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扶桑主
- 春鸞記
- 瑋壽
- 2125字
- 2021-05-16 09:49:58
第166章 扶桑主
“你不是泥人,是玉人。”雍賢笑道。
“那就更了不得了,碰都不能碰一下。”
榮熹抿著唇:“三叔!你現(xiàn)在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了!”
“快,還想不想要賀禮了?”雍賢威脅著。
“當(dāng)然要!我的都送出去了,怎么也得收回來點什么。”
“過年好過年好,三叔你快給我嘛!”榮熹搖晃著雍賢的手臂,“我昨晚都看見你藏在枕頭底下了,你要再不說,我可自己去拿了!”
“小狐貍。”雍賢輕笑著,探手將一個扁平,但很長的盒子拿了出來。
“看看喜不喜歡。”說罷,直接遞給了榮熹。
“皮影?”榮熹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是小時候聽過的皮影戲。
“這是晉南的皮影,《含嫣梳妝》?”榮熹問道,隨即又道,“怎么看著不太像?”
雍賢擺了擺手,珠兒立刻將小鏡子拿了過來,雙手舉在榮熹身前。
雍賢笑著將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看看鏡子。”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榮熹還抬手抹了抹,半晌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皮影少女的衣著發(fā)飾,都與自己沒有什么區(qū)別。
“佳人晨起,調(diào)朱弄粉,對鏡描粉黛的畫面,都在眼前了。”
“我便想著,想些法子,將這一幕留下來。”雍賢拿起其中一個小人,從頭發(fā)絲兒到鞋子,都是美輪美奐。
“這法子,還是元朗跟我說的,說起上次他在外邊,看了皮影戲,十分精彩。”
“也是因為這,我才想到皮影。”說完之后,雍賢又拿起來了幾個,“等天黑了,我給你演一場瞧瞧。”
“怪不得那幾日,你總在書房里,我還以為有公務(wù),原來是去做皮影了!”榮熹拍著手笑道,心中一點點累積著感動,這種情愫是很可怕的。
對于一個想絕情斷愛的人來說,如果長時間因為一個人感動,就會產(chǎn)生依賴。
元朗從站在外廳道:“三爺,外邊來了位老爺子,這會兒請到了見山堂上。”
“誰?”
“不知道,我還沒見過,三爺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元朗道。
“好。”
“我這就去。”雍賢說完,便對榮熹道,“我先去看看,明日要回貝勒府,你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
“好。”榮熹應(yīng)著。
雍賢一路上心中都透著疑惑,這個年紀(jì),他認(rèn)識的人可沒有幾個。
剛到見山堂,就見到一道挺拔的背影,從他疏白的發(fā)絲中,能看出來年歲已經(jīng)很大了。
但身姿仍如蒼松翠柏,雍賢看著這道有些熟悉的背影,不確定的問道:“您是?”
“見山堂上山如畫,二十年前曾客來。”老者悠悠的道出這么一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待他一轉(zhuǎn)過來,雍賢心中便是咯噔一聲,他臉上這塊黃金面具,從小就烙在了他的腦海中。
“扶桑主。”雍賢目光都變得肅穆,恭敬的站好后,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雍家主快起來。”扶桑將雍賢扶起,“都是宿主,我怎能受你如此大禮。”
雍賢謙遜的笑了笑:“扶桑主千年之壽,豈是我們能比的。”
“您這次來找我,是扶桑樹出了什么事嗎?”雍賢面露擔(dān)憂之色。
“少了一顆玉珠。”扶桑主沉沉道,臉色也變了幾分。
“這顆玉珠,原是扶桑樹下的種子,后來長成到了樹梢上去。”扶桑主嘆了口氣,“那日也是我貪酒,喝得醉了些,在桃林睡了幾日,回去的時候,殿里就亂作一團(tuán)。”
“說是扶桑樹的玉珠子丟了一顆,你也知道,扶桑樹在什么地方?那周圍都是猛獸看護(hù)的,沒有些本事的根本進(jìn)不去。”
“但我去查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圍的磚石都沒有一絲毀壞。”
“連樹葉子,都是走的時候啥樣,回去的時候什么樣,半絲破壞的痕跡都沒有,玉珠就在眼皮子底下沒了。”
“扶桑主可是擔(dān)心這是豐家人做的?”雍賢問道,隨即頓了半晌又道,“豐家的暗樁遍布江盛,恐怕也進(jìn)了扶桑殿。”
扶桑主搖了搖頭:“扶桑殿里頭的孩子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幼便在山上了,不會是豐家放進(jìn)來的。”
“況且,若是豐家拿了玉珠,現(xiàn)在早已大亂,不會如此平靜。”
扶桑主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好好的,突然冒出來這事兒,我是最討厭麻煩的,清凈日子給攪和的稀碎。”
“您也別太擔(dān)心,這事兒只要找到一絲關(guān)殼,就一定能查出來蛛絲馬跡。”雍賢想了半刻,“那日您走后,殿里留守的孩子都有哪幾個?守扶桑樹的是誰?”
扶桑主稍稍想了那么一時半刻,搖了搖頭:“不會,子書這孩子你也見過,是這些孩子里頭最老實的一個,不會有問題。”
見扶桑主如此篤定,他也不要繼續(xù)說什么,只能道:“我如今身在江盛,連扶桑殿現(xiàn)在是何模樣都還未見,實在不能出什么主意。”
“我這回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事兒,你看看近日什么時候方便,隨我去一趟。”
扶桑樹怕他回絕,連忙道:“也用不上幾日,兩三個月就回來了,我知道你新婚燕爾,不會讓你受離別之苦的!”
雍賢淡笑:“這倒不打緊,讓熹兒一同前去便好了。”
“不知道扶桑主來的時候,只是現(xiàn)在江盛的人尸之禍還沒解決,我還有些走不開。”雍賢說完后。
扶桑主先是一怔,隨即想到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吃驚的敲了敲桌子:“我說這一路上,怎么人這么少,是出了什么亂子?”
他還從沒聽過人尸這個詞兒,覺得新鮮的很,也透著股未知的危險。
“前幾個月,城中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個人尸,當(dāng)時因為數(shù)量少,也找不到病因,只能暫時擱置。”
“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中了苗疆的一種蠱,蠱蟲進(jìn)入體內(nèi)后,人就會喪失意識,被幕后的蠱主操縱,凡事有血有肉的東西,他們看見了便咬。”
“這些人的身體,如果長久的沒有新鮮血液滋養(yǎng),就會像死人一樣腐爛。”
雍賢說完,扶桑主露出驚愕的神情:“腐爛?活人腐爛?”
“是。”雍賢點了點頭,“他們體內(nèi)的蠱蟲,每日需要大量新鮮血液,當(dāng)外界的血液不足以支撐時,就會將這些人尸體內(nèi)的血吸取掉。”
“因為中蠱的人,行事如同尸體,才稱作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