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向來懂事乖巧，她跟著母親，想來你也是沒什么不放心的。你先進去，我帶著夕子他們跟著就來。”

宵崖笑笑進去了，姚曦此刻卻笑不出來，她覺得宵崖這個時候回來，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夕子緊緊抱著姚曦，不肯下來，龍飛看上去也變得更膽怯了。

“總歸都是要進去，要去面對的。待會要是太爺問你們什么，你們什么都不要回答，只管哭，知道嗎？”姚曦冷靜下來，拉著兩個孩子的手說道。

云衣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宵崖，但看到宵崖出現的時候，心情立馬好了起來，都忘記自己剛剛被祖母在罰跪，高興的就從蒲團上跳了起來，跑到霄崖面前，兩手緊緊抓住霄崖的手，說：“阿爹，你真的回來了嗎？我確實不是在做夢吧？”

霄崖卻眉頭緊鎖，沒有云衣這般熱情，卻小聲的問道：“你又被罰跪了嗎？我原以為你不會讓祖母太操心你的。”

“阿爹，我已經知道錯了。”云衣忍不住就掉起了眼淚。

“你真和誰簽了血契？”霄崖趕緊追問道。

“我以為你們大家都不要我了，就他愿意帶著我玩。可我害怕連他最后也背叛我，所以……所以我就……可是，簽了那個東西也沒用，他還是走了。”云衣說著說著，放聲大哭了起來。

云衣一哭，霄崖便不敢再問。霄崖答應，只要云衣忍住，下次他回來之前不再和夕子他們斗氣，不被祖母責罰，他就帶她去回龍山玩幾天。

云衣聽了，卻搖了搖頭，雙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又止住了。

霄崖問道：“怎么了？不想和爹一起去回龍山？”

云衣又搖頭不說話。

“有想去的地方嗎？”

“不是。是夕子他們……是他們不愿意和我玩，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是，不管我怎么討好他們，他們都不接納我，討厭我。阿爹，我也不想跟他們客氣了，我現在也討厭他們，不要和他們好好相處。”云衣感到特別煩惱。

霄崖聽后，深點了一下頭，說道：“嗯，那就不要和他們好好相處。”說完，他用那修長的手摸了摸云衣的頭頂，忍不住笑道：“那你覺得祖母明知道是他們不好，為什么還要罰你？”

“我問過祖母好幾次了，她就是不說。明明就是祖母偏心他們，還跟我說什么我連原因都想不到，就只能說明我還只是個奶娃娃，告訴我了，我也不會懂。祖母都不說，她怎么知道我不會明白！”

“是這樣啊。”

“阿爹，你怎么會有個這么固執的娘？”

“哈哈，有道理，這個問題你應該好好問問你祖父。”

“……我問了……”

“你問了？”

“爺爺說，他當時只是覺得，在一百來多個姑娘里，祖母可以考慮一下，還在觀察，一不小心就和祖母簽了死契，就只能認命了。”

“死契？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所以，阿爹，到底什么是死契？我是不是將來長大了也要嫁給……嫁給……我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