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邵居隨著妖王的離世被屠滿門,整個月邵居上上下下數千條生命,今日,將不復存在。
阮念念被自家母上大人收入鏡中,實則是將她送到了人界,原本以為她只是受了重傷,依舊可以像在妖界那會原身和人身可以隨意變化,沒想到她連法力都使不出來。
意外從通道跌入人界,好不巧還斷了腿,一直待在散發著惡臭味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整整待了兩天,差點沒被熏死。
重見光明那日,居然是人類少年救了她,并且好心的給她東西吃還給她小窩住。
主要是那人類長得……讓她垂涎欲滴。
……
阮念念習慣性縮成球狀,忽然感覺身后傳來的溫熱,她下意識朝那靠去,鼻尖也懶得嗅,尋了一舒服的姿勢闔上眼。
翌日,從窗外透過的太陽光線照射在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室內開著冷氣,祁詢抬手擋了擋太陽光線,想掀開被子起身洗漱,突然感覺到小腹上有什么東西,一個激靈直接掀開了被子。
好家伙,雪白的球狀緊緊貼著他小腹睡得正香,祁詢無奈地扶了下額,榻榻米上哪里還有那只蠢兔的身影,敢情是爬他床上來了!
過了會兒,臥室里霎時響起兔子輕微的叫喚聲,輕得像是蚊子在耳邊嗡嗡響。
祁詢將兔子毫不客氣丟榻榻米上,裸著上半身蹲在它面前,伸手扯了扯它的兔耳朵。
“成精了你?難不成想對我負責?”
阮兔子點頭如搗蒜,恨不得開口說人話“我愿意!”。
這回可把祁詢逗笑了,端詳著兔子的五官,仔細一看也蠻清秀的,是只母的沒錯了,他輕笑道:“想得美,就你這蠢樣?”
阮念念頓時就不服氣了,她只是反應遲鈍!
她不傻!
這該死的愚蠢人類!
祁詢單手扣著兔頭抬起它的臉,語氣有些莊重,“長得也不算丑,勉強湊合著吧!”
某念驕傲地揚起脖子,別提有多驕傲了。
祁詢松開了它,從衣柜里拿了套衣服進浴室里換上,以防出現昨晚的意外。
這蠢兔好色!
阮念念眼巴巴看著祁詢拿著衣服可以避開她去浴室里換,還把門關上了氣得差點沒仰頭暈過去。
肚子有些餓了,阮念念就從榻榻米上跳了下來嫻熟地走到冰箱前,這巨大的怪物應該是生產食物的。
阮念念伸手拍了拍,又伸出了另一只沒受傷的腿踹了踹,見冰箱也沒個反應,心里默念著“快點,我要吃的”,然而這高大的怪物連個回應都不給。
祁詢換了身衣服便在里面洗漱,出來后便發現臥室里已經沒了兔子的身影,門都是開了,他走出去,就看見了在冰箱前手舞足蹈的兔子。
連他臥室的門都能開,腦子看起來也蠻好使的嘛。
“怎么了?”
他彎腰將兔子抱在懷里,毛絨絨的一團很干凈,跟剛撿到那會兒臟兮兮丑陋的模樣形成很大的差距。
阮念念聳拉著耳朵,蹭了蹭他的手背,看向了冰箱,似乎在等他帶來的食物。
祁詢挑眉,“餓了?”
蠢兔盯著他看,那眼神像是在說“你這不是廢話”。
這是默認了。
祁詢手肘托著兔子,右手拉開冰箱門,琳瑯滿目的食物讓某只兔子兩眼放光,在他懷里躁動起來,恨不得脫離他的懷里跳上去。
然而祁詢哪里給她這個機會,只當是兔子活蹦亂跳的本性,他拿了包麥片,“要吃這個嗎?”
阮念念毫不猶豫伸手抓,奈何四肢短小夠不到。
“急什么,又餓不死你。”祁詢沒好氣說了句,拿了包麥片又隨手拿了瓶可樂,然后關上冰箱門。
阮念念就給認慫似的往他懷里鉆。
祁詢睨了眼,將它放在茶幾上,用了一次性小碟子將麥片倒了進去,然后用瓷杯接了一小半的水。
突然想起了冰箱里似乎還有根胡蘿卜,祁詢起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
某只兔子嚇得趕緊一溜煙鉆桌子底下。
祁詢無奈。
將胡蘿卜切成條狀放進裝有麥片的碟子里,一頓疑惑,他也沒養過兔子,更別提這么養動物的經驗了,也不知道吃這玩意兒兔子消化得了嗎?
祁詢坐在沙發上,大口喝下了半瓶可樂,這才發現那只蠢兔還鉆桌子底下,還沒出來。
“兔子,出來。”
阮念念聽到聲音,嚇得渾身發抖,從他鞋尖那探出個頭來,剛好爪子拍在他腳上。
祁詢低頭看了眼,皺了皺眉,“出來把早飯吃了,等會再帶你出去買兔糧。”
慫得走路都打顫的兔子挪動著腳步,跟被按下了倍速似的。
實在看不下去了,祁詢直接將球狀的兔子抱起來放在腿上,從桌子上拿了一整根胡蘿卜遞到它嘴邊,語氣冷硬得不行,“吃!”
阮念念欲哭無淚,要不要這么兇?
兔子怯怯地將胡蘿卜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啃,不敢大口更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吵到祁詢,然后它的兔頭就保不住了!
不知道第幾次被兔子偷看的祁詢低頭看著它,垂著眼,語氣里是難得的溫和,“好好吃,不打你。”
因為他一把菜刀,這只蠢兔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焉巴巴的,通紅的眸子里滿是對他的恐懼,時不時又大著膽子偷看他,然后又沒骨氣縮了回去。
嘖,還真是蠢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