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鸞兒姨娘

這么一來，就算蘭馨學得不好，也不突兀。而春梅春羅也認為商戶出身的蘭二不會出色，所以如今蘭馨習字讀書不如其他姨娘，言語行為不如其他姨娘伶俐，也很正常。

到了下午才是最難熬。

蘭馨拿著針線想秀個小荷包，結果把自己的手刺成篩子。

春羅春梅眼里的鄙夷更重了，她們沒想到蘭馨一個富人家的小姐，針線活兒比秋月一個干粗活的還差。

就當蘭馨想放棄時，秋月在一旁說道：“玉樓里的絹花賣六文錢一個，我娘從來不讓我買，我剛才看到翠菊姐姐買了三朵！紅紅綠綠，怪好看的。”

一朵小絹花就賣六文錢！這也太好賺了。如果她也做些絹花賣，多少能掙點私房錢。

蘭馨高估了自己，絹花她是做不來的。最后只得放棄。

蘭馨決定習字，把字練好了給人抄書，起碼能賺點錢。

......

蘭馨一直窩在房里不出去，卻有人惦記著她。

住芙蓉院的鸞兒從得知蘭馨要嫁入徐府就開始生悶氣。

寒冬里她還晃著團扇跟身旁的丫鬟冬香憤憤不平：“姓蘭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嫁到府上三日也現身。她真了不得，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比京城里的小姐還傲。”

冬香順著自家姨娘說道：“姨娘說的是。我看這蘭二就是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借著天寒故意不來芙蓉院。不過姨娘放心，聽聞爺對蘭二一點也不上心。蘭二來了府上幾天，爺從沒在她那兒過夜。”

鸞兒心虛，美眸半掩，徐甄偶爾會喚她去世安院過夜，但每次鸞兒只能睡軟塌，根本不能近身伺候。

鸞兒每次從世安院回來都會裝模作樣，衣領松松垮垮，面上浮著紅云，以至于所有人都以為她得了徐甄恩寵。

冬香未曾接觸過男子，并不知道鸞兒每回都是裝的。

她繼續念叨：“姨娘生得花容月貌，蘭二給您當洗腳婢也不配，爺絕對不會看上她。奴婢覺得，爺是心善，可憐蘭二才勉為其難把她收下。在奴婢看來，天底下沒哪個女子能比得過姨娘，爺得了姨娘這樣的妙人兒，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別的女子呢。”

冬香在心里想著，今日她一直拍鸞兒的馬屁，說了一堆好話，鸞兒總得給她點賞賜吧。

誰知鸞兒臉色更陰沉了，她眼神像含著冰沙，冬香不禁打了個冷顫。

“冬香，金玉堂的人怎么還不把衣服送來，是你忘了給我，還是又被吟雪那賤人搶走了？上回吟雪搶了我的月華裙我還沒罰你，你這回又不長記性了？是要把你賣了才記得誰是你主子不？”

冬香身子微微發抖，鸞兒雖然陰沉不定刁蠻任性，但賣到別的地方去恐怕連飯也吃不飽。冬香還記得家鄉的那場蝗災，一年下來糧食顆粒無收，無數的鄉村被活活餓死。

受過饑餓折磨的人特別怕餓，冬香也如此。她雖然生得苗條，但吃得特別多，從記事起她每天都覺得餓。自從來了徐府，她才知道各位溫飽。吃飽的感覺不要太好，冬香再也不想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