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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榮熹求情

  • 春鸞記
  • 瑋壽
  • 2527字
  • 2021-04-19 10:17:34

第110章 榮熹求情

回易家后,易明章就吩咐福伯、福安兩人,協助宋清鸞籌辦此事。

福伯聞言后問道:“這學堂地段,不宜處于鬧市,也不好太過偏僻,警局附近的春天里附近,倒有一處不錯的地方,不知道先生打算花多少錢?”

易明章聲音輕悅:“沒有要求,這事兒都聽清鸞的,錢上面不必節省,說出去也是易家出資建學堂,不好太寒酸。”

“先生放心,我明白了。”福伯看向宋清鸞,笑道:“不如清鸞姑娘跟我一起去看看房子,若是看好了,咱們今天就把房契簽了。”

“好,有勞福伯了。”宋清鸞微微躬身。

“都是自家人,應當的。”福伯道。

雍肅挨了五十軍棍,背上臀上血肉模糊,從行刑到結束一言不發,現下剛抬回房就發了高燒。

元洪著人請大夫,又叫人去通知孟良鄘,掰著手指頭查日子,足足也有十數日沒來了。元洪也不知道這兩人又在鬧什么脾氣,上次從督軍府走的時候,不還有說有笑的嘛。

孟良鄘接了信兒,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弟子們在練著功,見孟良鄘在一瞬間精神不振了,連著叫了他好幾聲也沒答應。

“師父?師父,現在日頭大,要不您先回房歇息會兒吧。”鄧起在一旁道。

孟良鄘回過神來,沒有說話,起身向里面走去,心里想著雍肅。

心道,他這樣城府深沉,不可一世的人,怎么會挨了軍棍呢,還發了高熱。

一想到高燒,就想到葉南枝過世沒多久后,雍肅強行將他收入榻上。他不堪此辱,從督軍府跑出去,淋著大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最后暈倒在馬路上。

雍肅派人找到他的時候,人已經快沒氣兒了,渾身燙的嚇人。

后來他醒了,聽下人說,還從沒見雍肅如此緊張過,幾乎要將全江盛的大夫叫過來了,什么昂貴的靈丹妙藥都用上了。

醒過來之后,雍肅的態度也一反從前的強硬,多了幾分柔和,他后來常常想,若是自己死在那場雨里,也不會有后來這許多事。

縱然他一開始就知道,養在高門府第的戲子,最終都難逃這關,可總覺得或許自己不一樣,或許自己能清清白白的走下去。

雍肅毀了的,是他少年的清夢。

但雍肅也將自己能許的尊榮,全部給了他。

自從蘇娘將那塊牌子寄回江盛,孟良鄘就一直握在手里,他不是憑空的懷疑。

他初登臺唱出了名后,戲迷就如過江之鯽,數之不清,其中不乏許多正當妙齡的女兒家。

雖說世家大族,不會允許女兒嫁給戲子,可總有那么幾個特例。

才提了親,就被雍肅尋了個由頭,將一家子都調出了江盛,因為求親戲子的事兒被大肆宣揚開,那位姑娘最后沒嫁給什么名門,連門當戶對都算不上。

至于這事兒怎么宣揚到外地的,也都得歸功于雍肅。

但這次,蘇娘是受了重傷,殺手也是招招致命;孟良鄘思緒混雜,身上也燥熱起來,心里想著的都是雍肅高燒不起,五十軍棍,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恐怕命都保不住了,也就是雍肅常年行軍,身體強健,還能挺一挺。

“備車,去督軍府!”孟良鄘將牌子扔到床榻上,轉身焦急的向外走去。

宋清鸞跟著福伯到了春天里,這片都是西洋建筑,別有一番風情,小洋樓的陽臺上,吊著許多花草。

藤蔓向外生長,從二樓落到一樓窗上,翠綠的顏色,在冬日里看著,生機勃勃。

福伯指了指一樓的門店:“之前開了一個服裝店,后來倒閉了,現在一直往外租賃,一共是兩層樓,姑娘看看喜不喜歡。”

宋清鸞自然是喜歡的,笑道:“福伯,聽說開店選地,都很有說法,我年紀輕,不懂這些,地腳您就看著選,只要地方稍微大些就好。”

“這門店,不占拐角,周圍也沒有車道,附近多為住戶,商鋪也不少,是極好的地段。”福伯道。

宋清鸞應聲:“聽福伯的。”

“好,那我回頭聯系房東,擬一份合同。”福伯開了車門,“姑娘上車吧,今天日頭看著大,溫度可降了不少,別感冒了。”

“謝謝福伯。”宋清鸞覺得如今府中老人,待自己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了。

福伯上了車又問道:“聽先生說,姑娘想開的是西式學堂,我這年紀啊,對這些是不太懂,姑娘若是需要什么,還得給我寫個單子,我按單子去買。”

“我也不太懂這些,還得回去多問問先生。”宋清鸞笑答道。

孟良鄘到了督軍府,被攔在外面,守衛已經被換成了雍賢的人,沒有從前那么來去自由:“孟老板稍后,我進去通傳一聲。”

“有勞。”孟良鄘覺察到不對,謹慎的答道。

督軍府一個庭,大約有衛家整個宅子大,所以雍肅自孟良鄘十幾歲將他養在宅子里,實際上也沒見過雍賢幾面。

雍賢很欣賞他唱戲的功夫,但對二人的情事,卻一向是不贊成的。

現在雍肅昏著,孟良鄘也不知道自己今日進不進得去。

雍賢回了敬庭,聽了守衛的通告,稍稍思忖:“讓他回去吧,阿肅有丫鬟照顧,就不必勞孟老板辛苦了。”

“是。”

“等等!”榮熹在內室輕聲道。

雍賢起身進去,柔聲問道:“怎么了?”

“我聽著,是孟老板來了?”榮熹撐著身子抬頭問道。

“是。”雍賢笑問,“你莫不成也是孟老板的戲迷?”

“孟老板戲好,人生的也好,凡是聽過的人,哪有能忘得。”榮熹抓著雍賢的手臂道,“三叔,七爺已經受了罰,如今暈厥著,若是身邊有貼心的人照顧,想必好的也會快些。”

“你替阿肅求情?”

“也不是求情。”榮熹低低垂著睫毛,“阿肅是三叔的弟弟,自然也算是我的兄弟。不管從前犯過什么錯,都已經受了罰,不如就一筆勾銷,都從頭來過。”

“阿肅不比我,有三叔悉心照顧著,孟老板雖不是阿肅房中的人,但也是多年的情誼,想必不見一面,也不會心安。三叔不如就讓他進府,等阿肅醒了,再叫他離開也不遲。”

“免得兩下都心中不安,于阿肅養傷也無益。”榮熹輕言細語的勸著,雍賢停在耳中也心情舒暢,他最希冀的就是家庭和睦,和和美美的。

“你有這樣的胸襟氣度,是雍家的福氣,但愿肅兒能明白這番苦心,以后好好相處,不再生事。”

“一定會的,三叔不必擔心。”榮熹笑道,眼眸彎彎的。

雍賢拍了拍她,將被子蓋好,起身向外室走去,對守衛道:“讓他進來吧,吩咐江管家,照顧好衣食起居,切勿慢待了。”

“是。”守衛退下。

江流聽著信兒,去迎人的時候,孟良鄘已經到了雍肅房中。

見雍肅臥在榻上,屋中火爐燃的極熱,他身上不著寸縷,大夫已經處理完傷口,但仍舊一片血肉殷紅,十分慘烈。

“義父,義父的傷。”孟良鄘幾步上前,眼睛泛著紅,聲音也哽咽在喉嚨中。

吳大夫擦了擦頭上的汗,這屋子實在是太熱了,回道:“孟老板放心,七爺自幼習武,行軍打仗慣了,底子好,等退了燒,好好養著,不消一個月就能下地了。”

“什么時候能退燒?”孟良鄘急急的問道。

“這個。”吳大夫看了眼滿地的火爐,對元洪道:“副官還是將火爐撤走幾個吧,再將門開些縫兒,透透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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