？”

冷不丁的陳忱沉問了他這么一句，徐虛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單純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陳忱沉：“你不是和警方的關系挺好的的嗎？怎么又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了”

徐虛：“到也不是和警方關系好……”

剩下的話兩個人都聽的懂，不是和警方關系好那就是和其中一人的關系好了，而且這個人位還不低。

陳忱沉，“不過我仔細看了那個監控是壞的，發揮不了作用。我們來的時候看不清誤把它當做能運轉的。”

“應該是沒什么看的了。”陳忱沉說“手法很干凈，估計在現場也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我們走吧，沒看下去的價值了……”

徐虛點頭，同他一道在警方絲毫沒注意的地方消失了。

走在路上的陳忱沉突然說，“又死一個人……”

“他說還會繼續殺人……”

徐虛看著他眉頭一皺，“……我也沒法知道去哪阻止他……”

“他到底是真的要殺人，還是……不不不，這樣的賭……”

“以人命做賭……？”

陳忱沉越想就越覺得煩。

像那樣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來，絲毫沒有人性，絲毫不是人……

“陳忱沉，別怕，我陪你一起想辦法。”

徐虛說拍了拍陳忱沉的肩膀，“希望他說個言而無信的人。”

“……”

陳忱沉抬頭看他，“你說這個人……偏偏在我們面前動手，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今天晚上我們是巧遇的，看他那看見我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事先準備好的。”

陳忱沉又問，“那要是他繼續犯罪怎么辦？”

“他對你還真的是挺了解的，知道你只要有案子絕對不會無動于衷，他這是想……他具體想干什么我暫時也猜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幫你的。只要他在這座城市，我就有辦法找他出來。”

陳忱沉半仰起頭，眼神朝著他的方向，卻沒有聚焦，透過他陳忱沉看了其他的東西。

“你……”

徐虛打斷他，“你辦的那個案子我沒在，這一次也一樣。你放心吧，明天他肯定能找到的。現在你就是先回去睡覺，養足精神……”

“這個時候我也睡不著……誰知道他TM的……”

徐虛再一次打斷他，“待會我會和警方通口氣他還可能繼續動手，讓他們多注意。有他們，你就先放心。”

“奧……”

雖然他不會放心得下，但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擔心也不是就能找到他。

徐虛先送陳忱沉回去，然后才叫騎士來接他回去。

當他站在陳忱沉家門口看著他上樓的時候他也有些困惑的問自己，為什么明明車程差著半小時他也會送他回來。

為什么他不自主的想幫他。

最終呢他是把這些歸于他把陳忱沉當做弟弟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陳忱沉正睡得熟，門口卻一直傳來門鈴。

“誰啊？你是不是找錯門了！張大爺在隔壁，王大媽在右邊！你別按我家門了！”

陳忱沉認為沒有人會來這里找他的。

一座荒廢了幾年的房子突然會亮了燈，大家避開還來不及呢。

哪個煩貨還會來敲門。

他翻了個面，往熱被窩滾了滾，蒙住了耳朵，不聽外面的聲音。

聲音停了下來。

陳忱沉松了口氣，正想著繼續睡一會。

“叮鈴鈴！”

“叮鈴鈴！”

門外的聲音又不知疲倦的響了起來。

這下陳忱沉沒折了，他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找著個拖鞋就踩著出去了。

“大清早的……”

陳忱沉打了個哈欠，“還讓不讓人睡覺……”

“啊嗚……”

陳忱沉汲著拖鞋到大門前，揉了揉眼，才打開。

“咦？沒人？”

他打開門后空無一人，他再一次眨了眨眼，心想是不是自己沒睡醒，腦袋不清晰。

可結果也是如此，并沒有什么人。

“難道……我聽錯了……”他嘟囔著，撓了撓頭發，“回去睡覺。”

說著就想轉身，卻剛剛轉身過去就看見門前的地上看見了個白色紙張……

陳忱沉彎腰撿了起來，是張a4大的紙，被折了起來。

他仔細看了周圍，確實沒事，這紙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陳忱沉打開折上的紙，是幾句話，初看不覺得有什么特別。

像是一封正常的信，可送信來的人不想讓他看見，敲了門，待他出來之后就離開。

陳忱沉暫時想不通是什么意思，他拿著紙，進了房。

放在客廳的桌上，到冰箱里翻出瓶牛奶，坐在桌前開始研究。

的虧上次他幾乎沒吃沒喝近一個星期，餓得他難受，現在他家備著幾瓶牛奶。

但，偌大的冰箱就放了幾瓶牛奶而已。

是為了防止他餓死準備的。

幾天前家政阿姨來過，屋里干干凈凈，陳忱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仔細看攤開的紙：

今夕圓月掛明樓

晚時紅霞紅邊際

子語與吾話蒼穹

時光散碎鋪醉茵

西望折扇偏又開

山雀偏飛帶云來

長裙紅褥攜幽香

巷中雨傘約還約

“呵。寫信之人怕不是懷疑我智商……”

陳忱沉露出個略帶嘲笑的笑容。

“這直白的傳遞也沒人能比。”

“也值得大費周章讓我覺也睡不了……”

“啊嗚……”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寫信的人怕不是個小學生……”

說完他就起了身，突然想起，這筆記有些熟悉……

他是不是見過誰的筆記和這個有些像……？

陳忱沉立馬把它從桌子上抓了起來，仔細再看。

“果然。”

“我沒看錯，是她。”

“我就說看著熟悉……她不是不知道我看過她的筆記，那封遺書以及后來查到的字跡。她親自寫恐怕就是要我發現這一點，然后……確保我入局。”

“可到底是為什么？115案子的時候她就誘導我，現在也是，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若是要對付我，之前那么多機會，不可能三番五次的放過我……”

“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

“但是我有什么價值給他們利用？”

“還有我在醫院中看見的那個突然出現又被搶走的盒子……”

“以及在東山區樓頂上那人對我說的話……和那一槍……”

“這些不得不讓我懷疑是不是什么人盯上了我？或者是我對他們造成了影響或威脅？”

“難道……哥他真的還活著？”

“難道……真的有那么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幾天陳忱沉沒怎么想那些事情，他下意識的壓在心底，盡量不讓自己翻出來想象，不然將一發不可收拾。

可就在剛剛那個字跡給了他一個閘口，一瞬間積壓在心底的各種各樣的想法就冒了出來，爭先恐后的涌進了他的腦海中。

現在他的腦子里是很亂的，他得理一理。

115中的案子他提出的那幾個問題，足夠證明，絕對不是那么簡單，到現在為止，至少三對或者四對人馬。

蘇宿以及她身后的人。

他自己。

暗中給他指路的人。

還有對蘇宿開槍的人。

以及……徐虛

陳忱沉不知道第三和第四能不能合并，也并不知道徐虛是不是應該和自己一隊。

總而言之，

他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

“據警方透露已經找到一直盤踞在本市的一個名稱“魔術師”的組織的線索不久將繩之以法。之前該組織一直在暗中為雇主運送貨物，據稱曾經不止一次運送黑貨。只要給的雇傭金足夠，無論你想要運送的東西如何危險也給你運。因此成為多方走貨的絕佳選擇……”

“該組織的頭目身份目前身份成迷，沒有人見過，猜測是一名男性。并且組織一共有多少人也暫不清楚，待后續偵查，定能水落石出……”

電腦里的聲音源源不絕，其中的語言惹得面前的小男孩嘟起了嘴角，不時的辯解：

“錯了，錯了，我們從來沒運過黑貨……”

王奇塞了一嘴的薯片，繼續說，“我們運貨也是有條件的，不是只看雇傭金……”

“還有……我們不是一個組織……是個團隊，團隊，懂不懂，合作分工那種……”

“哈哈，我徐哥當然不會給你們發現的，畢竟神秘的男子最吸引人嘛……哈哈。”

“怎么不報道我一下，隨便來一句全網排名第一的黑客也是該團隊的成員……嘿嘿。”

徐虛從樓上下來，看見王奇趴在桌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網絡報道，他走過去拍著他的腦袋，“你一天天的想什么。”

“徐哥。我就想說他們笨嘛，這么多年也不見得抓住了我們的一丟丟把柄，還不是天天被我們甩掉了。”

徐虛笑了笑，抬頭看見垃圾桶里邊多出的垃圾袋，故意沉了沉臉色，“誰給你買的零食？”

“不是說一個星期一包？怎么？你讓誰給你買的？”

王奇見徐虛眼神嚴肅了起來，立即把剩下的零食給塞到嘴里面，生怕下一秒就被丟垃圾桶，“……我，我，我……”

“老大，那是我，我給他買的。”

剛剛下樓的趙昭看見徐虛訓著王奇，立即說，“這家伙苦啦啦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我就答應給他買了一些零食……但是絕對沒買多少，就5包薯片1盒口香糖……”

王奇一個勁的給趙昭使眼色：別說了！別說了！平時多吃一片薯片老大都給我直接扣了一個星期的零食！你現在抖出這么多人是不是想我一年的零食都給禁了！！！啊啊啊！！不要啊！！！

可趙昭卻像沒看見似的一直呱啦，“外加1顆草莓味的棒棒糖，2盒草莓味的旺仔，奧，還有一盒手指餅干。”

王奇：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