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偷探查
- 春鸞記
- 瑋壽
- 2087字
- 2021-01-15 14:17:12
第6章 偷偷探查
駱善想著,早些見到沈夫人,知曉中毒后的情形,也好早做打算,便匆匆用了午飯,趕往見山堂。
一推開門,便看見央兒站在門外,秀白的臉蛋凍的通紅:“你怎么還在這兒?”
“姑娘不喜有人伺候,奴婢也不能違背二爺的話,便在門外候著了。”央兒聲音低柔恭敬,讓人挑不出半分錯漏。
“算了,聽二爺的吧。”明知道是安插過來的眼線,但駱善一看那通紅的小臉,竟然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謝姑娘體恤,奴婢帶您去見山堂。”央兒側身微躬,在一旁引路。
駱善一路看著沈家的風水布局,可以說是上佳。只是,她注意到,見山堂周圍三座祖祠回廊下的柱子,都盤踞著一條青龍。
青綠龍尾盤卷祥云紅柱,巨大雄勁的龍爪攀扶在上,龍身矯健,騰空蜿蜒于屋頂盤旋;三條龍龍頭在見山堂上空相碰,龍爪相互依附,巨目圓睜,口中獠牙赫赫,須發(fā)長飄飛舞。
氣勢洶洶,威儀棣棣,駱善行至見山堂前,見雕梁畫棟的房檐上,刻著許多上古符字,疑慮變成了確定,這么大的陣仗,見山堂底下肯定是封印著什么東西。
“善婆,座。”沈望淡笑,一如既往的風輕云淡。
“二爺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看大奶奶?”駱善直接問道。
“此為沈家家事,實在不便透露。”
駱善皺著眉,她就想看一眼中毒后的反應,怎么這么費勁。
沈望一揮手,一清雋瘦高的男子從后堂走出來:“善婆,你日后調查此案,免不了人手,阿九身手不錯,就讓他跟著你吧。”
“不用了。”駱善剛說幾個字,就被沈望打斷。
“受堯姑所托,請你調查此事,我自然要保住你的安全。放心,以后他就是你的人,我不會過問半句。”
沈望言辭誠懇,駱善也不好一再拒絕:“勞二爺費心,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又不是死的,沈望不讓她去,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天一黑,還沒入夜,駱善便摸著門去了祖祠后的小屋。先是左右看了看,見兩個守衛(wèi)守在門前,便悄聲提了提一直走在前面的海東青。
自從駱善落入青樓又回來,富貴兒現(xiàn)在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生怕一個盹兒,主人又沒了。
接到信號,富貴立刻蹦蹦跶跶的跑到了屋子另一側,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引出一陣陣響聲來調虎離山。
“誰!”
果然,兩人一聽見聲音,立刻趕了過去。
駱善趕緊溜了出來,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螺絲一撬,門便開了。屋內燈火通明,駱善一開門便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沈大奶奶個子高出駱善半個頭,現(xiàn)在身體像是被人拉長又揉捏了的面。
脖子以難以置信的長度垂到胸前,皮肉因為強力的拉扯,已經有了細微的裂紋,可以看見里面絲絲縷縷的新鮮血肉。
腦袋向上折了九十度,與脖子之間晃蕩著松懈的皮肉,以正常人的角度平視著駱善。
那雙眼睛灰白渾濁,蒙了一層陰翳,她不時歪過頭,口水沿著嘴角向下淌。一見著駱善,本來平靜的沈大奶奶瞬時躁動起來,手臂猛地向前抓去,若不是駱善躲得快,已經被抓住了。
那雙纖細的腳腕,用力拉扯著鐵鏈,鐵鎖磨破皮肉,隱約可見白骨,腳下四周全是雞鴨的皮毛骨架。
駱善這會兒反應過來,不覺胸口悶窒,幾欲作嘔。一聲巨響,拴著鐵鏈的木樁子,竟然被連根拔起。
“我我我槽!”駱善趕緊向外跑去,邊跑邊渾身上下搜羅著黃符紙,不知道是天冷,還是人慫,半天沒找到。
眼瞅著嵌在墻里,拷著手腕的鐵鏈也被扯掉了,駱善恨不能自己長了十條腿。
沈大奶奶的另一條小臂,像是斷了一樣,在身側晃蕩著,腳步虛浮又迅速的朝駱善撲了過來。
“來來來人啊,快來人!媽的,我符呢!”駱善圍著長廊的柱子來回跑,院子里的下人看清了是誰,嚇得直接暈在原地,沒暈的全跑了,一個管駱善的都沒有。
連看門的那兩個人也不敢靠前,一冒頭沈大奶奶就朝他們看去,嚇得沒半會兒功夫,人全跑沒了。
“你們是人嗎!一群王八蛋!”
沈望聽阿湛說完,趕緊帶了人過去,趕到時,駱善正被沈夫人按在身下,口水淌的滿脖子都是,駱善雙手胡亂扒拉著:“誒我說,有事兒好商量,我替你找兇手還不行嗎!別介,別介!別咬我!誒誒誒你他媽的倒是聽勸啊.”
駱善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被按倒,對方居然是個女人,還是個死了兩天詐尸的。
駱善好不容易從胸前襟掏出來的符紙,還沒等她念咒,就被沈夫人搶過來一口吃了。
駱善瞳孔地震,我他媽??:“還是個餓死鬼?”
“阿湛,救人。”沈望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竟然帶著笑意。
駱善手臂酸的實在撐不住了,眼看沈夫人淌著哈喇子的嘴一點點靠近:“真他娘的操蛋,富貴你這會兒跑哪去了!第二次了,早晚給你燉了!”
阿湛接過繩子,向前甩去,將沈大奶奶的嘴勒住后,單手扯住其壽衣,反縛雙臂,左右翻騰了幾下,人就被捆的結結實實,倒在了地上。
駱善拿出唯一的一張符紙,低念咒語,雙指一甩,迅速打在了沈夫人腦門上。
沈望看到她手背的凰騰圖再次忽隱忽現(xiàn),駱善移步上前幾指封住其經脈,這樣一來,不管它是人是鬼,都動彈不得了。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兒之后,駱善立馬扶著墻開始干嘔,肺管子都要噦出來了,拿手絹不停的擦脖頸,“真造孽。”
“善婆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沈望行至她面前,面色微肅。
駱善繞過偷看這事,直接說道:“我沒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蠱引,此蠱引非蟲非藥;大奶奶與我?guī)孜粠熜值那闆r差不多,只是神態(tài)稍有差異。目眥灰白,血脈凸起,全身遍布紫青瘢痕。無痛無聲,生而無息,僵而不化。”
“鐵鏈是不能困住其行動的,最好將人關于鐵籠中,鐵籠置于屋內,門窗封緊,才可勉力保證府中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