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逃跑還來的急嗎？”

廖溪開了句玩笑話，不過真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的，十位宗師，總有秘技提升功體，對比劍皇之能，李青城擊殺自己，不過須臾之間。

“都說了，少看點不該看的，欠我一個人情，我給你說說劍皇的世界，如何？”

李青城就跟一個怪叔叔，拿著冰糖葫蘆去誘惑小姑娘一樣，冰糖葫蘆已經放到廖溪眼前，伸手就能拿到。

“先說好，可不是把命交給你！休想騙我上當?！?

“成交！”

“成交！”

“做好心理準備，過了今天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聽了?！?

李青城拎著酒壺走到院子里，悶了一口酒，去去寒氣。

“天道，何為天，武道三千，如何成道，儒家成道者繁多，武癡成道者不知凡幾，所以有宗門，宗門內功法齊全不說，對于道的參悟，理解，更加透徹，名師出高徒，不出意外，家族愈加龐大，宗門更加鼎盛，這便是大道！”

“你們走的是大道，劍皇走的是小道，蕓蕓眾生的大道，一失足便墜入深淵的小道。你們在意的，是劍皇怎么控制的殺心，有不少人在模仿他的道路吧，至今沒有走出一個來。你們只盯著劍皇的后半生，除了你，可有誰去關注他的前半生？”

廖溪略略思索，不得其義，劍皇的前半生，也只是在軍中廝殺，跟普通士兵沒什么區別，他的道路都被人研究透了，除了廖溪認定的有些不同，其他人已經認定，劍皇獨開一域，畢竟，劍皇控制的了本心，并不嗜殺。

楚國皇室，就出了肖天河一位大宗師，也不是沒有人動過其他心思，到頭來也是兩手空空，慢慢也就都放下了，劍皇成了一個傳說。

“肖天河開始是在軍中，那么他若是一直在軍中呢？嗜殺，嗜血，以他的天賦，應該是不輸給我那二爺吧。所以，他不想這樣，轉而另尋他法。沒有如果，他已經離開了?！?

廖溪聽的云里霧里，說的意思都明白，就是怎么覺得自己聽不明白呢！

“這些，所有人都知道。我想知道我們不知道的。”

“我說的就是你們不知道的。”

聽的廖溪直想打人，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只管自己說的開心，那不管別人聽不聽的懂。

“好吧，既然你不明白，那咱們先說說其他的。你當過兵打過仗沒？”

“沒有?！?

“殺過豬沒？”

“沒有！”

“都沒有啊，那跟你解釋這個東西就有些困難了，你有沒有對一個人，或者其他的動物，特別想把他殺了。仇家什么的。”

“沒有……”

“境界這個東西，領悟起來不難，有的一輩子也成不了宗師，成了宗師還有大宗師這個坎，你已經邁過了這兩點，應該明白，殺心一定，境界已成吧?！?

“殺心一定，境界已成？”廖溪皺眉沉思，他是干間諜的，最是注意，不能隨便起殺心，那會影響判斷，對于殺戮時是怎樣的心態，了解的著實不多。

“還是理解不了？以后廚房的活魚就你來殺了，體會不到肖天河的那種狀態，跟你說了也沒用?！?

“我不體會，你直說就行！”

“那好，肖天河離開時，他的道心已定，所以他要離開軍營，改變道心，趁著殼子還能裝的下去水，找東西加固殼子，或者把水放出來，等水滿了，他自己就淹死了，但改變道心，等于全盤否定自己，與自廢武功無異，所以他另圖他法，改殺為斗，恒定在傷而不殺，所以需要持續不斷地挑戰，來滿足內心的欲望。若是他不是在戰場上成就道心，或許他就成功了，這就是他和武癡不同，好的秘技，同等的對手，都可以，他只能通過武斗來解決問題?！?

“所以，在帝都挑戰時，壓制不住殺心，名震天下以后，只能選擇自廢武功，劍皇不愧是劍皇，在天下第一這等美名之下，都能守住本心，佩服啊。”

“與其佩服他，不如佩服我，要不要再交易點什么，我跟你說說我的事？”

“不了不了！”

能明白劍皇的道心是怎么回事，這個人情已經賺的夠多了，再聽下去，估計都得賠進去，他可不是賭徒。

“受益匪淺，多謝?！?

從沒有人想過，在道心已定的情況下，再做更改，更多的想的是穩固，恒定，控制，成就宗師已是不易，更何況大宗師千難萬難，有些人一輩子摸不到宗師的門檻，誰還有心情想這些。

此時此刻，廖溪內心多了不少想法，或許自己的風神領域可以再進一步，水可化兵，兵可化水，或許將來自己可以領悟多個領域也說不定，想多了，想多了。廖溪止住內心的想法。

李青城一看廖溪的憨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不過，不想的多，怎么能有創新。

“說實話，真想聽聽你對于武道的見解，不過這代價可就太大了，還是算了吧，今日收獲良多，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吃完！”

這次廖溪說的是真心話。每個大宗師的經驗都是不可多得的借鑒，不是特別親近之人，等閑聽不到這些秘事，更何況是幾乎沒有的殺戮道心。一個人情，確實是賺大了。

“小事小事，失敗的例子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將來你要是借鑒失敗，破了道心，可別回來找我算賬就好?！?

廖溪覺得他賺大了，李青城卻是穩賺不賠，劍皇的事他也借鑒不少，李向哲的以及其他殺神領域他都有借鑒，三年前，除了回京祭拜陸皇后，還有就是去皇宮寶庫找找資料，處理一下不太穩定的道心。有了廖溪的人情，一直拖著不說，那葉影得安全就有了一定的保障，就算廖溪逼不得已需要出手，也不會直接下死手，總會留著情面。

兩個各自覺得賺了的人暗自開心，廖溪打定主意，在他的接任者把天狼關事情解決前，釘在這里了，反正也需要人來劍門關，那就他在這里好了。

“那殺豬殺魚是怎么回事？”

“走火入魔，殺念太重，執念太深，所以現在習武之人提倡靜心養氣，道法自然，嗜殺之人，不是被殺，就是殺人魔頭，然后，再被殺，他們考慮的是怎么殺人，尋常人考慮的多了，但不會去考慮這些，所以，明白這些，有助于你理解肖天河的心態。有一天，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時候，趁著清醒，自廢武功！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

“你是說，肖天河是自盡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不是自然死亡就對了，他死了，他老子接著做皇帝，這不同尋常，皇室秘聞，你以后知道了，可以跟我說說?！?

“哦哦，那我還真要殺幾條魚才行。不殺魚也行，我又不需要，風……”廖溪自言自語。

李青城獨自離開了，能在這個時候悟道，不得不說廖溪福緣深厚。

李青城離開小院，回房休息，葉影也熄滅燭火，各自休息。

除夕，吳冰妍早早起來做好飯，然后收拾庭院，將軍府挺大，不過還好不住人的地方掃掃灰塵就可以了，等著廖門房起來貼春聯，掛燈籠，一早上都沒見到人影。

除了李青城和廖溪兩個人，都早早起來了，思齊無憂姐弟幫忙貼春聯，掛燈籠，其他人打擾灰塵，人多快，往年只貼大門的將軍府，今年到底是不一樣了，除了門面，內里也裝飾上了。

廖溪的房間門開著，留著封信說出門幾天，李青城還在床上睡著，吳冰妍去喊了兩次都是等會，也就作罷，早飯是不用吃了。

思齊無憂是怒了，昨晚不回來就算了，今天還打算睡懶覺，她還吃不吃飯了，管他什么禮節，咣當一聲踹開房門，支使思齊無故進去，把人拖起來。

白茗看思齊無憂要砸場子，拉著吳冰妍就過來看熱鬧了，她親眼看到過白存禮白將軍叫李青城起床被踹出來，那個年輕李將軍來了聽說李青城在睡覺，頭都不回的就走了，她要看看思齊無憂進去是個什么情況。

思齊無故左右為難，這昨晚剛剛許下諾言，這會兒又要得罪師父，無奈只能一步一回頭往屋里摸去，還沒等他把前腳放進屋，李青城一聲滾出去，思齊無故如蒙大赦，轉身就跑，轉眼不見蹤跡。

思齊無憂僵在原地，弟弟進去了她再進去也說的過去，現在弟弟跑了，她進不是，不進下不來臺，后邊兩個看戲的，她的面子沒地兒擱。

白茗拉著吳冰妍不給思齊無憂臺階下，到底是還有一個人給她結圍，思齊無故跑去找葉影，此時正在葉影身后跟她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