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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日子

  • 她與南墻
  • 陳奶蓋
  • 3521字
  • 2021-02-17 16:51:04

季揚是中途被陳清嘉喊來家里喝酒的,她和夏來各自都不說話,實在是憋屈的很。

“搞什么呢大哥,”季揚聽了都覺得離譜,“你倆當作是十幾歲的時候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手就分手啊。不是,你倆的生活不是以前了,現在有成千上萬的人在關注啊。”

“過一陣要是真的分開了,確定不會再和好了,就跟觀眾們說清楚唄。反正熱點天天有,沒幾天就不會有人記得我們干了什么,我又不是違法亂紀了。正常的成年男女之間分手而已。”

“怎么搞得?”季揚問,“早上不是還膩膩歪歪的一對狗情侶?”

“就是,中午跟他吃飯的時候,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

“渣女。”季揚假裝唾棄,“你這不就是新鮮感過了,就不愛了唄。臭渣女,讓夏來罵死你。”

“你不要代入太多的個人情緒好嗎?真是,”陳清嘉開了罐椰汁,她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摸爬滾打了這么久,還是不喜歡酒味。算了,不要和還愛著前女友,但是前女友即將要結婚的人計較太多。

“酒呢?不是叫我來喝酒?”季揚最近是越發離不開煙酒了。

“家里沒有,我又不喝酒。你要喝自己定外賣買去。”陳清嘉把椰汁放在地上,自己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床。

酒來的很快,夏來開門收外賣的時候,瞥見里面的瓶瓶罐罐皺了皺眉頭。他也是不沾煙酒的人,不健康。

“少喝點,”陳清嘉攔著季揚,“今兒個失意的是我好嗎。”

季揚的酒量算是好的了,她最近又何嘗不是一個失意人。陳清嘉忽然想起一樁往事,“揚揚,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你和前女友分手然后你倆也是糾纏不清的,然后跟她出去喝酒。然后回來跟我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季揚有三個前女友,一個是初中談的網戀,一個是縱跨她從初三到大學分開又和好,和好又分開也是現在馬上要結婚的前女友。還有一個不過是大學和第二個分手的時候和喜歡她的大學同學假期談了一個月的網戀,分開的原因不過也是,季揚覺得自己又不喜歡人家,在一起干嘛呢,對不起人家。

所以所有人提起季揚前任的時候,都默認了就是第二任那個女的。

“是我們去高中,從郊區回市區的時候。坐在公交車上,你看著窗外忽然跟我說,那誰跟你喝酒的時候,你說那個芥末很辣,她不信,吃了一口,真的很辣。就沒了。”

“嗯。”季揚記起來了。

“我后來拿這件事隱去當事人,告訴過很多人。他們問我,你為什么會沒頭沒尾的講這么一件小事,每一個人第一句話說的都是然后呢?我說沒有然后了呀,但是我說,我也是那天意識到,你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所謂愛情,不就是這么一件又一件的小事堆砌在一起。然后某一天你在和朋友干別的事的時候,不經意提出這些小事。

芥末是大事嗎,不是,可是我愛你是大事。

芥末很辣是真的嗎,是真的,我放不下你也是真的。

這一切跟芥末有什么關系呢,這一切明明只是跟你有關系。

季揚灌了一口酒:“可是你,想夏來想了好多好多年。就要分開了嗎?”

“我沒有想要分開的意思,我只是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然后坦白的告訴他了而已。”陳清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一罐啤酒,抿了一小口。酸澀,酒順著喉嚨管滑下去的時候,鼻腔都覺得難受。

她果然是天生就喝不了酒的那一類人。小時候在家里過年,舅舅拿筷子沾了一滴酒,誘惑她過去:“嘗一口。”

小時候她的擰著眉毛:“好難喝。”

舅舅那個愛喝酒愛的要死的人當場可惜的判定:“那你完蛋了,你以后享受不到喝酒的快樂了。”

她確實感受不到酒精的快樂,人們常說,不會喝酒的都是沒有經歷過事情的小孩子。她經歷過很多鬧心的要死的事情了,她還是體會不到喝酒的快樂。

陳清嘉嘆了口氣,可能很多東西,真的是命中注定。那夏來,又算自己命里的哪部分呢?

季揚直言:“可是你這樣,人家就會覺得你是不愛了,在趕他走啊。”

“是嗎?”

沉默的時間里,陳清嘉懷著酒到底哪里好喝的科研精神,一口接一口,半罐子就沒了。季揚摸煙的功夫,陳清嘉半罐子酒就在體內揮發開了。

等季揚發現旁邊的人怎么不說話了,已經晚了。季揚看到空了一半的酒瓶子就覺得不妙,陳清嘉是什么酒量啊,兩口就要醉,半瓶就要開始亢奮拉人想前任哭得死去活來的酒量啊。果不其然,對方那雙杏眼一下就蓄滿眼淚了:

“揚揚!我好想夏來啊,他...他個混蛋!嗚嗚他為什么都不來找我嘛,為什么嘛,外面的女人哪有我好看有錢嘛!”說著還挺興奮的就要給鄒姐打電話。

“鄒姐!我好像夏來啊!”

鄒姐一臉懵逼:“你倆不是在一起呢嗎?全微博都知道了,我還在看網友都在說什么呢。不對啊,你喝酒了?”季揚對著手機喊:“喝了,她喝了半罐!”

鄒姐是沒和陳清嘉喝過酒,不懂半罐酒對于陳清嘉的威力。“不就半罐酒嗎?至于失憶嗎?”

季揚直接挪到陳清嘉旁邊跟鄒姐解釋:“她的酒量,是喝啤酒喝兩小口就要暈的。這還不是一般的啤酒度數。”季揚只知道外賣是禁售煙的,不知道送不送酒,干脆讓助理買了送進來的。

小助理也是個直心眼的,說買酒,買的還都是度數稍微高點的。以為自己老板要和揚哥一醉方休,實打實送了一大袋過來。

鄒姐有被驚到:“她喝啤酒喝兩口就能暈?怪不得出去從來不點酒,那她現在是什么情況?”這話還沒說完,陳清嘉跟被按開了某個開關一樣對著鄒姐嗷嗷哭,“我好想他啊,他人在哪里啊。”

“他人不就在你家里?”鄒姐無語,“季揚你直接去把夏來喊過來不就好了。”

“等著。”

季揚拿走了陳清嘉喝剩下的半罐酒,確保她不會再喝了,把她人擺正一點,開門下樓找夏來。季揚揉揉自己的短發,是不是最近煙抽太多了,腦子都堵了,怎么忘了夏來就在樓下。

“那個,”季揚對著夏來還有點語塞,對方一米九坐在沙發上,她怎么感覺沙發比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要小了一點。

“陳清嘉喝多了,”季揚解釋,“你上去看看她吧。”季揚有點頭暈,按理來說,這不應該是她的酒量會頭暈的范圍。

夏來看著實在是太老干部了,季揚不放心的補了一句:“你知道陳清嘉的酒量嗎?”

對方從沙發上站起來,足足比季揚高了一大截出來,夏來嘆了口氣:

“我知道。”

他是知道陳清嘉完全不能喝,但是確實是第一次當面見她喝完酒的樣子。臉完全不紅,酒精一點都沒顯到臉上,不像在浴室里的樣子。

相反的,她整個人,從發際線往下,到腳尖都透著白。又很瘦,就好像一座一不小心就會被打碎的玉雕。

陳清嘉環抱著自己,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你來啦。”就好像她坐在一千萬現金上那一次一樣,明明不是個無公害的人,偏偏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

夏來過去打橫就給她抱到床上去了,陳清嘉雖然酒沒醒,人還是乖的,任由他抱著。

“地上涼,”夏來惜字如金,“你在怕我?”

“嗯,”陳總眼巴巴的,“我怕你給我看高數。”她十八歲那年第一次和季揚出去喝酒回來,就是半夜撒酒瘋打電話給夏來攔著不讓人家睡覺。

夏來哭笑不得:“還記著呢?”那時候夏來正是考研的最后半年,自己讀書讀的都快發瘋了。要是再不睡覺陪著熬一個晚上,基本等于他第二天一早也讀不進去書了。

“記得,你要我陪你看高數,說再不睡就都別睡,一起看高數,還要給我念高數題。壞男人。”陳清嘉翻過來,背對夏來,她的睡裙很寬松像是小孩子的款式,完全不是大人的緊身誘惑,陳總一腳一腳爬到了床頭:“我很乖,不要給我看高數,我要睡覺了!”

怎么酒量能差到這地步上,夏來湊過去,“你喝了多少。”

對方舉著手給自己比劃了一個小圈:“就這么多。”

“行吧,睡吧。”夏來給她鋪好床,“空調要開幾度?”剛起身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服的下擺,陳清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你為什么不要我?”

夏來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即使是在酒醉中,陳總還是很有小脾氣,她隨即松口鉆進被窩里不搭理夏來了。夏來跟哄孩子一樣蹲在床邊:“嘉嘉,你剛剛說什么。”

被窩里的一團又往被窩中心鉆了鉆,腦袋都看不見了。

夏來當機立斷鉆進被窩,一手撈起陳清嘉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問:“你剛剛說什么,嘉嘉?”他不是沒聽見,相反就是因為聽的太清楚了,所以才發懵。

陳總不理他。

“嘉嘉,”夏來繼續在耳邊誘導她,“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了什么好不好。”

陳總還是不理他。

夏來換了一種問法:“為什么會覺得我不要你了,嗯?”那聲嗯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曖昧悠長。

樓下的季揚忽然意識到明天早上第一場戲五點就得起,隨即上樓準備提醒一下夏來明早記得喊陳清嘉起床。門本來就沒鎖,季揚走路也輕,她幾乎是一進去就看見床上鼓起的一團,季揚立刻馬上頭都沒回的出了別墅。

無語了,能不能鎖個門。

被罵的一對隔著被子縮在床中間倒是不知道外面輕微的變化,夏來把陳清嘉圈在懷里,一遍遍在她耳朵旁邊問:“怎么了。”

問到夏來都覺得算了,就當是她喝多了要起身去睡沙發了。陳清嘉在轉過來,臉靠著他鎖骨往下的位置,甕聲甕氣的說:“你就是當年不要我了。”

“嘉嘉,”夏來從下邊伸出一只手捏著陳清嘉的下巴,扣著她的下頜,沒使太大的勁。他們兩個呼出的氣都能打在彼此的眼睫毛上,夏來一字一句的和醉酒的陳清嘉算:

“當年,是你提的分手。”

所有人都好像忘記了,七年前的那場鬧得陳總念念不忘至今的分手,原本,是陳清嘉自己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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