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特單人獨騎護送著索魯老將軍的遺體回到了明頓城,不料卻遭到明頓城城主塞爾特的羈押。
一時懊惱,再加上長久未進食,虛弱的古爾特剛被關入牢房就暈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幾天前,紫萱公主也同樣在焱湖附近的叢林巖洞中昏迷不醒。
垂死之際的焱湖魚怪向眾人撒了大量利如刀刃的鱗片,軍士們見此危狀,一個個慌亂不堪,四散奔逃,恰好將跑向古爾特的紫萱撞倒在地。
猝不及防的紫萱被撞的騰空翻轉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頭部正不偏不倚的磕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當即便昏死過去。
混在新澤士兵中的瀚海部王子梭羅,見紫萱昏倒在地,便一個跳躍如飛箭一般來到了紫萱身旁。
梭羅抱起紫萱公主正欲撤離之際,忽見零星的魚鱗片正朝著他們飛來。
瀚海王子梭羅臨危不亂,當下便熟練的抽出身后的鋼劍朝那些魚鱗片一揮,只聽“啾”的一聲,劍氣所至之處,魚鱗片皆碎。
和他一起混在新澤部軍陣中的瀚海勇士們早已在焱湖附近的叢林中找到了一處巖穴,以供梭羅暫避風雨。
梭羅一刻也不敢耽擱,生怕慢了一步紫萱公主便會有性命之憂,當即做了個手勢,帶著他的瀚海部下們來到了那處巖穴。
“你們好生照看好紫萱公主,速去找些草藥回來,我去去就來,如有半點閃失,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梭羅一臉嚴肅,抽出身后帶鞘的寶劍在眾人面前橫握著,在交待完之后便戴了個斗笠,“嗖”的一聲一個彈跳飛躍,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原來為了確保巖穴安全,梭羅重返焱湖湖畔,他是想確認魚怪是否已徹底死亡。眼下見魚怪已死,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見古爾特悲痛欲絕,正在發瘋似的吼叫,又想到紫萱此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梭羅瞬間覺得眼前的古爾特是那么的不堪大任,根本配不上護衛將軍這個頭銜。
心生蔑視的梭羅,便與古爾特大戰了一場,梭羅明顯占了上風,雖起了殺機,但又急于回去照顧紫萱,便放了古爾特一馬,脫離了戰斗。
回到巖穴處的梭羅,見躺在石板上的紫萱依然昏迷,不免心生焦慮,當下便拿了些草藥,簡單做了處理,敷在了紫萱的傷口處,又運了真氣幫助紫萱化了傷處瘀血。
剛與古爾特大戰一番,此刻又喪了些真氣的梭羅,疲憊不堪,點完一堆篝火后,很快便趴在一處大石塊上睡著了。
“古,古爾特......,小,小心你的身后......?!?
睡夢中的梭羅,聽到紫萱輕微的話語聲,立刻在石塊上“彈”了起來,以一個華麗的姿勢“落”在了紫萱公主身旁。
但見紫萱依舊昏迷且口中不時地喊著古爾特的名字,當即心生醋意,后悔剛剛沒有殺了古爾特。
梭羅一時激憤,只見他雙拳緊握,渾身真氣沸騰,一雙黑色的眸子中透出一股駭人的殺氣,“嘭”的一聲,梭羅一拳打在了身旁的石柱上,而后又快速冷靜下來,收了拳緩緩的坐在紫萱身旁。
那石柱上,一條條裂紋正從中拳處的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只聽“嘩”的一聲,石柱裂紋處的大量碎石應聲落地。
“古爾特,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你不會再有今日的幸運!你根本配不上紫萱!也根本不是本王子的對手!”
想到古爾特在紫萱心中的位置如此之重,梭羅嫉妒之心又起,暗自發誓,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在各個方面完敗古爾特,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你,你是?”
沉思良久的梭羅聽到蘇醒的紫萱弱弱的問著自己,背著身的梭羅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了一瓶瀚海部特產,香鯨魚油,此魚油自帶香氣,可食可燃可定發型,是瀚海部最暢銷的貨物。
梭羅拿出了魚油抹在了自己的頭發上,但苦于沒有鏡子,便輕輕的在頭發上抹了幾下,而后又套上了金絲寶珠抹額,于后腦處扎了束發金管,先前散亂的頭發頓時成型,且清香四溢。
一通整理過后,梭羅轉過身來,一手倚著巖穴石壁,另一手摸了摸自己額頭處的金絲寶珠抹額,慢慢的抬起了頭。
“原來是你,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古爾特呢?”
坐起身的紫萱見在自己身旁的是瀚海部王子梭羅,心不由得一晃,急欲想知道在她昏迷期間都發生了什么。
由于一時緊張,紫萱額前的串珠差點掉落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披在身后,在火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橙光。
雖然自己不愿提到古爾特這個人,但為了讓紫萱安心,梭羅便將焱湖湖畔發生的諸多事情都告訴了紫萱,也探聽到了古爾特此刻正趕赴明頓城的消息,但唯獨沒說他與古爾特之間的大戰。
聽聞新澤部士兵傷亡殆盡,索魯老將軍戰死當場,古爾特又離開自己孤身趕赴明頓,最后還是梭羅救了自己,當下紫萱心中難抑悲傷,淚水便如泉涌一般奪眶而出。
見紫萱如此傷心難過,梭羅便走到近前坐在紫萱身邊想要安慰她,誰料此刻深感無助的紫萱一把抱住了梭羅。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梭羅,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凝固了一般,只聽得紫萱的斷續抽泣聲,還有梭羅那突然加速的心跳砰砰聲。
“公主,不要再難過了,你一傷心梭羅的心便也跟著痛的緊,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想對我說?要是有的話,但說無妨,只要我梭羅能解決的,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即使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梭羅輕輕的拍了拍紫萱的肩膀,急忙安慰著紫萱,也感覺紫萱心中有事相求,當即便吐露心聲,立了保證。
在明頓城的中心堡時,紫萱已經從梭羅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心思,第一次見到梭羅時,紫萱也對這位樣貌俊美,恣意灑脫的瀚海部王子梭羅有較好的印象,怎奈在自己心中,除了古爾特之外已很難再裝下別的男人。
此時見梭羅真心實意的愿意幫助自己,又為了早些見到古爾特,便違心的抱著梭羅說出來自己的請求。
“王子,帶我回明頓城吧,也許古爾特已經在那里焦急的等我回去呢。你是個好人,紫萱有幸得遇王子,王子大恩,小女子終生銘記于心?!?
“回明頓城?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可眼下天色已晚,且你的傷還需要休息調養,這樣吧,兩日后待你的傷好一些,我們就出發,再行兩日內即可到達明頓城。”
梭羅本以為自己能多照顧紫萱幾天,但見紫萱回明頓城見古爾特的愿望極為迫切,頓時內心酸楚,雖然不太情愿放棄這獨處時機,但當著紫萱的面,自己答應的事情怎么能隨意更改?
這兩日,在梭羅的真氣治療,悉心照料下,紫萱的傷勢好轉的很快。
兩日后的清晨二人便早早的收拾一番,騎著馬,在一些瀚海部勇士的護送下朝著明頓城的方向出發了。
行至半途,二人見明頓城方向有一人一騎,朝著他們快速馳來。
“王子殿下,我暗夜之國首領有手札讓小的轉交給您?!?
原來昂塞那于中心堡處聯合其他部落共伐新澤,卻遲遲不見梭羅到場,當下生疑,便派人暗地探尋,最終在明頓城梭羅的住處,發現了點梭羅行蹤的蛛絲馬跡。
那騎士到了近前,飛身下馬,將一信扎遞交到了梭羅手中,二人這才看清,原來是暗夜之國首領昂塞那的貼身侍衛。
梭羅屏退了暗夜之國的信使,拆了信札,認真的看了起來。
“糟了!”
梭羅讀完手札,在內心深處驚詫了一番,拿著信扎的手仿若觸電般的微微顫抖。
“怎么了?信中說的是什么!”
一旁的紫萱見梭羅讀完信后,立生驚訝,雙手微顫,目光呆滯,仿佛失魂落魄一般,便知信中消息不善,當即一把將信扎從梭羅手中奪了過來。
“新澤背約,偷運城糧,我等應興部落聯盟軍,討伐不義......,擇日焚殺新澤部賊將......。什么!怎么會這樣,我們新澤部落絕不會做出偷糧這種齷蹉事!
紫萱看過信后,差點驚的從馬上跌落了下來,見一旁兀自沉思的梭羅,紫萱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當即抽出了梭羅的新配劍,并把劍架在了梭羅的脖子上。
“公主,你這是干什么?快把劍放下吧。”
梭羅回定心神,見自己的佩劍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并未流露出驚駭之色,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紫萱對他心生疑慮,換做是他,也會拔劍指向自己。
一旁的瀚海侍衛們見此情形,早已把刀劍指向了紫萱,生怕紫萱一個不留神刺傷了他們的主子,梭羅連忙做了個手勢,示意武士們不必慌張。
“說,你費盡心思的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昂塞那邀你入盟共擊我新澤部落,你是不是心動了!信中所說的新澤部賊將指的是不是古爾特?”
紫萱怒氣難抑,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狠狠盯著梭羅,她握劍的姿勢是那么的熟練,一身紫衣在輕風吹拂下飄蕩在身旁,又有一縷青絲嵌在了那紅唇之間,此刻的她宛如那清純的女仙一般。
見紫萱如此的外柔內剛,梭羅心中也不禁暗自稱奇。
“好,我說,其實我接近你的目的很簡單,我知道焱湖湖畔魚怪的存在,也知道你此去會有危險,便一路扮作新澤士兵尾隨而至,就是單純的保護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見紫萱怒氣未減,且對自己的話半信半疑,梭羅立馬對入盟的事情表明了態度。
“至于昂塞那邀我入盟攻打你們新澤部落,我是不會答應的,當然也會勸說我父王拒絕入盟,這點你大可放心,至于那新澤賊將是不是古爾特,恐怕要到明頓城方能知曉了。”
聽到梭羅如此說,紫萱怒氣稍減,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利劍,朝著明頓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如果你現在能幫助我派遣一位信使,向新澤部通個消息,讓我父王屠安早做準備,我就相信你!”紫萱冷冷的說道。
“這個好辦!”
梭羅聽到紫萱如此說,心頭一暖,當即便派遣了信使趕往新澤部落通報消息去了。
“你個油嘴滑舌的人,明頓城見吧!”
紫萱見梭羅派出了信使,內心稍安,可眼下自己又焦急趕路,便不等梭羅回神,猛地一拽韁繩,磕鐙催馬,風馳電掣般的縱馬奔向明頓城去了。
在一旁始料未及的梭羅,看著遠去的紫萱慢慢消失在了眼前,想到先前簽立的和約,如今又要被戰火打破,心中頓生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