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掌中火焰

“小沒良心的，我能對你下恨口嗎？”華猙又捏住她下巴，上嘴就要咬她唇瓣……

“別鬧，別鬧，咱們說點正事！”祝余笑著哄他坐好，望著他問：“你覺得，各族里的奸細……都會是什么人？”

“自然是一些老家伙，你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嗎？”華猙在她身邊坐好，這時候可是要多嚴肅多嚴肅了。

祝余抱著他手臂，靠著他也說道：“我也覺得是老獸人可疑！朱砂只是個例外，就連若天年紀也不小了，梟國這些年來做事小心翼翼一直沒有被發現，安知不是因為有位高權重的人偷偷……不對！”

“才想到？”華猙又笑著彈她光潔的額頭一下，望著她嘆氣道：“除了大招部落以外，曾經的各部族都聽祭司的話，獻祭過不少人，其中以童男童女居多。而童男童女又分大小，大的童男童女是少年少女。小的童男童女，從嬰兒到如川川他們這樣的孩子，都有過。”

“獻祭？”祝余再是滿手鮮血，她也會為這些死去的無辜孩子心痛，畢竟她也沒有殺過手無寸鐵之人，更何況孩子？

生了小歸舟，當了母親，她似乎心更軟了。

“一年一次大獻祭，為一名獸人。”華猙握緊她的手，想抱抱她，卻被她拒絕了。

“你繼續說。”祝余平復了一下內心深處涌出的復雜情緒，她之前聽白云說過，一年分為一大祭，兩小祭，這就是當初部族祭司的規定。

可她從不知道，不止巴蛇和蠱雕部族用獸人大祭，而是所有部族都一樣。

“所以，桃姆曾經懷疑過，如今的祭司都成了黑巫師了。”華猙說著話時，因要顧及她情緒，就沒多說祭司的事，而是提起了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多年以前，大招部落在這些首領部族遍地的地方，可是很難生存的。

就算有桃婆婆在，他們也要經常面對獸群攻擊，以及各種天災人禍。

“直到我長大后，能庇護大招部落，大招部落才逐漸不被各部族所欺負。”華猙有些唏噓道：“可最重要的是木木的阿父，他本不是個是十分強悍的獸人，可他很有你說的統治才能。”

華猙少頓后又唏噓道：“是他在最后一戰中，殺了夜淵的阿父，重傷蠱雕部族，也震懾住了其余各部族，我們才能封閉招搖山，安居一隅多年。而在你出現之前，除了蠱雕與巴蛇兩族以外，再沒有任何部族來招惹過大招部落。”

“難怪你對木木母子那樣寬容，也難怪大招部落里所有人，都那樣對枏的跋扈霸道一直忍耐不吭聲。”祝余很敬佩那位前輩。

可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和兒子卻不僅沒有保全他的圣名，更是把他一世英名敗盡了。

“也是他死的那一年，大招部落發生過一場地動，各部族說是山神發怒，我和留夷卻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中有著一棵樹，樹上結著很大的桃子，我和留夷摘了桃子吃，留夷卻是吃了一顆就暈倒了。”

“你呢？”祝余到不擔心他出事，只好奇他吃了幾個，畢竟他如今好好的，可見桃子沒問題。

華猙頗為驕傲道：“我吃了十顆桃子，才暈倒！”

“十顆？”祝余盯著他的腹部看，十個大桃子吃下去，還不得懷孕五個月啊？

“看什么呢？”華猙一見她盯著他的腹肌瞅，他立馬又不正經湊過去了。

“沒看什么，只是想桃子多大，甜嗎？”祝余防止他又耍流氓，只能繼續回歸正題：“對了，你們暈過去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華猙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等我們醒過來，我們已經在一條小溪邊躺著了。那個地方還是我們迷路的地方，根本沒有什么山洞，也沒有桃子，我們的肚子也沒有覺得很飽的感覺，像大夢一場一樣。”

祝余聽到現在，就聽了寂寞，拿了靠枕砸倒了他，起身就要走。

華猙一把又把她拉回來，抱她在腿上說：“可我確定不是夢，因為我留了個心眼兒，手心里攥了一顆桃核，而這事留夷不知道。”

“你那時候就提防著留夷了？”祝余上下打量著他，他的心眼兒多是天生的啊？

華猙不想祝余又翻他舊賬，便忙繼續說道：“留夷打小就陰郁孤僻，雖然我當他是弟弟照顧著，可比起我與鹿霜，始終差了點兒。”

“招搖和灌灌呢？”祝余望著他，他怎么不提他們二人？

“他們是后來才被撿回來的，在鹿霜之后是招搖，招搖之后是灌灌。”華猙一想起這些事，便是不由得嘆氣：“招搖孤僻只是冷漠，留夷孤僻卻是陰沉。后來……留夷殺了鹿霜，我與他就再不是兄弟了。”

“所以說，是桃子，讓你和留夷年紀輕輕就成了強悍的獸人？”祝余不想華猙憶往事傷心，便繼續這個話題。

“可以這么說！留夷后來很強大，他連桃姆也不放在眼里，叛離了大招部落，去了巴蛇部族，更是成為了巴蛇部族的繼任祭司。”華猙抬手望著他的左手，在他的掌心中，曾經隱藏的火焰紋，如今卻是烈焰如火在掌心，似能焚燒萬物。

祝余伸手想去撫摸華猙掌心的火焰紋，卻被華猙阻止了。

華猙右手握住祝余纖細的手腕，紫眸中是嚴肅到嚴厲的神色：“以后，不許去觸碰這火焰紋，它會灼傷你的。”

“有這么神奇嗎？”祝余還偏不信了，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指尖輕觸了一下他掌心的火焰紋，并沒有什么感覺啊？

就是這火焰紋，什么時候變這么火紅了啊？

華猙想阻止她，卻被她兇巴巴的瞪一眼，他放棄了掙扎，大不了她頭疼一下，以后自然就長記性不敢……忽然，掌心一陣灼熱感，他驚慌失色，忙收回手，右手抓住她的手急切道：“不讓你碰你非碰，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你緊張過度了吧？”祝余的手是沒事，卻被他這緊張的樣子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