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錦沒想到姜溫嶺會提起這件事,她一直知道姜溫嶺和姜夫人都不是很待見自己,所以從來不愿意來姜府。姜溫嶺忽然提起這件事,倒讓燕重錦摸不到頭腦了。
“表哥,你知道從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毖嘀劐\頓時裝作被嚇壞的模樣,怯生生地說。
姜溫嶺被噎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加陰郁,“為什么你會把從前的事情都忘掉?你從前總會圍著我轉(zhuǎn)不是嗎?”
燕重錦心里暗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圍著你轉(zhuǎn),你卻總是躲著我。嘴上卻說:“那不是自己還小嘛?”
姜溫嶺突然上前了一步,將燕重錦逼到緊貼墻面,燕重錦皺了皺眉,要不是想從他嘴里聽到什么消息,她現(xiàn)在就想把姜溫嶺身上扎個窟窿。
姜溫嶺低下頭,看著燕重錦近在咫尺的小臉,怒氣沖沖地說:“你是不是也同父親一樣,嫌我不中用?”
燕重錦突然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沒有,表哥,你是才高八斗,我一直很仰慕你的才華,怎么會嫌棄你呢?”
“可秋陌比我強,他比我早三年中進士,他是狀元及第,而我只是個探花!我處處不及他,所以你才要嫁給他?”姜溫嶺委屈地說,像極了一個爭糖吃的小孩子,不過燕重錦可不那么認為,姜溫嶺絕對不是這么簡單的人。
“不是表哥!他大我那么多,我怎么知道父皇為什么要我嫁給他?”燕重錦委委屈屈地說,仿佛真的是自己不愿意一樣。
姜溫嶺看著燕重錦可憐兮兮的樣子,身子后撤了一些,“如果你不愿意嫁給他,我可以跟陛下說,我知道陛下之所以那么培養(yǎng)我,就是想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燕重錦在心里深深地唾棄姜溫嶺,然后又仿佛是真心地試探著:“可看舅舅的樣子好像要取代我父親,他不會同意的?!?
“我父親只想著讓秋陌登基為帝,哪還能管我呢?”姜溫嶺自暴自棄地說。
“世人都會向著自己的子女,為什么舅舅傾全部之力幫助秋陌呢?難道秋陌是他的兒子不成?”燕重錦歪著腦袋天真地說。
“秋陌是靈帝的兒子?怎么會是父親的兒子?”姜溫嶺覺得自己這個表妹還是有點傻。
“可我怎么感覺舅舅跟你們不怎么親密?反而對認識才幾天的秋陌非常熱情呢?難道就是怕將來秋陌登基之后,會對舅舅不好,才這樣巴結(jié)秋陌?”燕重錦敲了敲頭,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才不是,秋陌之所以能上位,全是我父親的功勞,他一個孤臣有什么朋友?除了靖安王府,誰會支持他?”姜溫嶺義憤填膺地說。雖然嘴上這么說,燕重錦的每一句話,卻說到了他的心坎里,大哥魯莽,但自己從心智到謀略都與秋陌有一拼,為什么不推自己?看父親那個樣子,絕對相信秋陌能成為千古一帝,根本沒打算把秋陌架空。反而在父親的計劃中,根本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真的讓人想不通。
“父皇說過,舅舅從江南回來之后,性格就大有不同……”燕重錦試探著說。兩只靈動地大眼睛不停地掃過姜溫嶺的眼睛,看得姜溫嶺思維開始凌亂。
“哎——只可惜你們生得都太晚了,舅媽也是繼室,對之前也不了解。要不還能找一找原因?!毖嘀劐\自言自語地說。
姜溫嶺卻有些混亂,根本聽不懂燕重錦再說什么。
燕重錦突然看到院里有一棵嫁接的李子樹,順嘴說了一句,“表哥,那是什么樹?”
姜溫嶺一愣,順嘴說:“李子樹吧!”
“那為什么根那個地方會有一圈突起?”燕重錦似乎又變成了好奇寶寶。
“嫁接的!”姜溫嶺看了一眼,隨口說。
燕重錦看了半天,突然說:“好可憐的樹木,本應(yīng)該結(jié)蘋果,卻被換了芯子,變成了李子,也不知道這結(jié)不出蘋果的蘋果樹會不會失望?!?
姜溫嶺看著那棵樹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燕重錦看姜溫嶺失神,想要偷偷從姜溫嶺的身前繞過去,姜溫嶺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按住燕重錦身后的墻壁,把燕重錦圈在臂彎中,“表妹,你剛剛說不愿意嫁給秋陌?”
燕重錦眼角的余光看著姜溫嶺的胳膊,這個姿勢太曖昧了,要是讓別人看到,就不好說了。根本沒在意姜溫嶺的問話,嗯啊地答應(yīng)著,腦子里想著要跑出去。
姜溫嶺用另一只手托起燕重錦的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燕重錦無瑕的面孔,“嫁給我吧!”
“??!”燕重錦眼睛里閃著恐懼,有些哆哆嗦嗦地問:“表哥,不可以。你我現(xiàn)在各為其主,有舅舅和父皇的矛盾,他們是不可能同意的。”
“秋陌呢?”姜溫嶺氣沖沖地說。
“我想,我和秋陌的婚事應(yīng)該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他要是無法登基,就是謀反的罪人,我怎么能嫁給一個罪人?他若是成功登基,三宮六院,我哪里接受得了。他登基之日,就是我和他分開之時。”燕重錦有些灰心地說。
“那不正好與我一起,我會保護你,照顧你,對你一心一意,絕不納妾。”姜溫嶺信誓旦旦地說。
燕重錦心里無限鄙夷,聽說現(xiàn)在姜溫嶺房里就有了通房,這樣還說一心一意,還不如趙裬呢?
“你是不是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所以收買了云錦?”燕重錦似乎突然想起一樣,瞪圓了眼睛問。
姜溫嶺覺得燕重錦這樣可愛極了,剛剛的疑惑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不自覺說了實話,“云錦一直傾慕與我,我只是讓她幫我傳個話而已。”
燕重錦咬著嘴唇,心里暗罵云錦有眼無珠,被人說的如此不堪。
姜溫嶺看著燕重錦潔白的貝齒咬著朱紅的嘴唇,飽滿紅潤如最美味的乳酪一般,忽然就想嘗一嘗什么味道,身體總是比腦子轉(zhuǎn)得快,還沒思量好這么做是對是錯,嘴唇就已經(jīng)湊了過去,燕重錦一閉眼,看來這位帥氣的表哥身上不讓自己戳個窟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手中一直緊握的飛鏢已經(jīng)拽出了皮兜,正當(dāng)燕重錦要往姜溫嶺的肚子上戳的時候,就聽房門砰的一聲硬生生被人踹翻在地上,撲起了一層塵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