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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書同文從造紙開始

甘泉宮,太后趙姬端正的坐在案旁。

長信侯嫪毐,則恭敬的侍立于她身側。

前來替大王送口信給她的寺人已被遣返回章臺宮。

目下甘泉宮所留下的侍女仆人,要么是她趙姬的心腹,要么被嫪毐重金收買了。

“嫪毐,你說說大王傳這口信于我,是何意?”

聽完寺人的稟報后,趙姬一對黛眉緊蹙。

沉思的模樣,使得本就生得相貌極美的她,此刻愈發顯得嫵媚動人。

‘何意?’

無奈唄!到最后大王他不還得向相邦和太后服軟。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嘴上卻不是這么說的。

只見嫪毐自信一笑,奉承道:

“如今這大秦的廟堂,乃是太后監國,相邦主政。

況且那嬴成蟜常與大王作對,且他是韓太妃的子嗣。

雖然韓太妃逝去多年,但您莫要忘了。

韓太妃在世時,可是華陽太后手中對付您的一把利劍。”

“大王此舉,一來是尊敬您,畢竟他尚未加冠親政。

二來呢!大王是想讓您出出心中的惡氣,正巧他也不用背負殺親弟的罵名?!?

其實這一通說辭都是他聽門客說的,他早年不過一介馬夫,大字不識一個。

更何況那些亂七八糟的君子之風,什么周朝祖制,他一竅不通。

套用門人的話投機取巧,再加上些許阿諛奉承之詞,加以胡謅。

依他對趙姬的了解程度?!!

嫪毐知道這話說出來,趙姬必然歡喜。

果不其然,趙姬聽了嫪毐一番解釋后,面露驚喜之色,開心道:

“必是這樣了,政兒真是用心良苦了。

說到底政兒心頭還是向著我這個阿母的。”

“既然如此,我這個阿母也不能讓政兒失望。

成蛟這事全是相邦的主意,咱們雖然知曉可卻沒有參合其中,現在事發了,派誰去比較好呢?”

趙姬心煩了……

欺霜賽雪的玉手托著完美的下顎線,怔怔出神。

她這么一墨跡,可把一旁候著的嫪毐急壞了。

早知道剛剛不說那么一通pi話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太后,你倒是看看我?。?

我不正是處理成蛟事件的最佳人選嗎?

你看都不看一眼,難道是我不配嗎?

‘婦人終究是婦人,一遇著大事就沒了主見,慌了神。’

今兒個不提醒她一下,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嫪毐心中如是想道。

‘咳~咳咳!’

“臣覺得此事可以交于臣同相邦一起處理。

相邦為主,臣為輔,不知太后以為如何?”

趙姬聽后翻了個白眼,一臉懷疑的看著他道:

“你?”

“你行嗎?”

這話說的,差點讓嫪毐一口口水噎在嗓子眼里。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呢!

再說了,這次可是分出呂不韋權利,掌握部分朝政的大好時機??!

就算不行,他也會硬著頭皮上的。

嫪毐倏然跪倒在地,言語鏗鏘有力道:

“太后,臣以性命擔保。

同相邦一道將此事處理妥當,絕不會牽涉到大王與太后。”

看著嫪毐十分有擔當的模樣,趙姬心中無限歡喜。

她終于有個能依靠的人了。

她的兩個孩子也有個能撐起一片天的父親了。

“我差點忘了,早先你便是相邦府邸的門客。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辦。

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同相邦商量著來,不可肆意妄為。”

趙姬簡單說完,便撂下他獨自一人跑到內宮去同她的兩個孩子玩耍了。

嫪毐雙拳緊握,微笑著嘴角裂開一絲詭異弧度。

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一個沒有權利的長信侯了。

距離權利中心,他又近了一步。

……

晚間,家宰鄭義聽完門客的匯報后。

急匆匆趕往呂不韋所在的書房。

王城傳來了最新消息,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內稟告相邦。

“就這么多?”

鄭義稟告完后,呂不韋突然詢問了一句,搞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嗯,相邦宮里傳來的信,說這是大王的原話?!?

呂不韋也不回答,反而閉上雙眼,沐浴楚地的熏香,搖頭晃腦的享受起來。

直到銅爐中的熏香燃燼,他才轉醒慢慢悠悠開口道:

“大王還是很明事理的,知道自己年紀尚小,不宜加冠親政。

也知道加冠親政后,他的能力還不足以掌控大秦這匹無雙戰車?!?

“相邦說的是?!?

家宰鄭義在一旁附和道,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鄭義看到呂不韋再次閉上雙目,他很自覺的取來一截熏香。

點上!

耳畔傳來呂不韋的呢喃聲……

“如此一來,不韋懸著的這顆心可以放下來了。

不韋之心蒼天可表,日月可鑒。

不韋此生愿為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

“公子,你采買如此多的蠶絲、麻做什么?”

趙進苦不堪言,一臉衰樣的跟在贏成身后抱怨道。

‘煮?!?

“啊……”

趙進懵逼了,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一邊走著一邊心下暗自嘀咕道:“

難不成公子每日都靠烹煮蠶絲,食用蠶蛹度日嗎?

這宗親當得未免也太慘了。”

“早知道離府之時,多帶幾塊金坨好了。”

說完,他還同情的瞥了贏成一眼。

……

咸陽集市的道路就那么寬,再加上這個點往來的車馬甚多。

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趙進說的話贏成都聽到了。

只不過懶得反駁他。

在腦海中,成功將【造紙術】的步驟梳理一遍后。

他果斷加快了行進速度。

時間就是金錢,他要在暮色來臨之前將這一大車的麻與少量的苧麻提煉出來。

需要經歷切斷、蒸煮、舂搗及抄造等一系列處理工序。

這可是個大工程啊!

幸好渭陽君和他府邸的家宰老趙英明,派了個壯丁給我。

不然就以目下秦國的技術手段,沒個十天半月處理不下來。

想到此處,贏成轉過頭猛盯著趙進看了好一會。

直把后者心里看的一陣發慫……

與此同時,秦趙交界之地屯留。

成蛟一臉驚駭的看著樊於期,嘴唇朱紫,想要說些什么。

卻全身顫抖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公子莫不以為於期真會與你一道背叛大秦?”

“答案是當然不會!”

樊於期一臉戲謔的看著癱軟在地的嬴成蟜道。

斥責當今秦王罪狀的檄文已經傳遍六國,癱在地上的成蛟沒有了任何可利用的價值。

此時樊於期看他,如同看具死尸一般。

真的很難想象,先王如此英明神武。

怎么生了個蠢得要命的二兒子??。?

目下只等相邦府邸家宰鄭義一到,便可讓他人頭落地。

正思索間,帥帳的簾幕忽然被人撩了起來。

樊於期急忙取過案上的頭盔,戴好。

同時整理甲胄,準備迎接鄭義。

萬萬沒想到是,進來的并不是相邦府邸的家宰。

而是一個面向陰柔如女子,陽氣不足卻邪魅有余。

早些時日他在秦王身邊做郎官,曾見過多次的寺人嫪毐。

那時候嫪毐見到他,還得恭敬的稱呼一聲‘大人’。

但現在,他要比嫪毐以前恭敬上十倍。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只是大秦軍中微不足道的一名偏將。

而嫪毐,不僅是太后身邊的紅人。

還被大王封為長信侯。

這地位上的差距,可謂是云泥之別。

“長信侯。

不知長信侯前來此處,有何貴干?”

樊於期雖然心里有些不喜,但表面上還是做足了功夫。

“貴干倒是沒有,只不過本侯是受了太后的旨意。

前來處置亂臣賊子的!”

嫪毐不屑的看著癱軟在地的成蛟,語氣陰惻惻道。

原來是這樣倒也說的過去,看來太后同樣希望嬴成蟜消失。

不過為了以保萬全,樊於期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長信侯直言便是了,公子成蛟叛我大秦當如何處置?”

“這個嘛……本侯的意思是先將成蛟帶回咸陽,再行定奪?!?

嫪毐是有私心的,呂不韋如此急切殺成蛟。

這成蛟身上絕對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反正這貨橫豎都是死。

何不帶回咸陽,加以利用。

將呂不韋的秘密挖出來后,再殺他也不遲。

樊於期暗自皺眉,語氣一改先前的恭敬,出聲質問道:

“長信侯的意思,這么說來此意并非是太后的本意咯。

恰巧於期這也有一道相邦政令,命我將此亂臣賊子就地誅殺!”

“啊……!”

成蛟聽到后,慘叫一聲,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嫪毐被樊於期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頭一次居然有人膽敢忤逆他。

他打心眼底記恨上這貨了。

他娘哩,老子可是太后派來的特使,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

真是活膩歪了!

正當他準備強行將成蛟帶走時,呂不韋府邸的家宰鄭義攜帶相邦最新政令到了。

看都不看嫪毐一眼,直接交予樊於期。

樊於期取下印信,快速瀏覽政令內容后。

抬頭對視,相互交了個眼色。

在嫪毐驚愕的目光中,喚來士卒。

直接將嬴成蟜斬于帳中!

人頭滾落,血跡漫溢。

鄭義跟個沒事人似的出了軍帳,翻身上馬離去……

“長信侯,亂賊已經伏誅。

請吧!”

樊於期擺明了一付送客的模樣,嫪毐自然也不會沒臉沒皮的賴在此地。

本來想借著祠堂差事抓住呂不韋把柄的,現在看來……

最重要的是,一個無官身,無封爵的小小家宰都不將他放在眼里。

呵呵!

呂不韋,你是仲父!

我嫪毐,還是大王的假父。

咱倆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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