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珠輾轉反側的睡了一晚上,整個人心心念念焦紅梅會給自己一筆錢,等著天剛亮她就推開了門出來給自己的家人做飯,同時也盛了兩碗粥和幾個饅頭送到了焦紅梅的門口。
“嫂子!”她悄悄的貓著腰說話,一只手不住的敲著門。
焦紅梅打開了門看著錢寶珠無事不登三寶殿,推拒著不要她的東西,錢寶珠卻是將東西放在了門口轉身就走。
“這可讓我如何是好?”焦紅梅是知道吃人嘴軟,頗有一些為難。
“她要是愿意送,也省得我們自己做飯。”衛子悅這么說著話,也打著哈欠的穿著衣服出來,她將早飯與母親分食,同時一整天沒有出去,待在了院子里。
她們這樣按耐得住心神,就是把錢寶珠給急壞了,她在焦紅梅出來倒水的時候,上前就拉住了她,不住地喊著嫂子。
“我之前想要問你借錢給有財買官兒的那件事,嫂子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她急巴巴的看著焦紅梅,恨不得她下一秒嘴里就吐出自己想要的話,就是焦紅梅卻是一臉的犯難。
“我實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錢,子悅這些天不過是賺了三百文,而我們兩個人在山中住下的時候,已經被一個砍柴夫搶得一干二凈。”
她這樣子的裝可憐說著話,眼神憂愁的看著錢寶珠:“今日子悅跟我說想要幾尺布做新衣裳,我又偏偏拿不出錢,要不妹妹你借我幾兩銀子。”
焦紅梅這樣子的說法,實在是讓錢寶珠有一些接不住話,她整個人大張著嘴想要跟焦紅梅對峙,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嫂子你不要舍不得那些錢,不過有才能夠買個小官兒當,以后子悅也能夠跟著沾光。”
“我若是有肯定會借給你,從前我從家里拿來的銀錢不都分給了你們。”
焦紅梅突然有一些難說話,錢寶珠想要和她爭吵,許桂花卻是在不遠處冷笑了一聲。
“你兒子衛有才雖然是你的寶貝疙瘩,但這十里八鄉的人誰不知道他是個混混,他要是能買個官兒當,那我們康安自然能成捕快。”
“你看看你那一兒一女,不過是一個目光短淺的小胚子和一個只會偷錢的賭徒,怎么能跟我們家有才比。”
她們兩個妯娌從來就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平日里的明爭暗逗不少,如今卻是為了彼此的孩子在焦紅梅的面前爭吵開來。
那許桂蘭是個性格潑辣的人,錢寶珠如今當著自己的面兒這樣子的說自己的孩子,整個人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她早就看一房跟二房不爽,如今她們兩個人在一起說著錢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甘落后。
那錢寶珠今天早上偷偷給焦紅梅送飯的事情,她就是看在眼里,若是沒有好處拿的話,錢寶珠眼高于頂才不會搭理焦紅梅。
許桂蘭看著錢寶珠現在的手還緊緊的拉著焦紅梅,自己上前就去拉扯,錢寶珠卻是按著許桂花的胸口將人推遠。
“嫂子我就說了,這許桂蘭心里都是黑的,要不是她在娘的面前告狀,以前子悅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錢寶珠現在算是惡人先告狀,焦紅梅看著兩個人似乎是要吵,連忙在中間當和事佬。
“本來也沒有多大的事情,你們兩個人也別爭吵,都各自回房去吧。”
許桂花看著焦紅梅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在自己面前裝,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就伸手推了她一把,同時叉著腰在地上吐口水。
“誰要你的好心,你還是給奉承你的人吧。”
焦紅梅被她這么一推,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崴到了腳,她想要站起身,卻是疼得直吸冷氣。
“也不知道你這嬌嬌弱弱的模樣給誰看,原本就是一個寡婦,難不成想背著我們偷人?”
許桂蘭干脆撕破了臉說,整個人說的話是十分的難聽,她才不管錢寶珠跟焦紅梅說了什么,只是毫無退讓的拋出了話:“什么錢不錢的,既然有就應該拿出來平分。”
她這樣大的口氣說著話,整個人惡狠狠的看著錢寶珠,隨后將目光投放到了焦紅梅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達成了什么協議,但若是你給他兒子買官的錢,也得給我相同的錢。”
她們兩個女人站在地上一起看著倒在地上的焦紅梅,就像是決裁者,這讓焦紅梅整個人惱怒,她們簡直是欺負自己太過分。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
“娘!”
就在焦紅梅想要出聲教訓這些人的時候,衛子悅卻是聞著聲音過來,她看著自己的娘被人推在了地上,連忙上前將焦紅梅給攙扶了起來,整個人的胸腔里都是怒氣。
如今這二房跟三房已經恬不知恥到了這個地步,她整個人的拳頭緊握,卻是被自己的母親拉著衣袖。
“你這是什么眼神?”
許桂蘭看著這小丫頭片子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上手就想要親自教訓她:“要是你不知道怎樣尊敬長輩,你娘不會教我教你。”
“子悅!”焦紅梅自己的身上不爽快,卻是趕忙拉著自己的女兒生怕她受傷,她有一點瘸的站著,讓衛子悅到自己的身后。
“我的女兒我自然會教,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來管。”
“什么叫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老大不在這世上,你們就是寄人籬下,若是想要在這家中好好的生活,你們最好就不要惹我們生氣。”
許桂蘭這樣子盯著焦紅梅說這話,目光里都是冰冷,焦紅梅只要裝可憐,她心里就不住的恨。
之前老大家財萬貫的時候,她就是當過闊夫人,而自己嫁給衛遠程,這家里的失望和落魄就一直自己受著,她巴不得大房的人越來越差。
“你看看這原本沒有多少的事兒,現在偏偏因為你們私藏的銀子而引起來。”
錢寶珠脫身了個干凈,反而站在了一旁數落著焦紅梅和衛子悅的不是。
“你如今只認錢不講任何的親人情分,我們這些長輩傷心,自然是家庭不和睦。”
衛子悅聽著她們一個個這樣子的厚臉皮說話,于是張嘴就懟著:“我掙的錢自然是給我娘花,你們有手有腳有丈夫為何不要自己的兒子來養,莫非也都是喪夫不成?”
“若是你們能夠厚著臉皮的應承下來,以后我也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