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車禍,覺醒
- 滅盡永訣
- 妲抖
- 5193字
- 2021-02-17 08:40:11
黑暗中,我感覺我還存在,但是感應不到身體的狀況,可能就是靈魂離開了軀殼。沒有觸覺,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
意識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失去了重力的束縛。黑暗是因為沒有視覺,大腦給我的反饋就是黑暗,在這黑暗中我能感受到我的意識在漫無目的的飄著。
不知過了多久,從無邊的黑暗中飄來女人的呼喊,“救我~救我~”,痛苦且絕望。
我應該是在慢慢恢復聽力,我能聽到聲音了。可能是意識模糊,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
“親愛的~救~好痛苦~”,應該是玲,是玲在叫我救她!
但是現在的我,只能聽到這一絲微弱的聲音,其他的事情無能為力。
黑暗籠罩,我現在除了感覺到我的意識,什么感覺都沒有。
車禍前她坐在副駕駛,貨車從右邊側翻過來,她肯定傷得比我重。
我都成這樣了,那她該如何?想到這里,只有意識的我感覺不到心里的痛苦,無助無奈。
痛苦,玲在我身邊絕望地求救,我只能接收救命呼喊的聲音,但什么也干不了。
突然,意識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一直往下墜,感覺頭部和胸口被什么東西壓著,一股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升起,我應該是恢復了觸覺,我感覺我還是坐在汽車座椅上。
警笛聲從黑暗中傳來,聽覺現在恢復得不錯。玲的呼喊聲沒有了,旁邊一點聲響也沒有。
絕望,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了,玲應該是昏迷過去了,不知道傷勢如何,恢復了觸覺,但還是什么也干不了。
黑暗中有一絲光亮開始滲透進來,視覺也開始恢復,光蔓延的很慢。
“這個貨車司機還是個女的,腦袋都掉了,應該是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越野車的司機沒有傷害要害,失血量看著也不大,瞳孔有反應,可以搶救一下,趕緊叫人抬走搶救。”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附和,“副駕駛這個女的,頭部被三根鋼筋貫穿,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估計也死了。”這兩個人是誰,是搶救人員嗎?診斷錯誤,明明我剛剛聽到玲的求救聲,怎么可能就死了。要趕緊搶救玲,我好想大喊一聲救她。
我用盡全力試著像往常一樣,想著往常的方式來動口說一句《他還活著,救她》,但是應該是沒用,恢復的聽覺意識沒有收到這句話聲音的反饋。
我又想著往常的方式動手,這一次有了一點反應。
“這個男人手指動了一下,快點找人把這個男人抬出來!”男人說。
這時感覺有好幾雙手托著我離開,瞬間無盡的疼痛猶如槍林彈雨一般朝我襲來。
我恢復了痛覺。
在這一瞬間萬箭穿心、千刀萬剮的滋味大抵應該就是如此。
一瞬間我仿佛又拉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安靜得可怕。
我感覺自己被抬到一個平躺的地方躺著,隨后有幾個人在我身上搗鼓。應該是給我做插針、輸液、輸血等搶救措施。劇烈得疼痛又襲來一波,猛烈的摧殘我的意識,我聽得更清楚,眼前得光亮更加明顯。我感覺我的胸口爆開了,腦袋上面破了一個洞,輕飄飄的。
全身疼痛難忍,想叫卻叫不出來。真正的生不如死。
物理上的疼痛,幾乎讓我僅存的意識消散;心理上的打擊,完全讓我生存的意志崩潰。
玲鐵定是被他們放棄搶救了,我最愛的女人,就這樣和我永久分離。
我好想隨玲一起離去,而現在的我連自裁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讓意識默默的備受煎熬。
“趕緊的,488號,趁著現場混亂,趕緊處理一下。”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是的長官,我先確定這個人體是否適合。這人外表看著沒什么傷,但是我掃描后發現,大腦內部受損嚴重,顱內大出血,心臟完全報廢,不過慶幸的是魂體結合程度還算正常。”剛剛現場的男人的聲音,“這家伙真幸運,這種程度的傷魂體還沒分離,測試結果確定可以了,已經開始部署,完成30%。”
“這人身體不錯,應該沒問題。”陌生男人說。
“完畢,希望他能活下去。”現場男人說。
“艾瑞斯確定死了嗎?”陌生男人問。
“是的,確定死透了。”現場男人回答。
“是不是本體?”陌生男人再問。
“情報說是本體,這要等我把樣本送回組織檢查后確定。”現場男人回復,又說道,“沒想到這一次只是想殺艾瑞斯,時間上沒把握好,竟然連累兩個平民。”
“成大事不拘小節,別忘了我們的使命。我們已經盡力在救治了他們了。不過那個女人可惜了,魂體已經完全分離,無法救活。行了,現場記錄就寫越野車司機撞擊中度昏迷,搶救及時,留院觀察,另外兩個人警察也都看了現場,直接寫死亡送去尸檢。”陌生男人說。
“我給他打一針鎮定劑,睡一覺就好了。我跟警察匯報一下情況就走。”現場男人說。
這兩個人說話好奇怪,什么488號,魂體,組織,艾瑞斯?我精神沒有問題,確定沒有瘋,他們說的都是什么話?
我好像傷得很嚴重,根據我的常識就是等死了,好像他們是在用特殊的方式在救我。
難道他們就是我一直找的那個神秘組織,和我父親癌細胞有關的組織?他們為什么要殺這個艾瑞斯,艾瑞斯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貨車女司機。他們說的使命是什么?難道他們真的是那種神秘組織掌握著神奇的高科技技術?他們到底是維護世界和平還是破壞世界和平?他們和恐怖組織LA有關系嗎?還是他們就是LA?
他們還在繼續說話,可是我卻聽不清了。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全身蔓延,我感覺到了濃濃的困意,我再次失去意識,睡著了。
不知從何開始,做了一場夢,那是夢,因為他不真實,是我的想象,絕望之余的一絲幻想。
夢里我置身漫天白雪的世界,身穿一襲白衣,瞥見燭火通明的房間,有一個女子在對鏡梳妝,那女子正是玲,身著紅色嫁衣,鳳冠霞披,玉面嬌容。無論我怎么叫他,她都不答應,也看不見我。她靜靜地坐著,微笑著,期盼著明天的婚禮。
可能是我從小蘇軾的詞讀得多,今日應景而夢。夜來幽夢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我把房門撞開,一瞬間滿眼的紅色蔓延到整個空間。
努力睜開眼睛,我醒來了,這一次我的世界不再是虛無的。發黃的天花板,白色的燈光,沉重的重力感應,藍色條紋的床褥,真實的五感全回來了,還有眼前熟悉的親人。
是的,我爸爸在等著我。
上一次,是我等著他手術的醒來;這一次,是他在等著兒子蘇醒。
“星仔,你終于醒了。”
我望著他,比上一次出院之后顯得越發蒼老,眼球深陷,胡子花白,聲音干澀。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就好像睡了一覺,我動了一下手指,感覺鏗鏘有力。我想起來舒展下身子,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絲毫沒有受傷和身體受損不適的感覺,除了頭感覺有點暈而已。
“你輕點,臭小子。”我爸連忙把我扶著,“醫生說,你這次車禍福大命大,只是一些皮外傷,加上腦部受到沖擊比較大,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醒過來就沒事了。”我爸看到我恢復得如此之快,緊張的表情也舒緩多了,看來也是放心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現在我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玲的狀況,雖然我知道機會渺茫,但是我必須面對。
本來在醒來之前,在之前清醒絕望之時,我打算醒來自裁和玲一起去到另一個世界。
可是當我醒來睜眼看到父親,我就下定決心,為了我父親,我必須堅強的活下去,哪怕再痛苦,我都要為了我父親活下去。我問道:“爸,易玲,怎么樣了?”每個字從我嘴里蹦出來都費了很大的勁。
“她當場就走了,星仔,你要堅強,玲走了我也很難受。”我爸知道我醒來就會問,他心里早有準備,“等我接到通知感到醫院已經第二天了,他們父母早就把他的遺體接走,我沒有他們父母的聯系方式,所以聯系不上,等你恢復了我們找到他們父母登門去道歉。任何事情你爸我一起陪你面對。”
其實我也沒有他們父母的聯系方式,玲只是跟我說他們父母住在附近的郊區,她和父母關系不怎么好,平時溝通也少,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自己女兒這一次死了,接收遺體倒是這么積極,真要等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嗎?才懂得心疼女兒嗎?
“放心,爸,我會堅強的,為了玲,為了你,我會堅強地活下去。”玲確實不在了,我再痛苦,也不能再讓我的老父親痛苦一次,為了他我必須堅強的活下去。
“那就行,兒子,爸會一直陪著你。”這一次輪到我爸安慰我,
“病人醒了嗎?”一個醫生走進來。
“這是搶救你的杜醫生,我們得好好感謝人家。”我爸連忙給這個杜醫生鞠躬。
我知道不是他救的我,這個人聲音和那天的兩個男人得聲音都不同,他只是一個不知情的普通醫生。
“謝謝你杜醫生。”我輕輕的說了一句。
“好好休息,小伙子,活著是對死者最好的交待,不要想太多~~~~~~~身體沒什么大礙,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這醫生說了一堆話,我沒怎么認真聽,我就嗯嗯應付幾句。
現在我先要搞清楚這是哪家醫院,這里面藏著秘密。等那個醫生走后,我問我爸,“爸這是哪家醫院?是你之前做手術的醫院嗎?”
“不是,這是中心醫院。”
“好的。”
這一次車禍讓我覺醒。
我的親身經歷告訴我,不光之前的腫瘤醫院有問題,這家中心醫院也有問題,神秘的組織早已經滲透進了不同的醫院,操縱著城市的醫療系統。
我爸還告訴我,那場車禍警察的報告是這樣的:是因為貨車司機突發心梗,造成貨車側翻,釀成悲劇。
但是我心里知道,根據我那天聽到兩個神秘人的對話的信息,大概情況經過我的分析就是:這個貨車女司機就是組織要殺的艾瑞斯,什么心梗和驗尸報告都是騙人的,就是組織故意下藥或者暗殺,可能下藥效果不對或刺殺失誤,這人還開車跑了很久,而讓我和玲從此天人永隔,生死兩茫。
我已經在心里下定決定,一定要拼盡全力,尋找這個組織,破壞這個組織,讓他們血債血償。我已經確定父親的癌細胞和這一起車禍一定和這個神秘組織有關系,并且還有一點很重要,我感覺前后兩個事件的經辦人,好像消息不互通,不然怎么第二起我發生了意外,他們只是出于救助普通人的道義而救的我,沒有其他目的。
無論他們出于什么目的,對我是敵是友,我必須為了玲,為了我的父親跟他們宣戰。
無論花費我多大的精力,多長的時間,只要我還在世上茍活一天,我就要跟他們斗到底。
首先第一步,如何找到他們。
現在只有一個線索,省曼公司的王總。上次約好后出了這次車禍沒有見面,這一次我一定要跟這個人搭上話,出院后我一定要跟這個人見一面。
我隨后在住院期間,聯系過鐘教授但沒有回應,后來又聯系付醫生,付醫生也知道了易玲的意外,對我反而親近了一些,說話也客氣很多,可能玲的去世確實對他也有一定的打擊。
付醫生跟我說,鐘教授從那次浴場回來后,肺部受到了感染,得了急性肺炎。他身體本就不是很好,這一次聽到他的學生易玲慘死,更是雪上加霜,一直在家休養。我也不忍心再打擾鐘教授,不希望他卷入太深,斷了自己的性命,他能幫助我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還問了付醫生知道玲的老家的信息,他也不知道,不過告訴我可以找他們大學時候的輔導員,他應該知道。等我解決眼前緊急的事情,到時候一定要去易玲父母家親自當面道歉。哪怕被人趕出來,被人罵被人打,也要堅持,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胖子前幾天一直聯系不上,我很擔心。車子是我跟胖子借的,他冒著被開除的風險借給我,結果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很對不起胖子。
后來周總和胖子一起來看我,周總也沒有怪罪我把他喜歡的大G被強制報廢,雖然有保險理賠。
我本來是想請求周總不要怪罪胖子,胖子跟我說沒事了,周總沒有開除他也沒有處罰他。我真誠的感謝周總的大度,平時話多的周總只是說了一句,你們沒事就好。他讓我盡快恢復復工,還給了我一筆撫恤金。這周總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就這樣,有神秘組織的特效技術,我恢復很快,一個星期時間,完全恢復了,真的是開掛的科技,這樣的科技要是全面用于現在社會,那絕對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但是他們為什么有如此強大的技術,而不用于現在的社會,這也是我比較困惑的一方面,難道是技術還不夠成熟?
在中心醫院一個星期,沒有調查出任何線索,那兩個神秘的聲音在醫院一直沒有找到,我還詢問當天的急救人員,我要感謝他們。我當然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單純對的像感謝他們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搶救。
有兩個人說是他們帶我上車的,并且都是大學剛畢業的新手,不像那天那兩個老成的感覺,然而他們的聲音也完全不是,奇怪了,難道這個組織還有洗腦控制的能力?還是我的聽力有問題?線索又斷了。
回到光耀復工,我才終于知道周總為什么要那么做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因為沒有我的直播,只完成不到一千萬的單子,而我就在上班的第一天再次開啟跟上一次規模的全網直播,一天又完成了近五千萬的收入。
同樣的辦公室,同樣的四個人。我,周總,孫總和薛總。
這一次每個人都對我喜笑顏開,對我特別關照。
這次周總又給我50萬獎金。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拿這個錢,再三拒絕。
在周總的執意堅持下,我還是收下了這50萬。
我發現周總辦公桌后面的墻,好像裝修過了,換了一副畫,看樣子都覺得老貴了。
其實,在周總眼里我還是很有價值的,不然這樣的人不會對我這么好。我能給他們一天賺幾千萬的錢,幾百萬的車損失確實不算什么。看得出來,我就是一個賺錢的機器而已。
我能看出他們眼里,沒有同情我車禍的遭遇,更多的是我給他們賺錢的能力,僅此而已。
但是我經歷了這么多,現在絕不是為了賺錢。
別人只知道我經歷了愛人的死去,不知道我自己也經歷了生死,經歷了匪夷所思的陰謀和圈套。我現在只想弄清楚這個組織,想要徹底弄清這背后的一切。
現在就剩一個線索,省曼公司的王總。
我跟他約好今天晚上,在他公司見面。
就在準備下班的時候,突然,手機收到一個新聞。
美國著名的華人理論物理學家周誠于家中突發心臟病猝死,年僅35歲。
什么周誠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