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林中午正常都是在廠里食堂吃飯。

家里就剩下秦朗和老媽。

趁著吃飯的功夫，秦朗旁敲側擊，問了些關于杜芯語一家人的情況。

從許文玉口中，他了解到，在他上大學之前，杜芯語一家也是住在天和小區，正是他們樓下那間。

他和杜芯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

小學時倒還好，兩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上到初中時，少男少女逐漸變得矜持，反而不像小時候那樣走得近了。

直到進了高中，也許是學業緊功課多，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又疏遠了一些。

高中畢業那年，杜家搬走。

從那之后，兩家就很少有聯系了。

“沒想到小語那孩子，當年報考了警校……”

許文玉邊說著，邊看看自家兒子：“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想去當警察呢？”

“可能是受他老爸影響吧！”

女孩將父親作為偶像，長大后從事與父親一樣的職業。這樣的事例并不少見。

“媽，你能再跟我說說，當年城東水庫的事嗎？”

“好好的，提那件事做什么？再說了，你自己經歷的，不比我更清楚？”

“可能我當時嚇壞了，所以有點記不清了？”

許文玉雖然疑惑，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初一升初二的那年暑假，秦朗的幾個同學，約著去城東水庫玩，其中也有杜芯語。

不會游泳的秦朗，被同去的幾個男生慫恿著下了水。

結果就出了意外。

據說，當時同去的幾個同學都嚇傻了。

最終還是杜芯語將他從水中拖上了岸，救了他一命。

說完這些，許文玉嘆息一聲：“小語那孩子，從小就乖巧，我和你爸都喜歡她呢！

當年水庫救了你一命，昨天又救了我們娘倆一次。

你說這要是在古代，你是該以身相許的……”

“媽，你偏題了啊！”

秦朗及時將老媽的思緒拉回現實：“她現在可是女警！可能還是會家暴的那種！而且現在是新時代，不流行以身相許這種老掉牙的套路。”

……

下午秦朗沒去咨詢所。

先是打開系統面板，查看了規劃成就點的積分情況，發現加上昨天兌換后余下的17點積分，目前為止，成就點又已達到了99。

還差1分，又可以兌換大禮包了！

一天500萬，這賺錢的速度真是杠杠的！

這其中，除了來自老爸老媽和老姐的積分點貢獻外，剩下的積分全來自于，上午圍堵咨詢所大門的那群女生。

粉絲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靠那些小姑娘，對他的盲目崇拜來加分。

他可不能誤人青春與人生……

想到杜芯語說他虛有其表，他既是不服，又有些生氣。

不就是力氣沒她大，打架不如她嗎？

難怪她近幾年的人生中，缺失婚戀這部分的記錄，就她這么強悍的女人，誰敢要？

……

許文玉路過洗手間時，發現自家兒子正擼著袖子，對著洗手臺上的半身鏡左看右照。

“你這是打算洗澡呀，還是已經洗過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兒子半個小時前就進了洗手間了。

磨磨蹭蹭沒出來，也沒聽到水聲。

秦朗眼睛仍是沒離開鏡子，將胳膊抬起秀了秀，問：“媽，你能看到我的肱二頭肌嗎？”

“什么雞？”許文玉一臉迷惑。

秦朗：……

嘆息一聲放下胳膊，走出洗手間。

兒子看似竟有些失落，當媽的許文玉立刻心疼了。

腦子飛快轉動，回味剛才兒子跟她提到的“雞”。

“哦……你是問媽，你有沒有肌肉吧？”

“嗯。”秦朗果然興奮起來，兩眼亮亮地看向老媽。

“沒有。”許文玉回答得干脆而真實。

見秦朗的臉又要垮下，許文玉連忙說：“我兒子屬于文質彬彬類型的，現在娛樂圈怎么說的……哦，對，小鮮肉！你就是媽心中的小鮮肉！那種一身疙瘩肉的男孩，你媽我見到就覺得瘆得慌。”

“可如果我身體健壯一些，昨天在儲蓄所，我就不用讓你擔驚受害那么久，早就三下五除二，搞定那兩個劫匪了！萬一以后……”

提到昨天的事，許文玉仍是心悸有余。

她撫著心口連呸了三聲，打斷秦朗的話：“以后不可能再出現昨天那樣的事了。媽不要你冒險出頭！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秦朗不再言語。

心中卻已下了決心，該鍛煉鍛煉了……

“哎！你下午怎么沒去上班呀？”

許文玉奇怪地問。

秦朗撓撓頭：“咨詢所今天沒什么事，我就給自己放半天假了。”

“開店哪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不在店里，店門就得關著吧？客戶如果老遇不著你人，慢慢就會不來了。況且你前幾天剛接了大單，可得上心地給人家公司把事情做好！”

“呃……是這樣的，其實吧……我店里有員工……”

他該怎么告訴老媽，他是在躲避一群花癡女生的圍堵，以及避免與一個肱二頭肌發達的女警硬杠，才選擇了家里半日蹲？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悄悄地把咨詢所換個地方開。

話沒說完呢，許文玉已經打斷他。

“店里有員工？你這小子，可騙不了我的！”

秦朗投降：“是，我正打算招員工呢！今天下午不正在家醞釀，這招聘啟事怎么寫嘛！”

說完，跑進秦沐房間，坐在那張小書桌前，拿出紙和筆，煞有其事地寫起招聘啟事。

其實給咨詢所招個前臺接待，這事他之前就想過。

只是前三個月，咨詢所一單生意都沒接到。

那種情況下，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怎么供得起一個整天沒事干的前臺接待？

現在嘛……

招個前臺接待確實該提上議程了。

那樣他就不用每天坐鎮咨詢所。

最關鍵是，不用面對那群熱情的粉絲，和兇悍的女警。

在老媽有意無意的監視之下，秦朗故意磨蹭著。

足足花了近一個小時，寫廢了十幾張白紙。

最終在許文玉即將發作之前，他把寫完的招聘啟事放進挎包。

臨出門前，他對許文玉說：“媽！晚上不回家吃飯！”

許文玉立刻湊過來，神秘地問：“有約會？約會對象是誰？”

“嗯，是約會！”

他調皮地笑著說：“約會對象是個男的！楊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