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頻繁的電報使子涯心中很是波動,前幾日,上海軍統行動組一位“金角”——雁清岡,發送了一組神秘電波,這組電波被子涯破譯,“駐上海日軍大規模調動,行動方向不明。”不過不用細想,子涯心里很明白,他們的目標是武漢。
16軍偵察連來電:駐南京日軍活動頻繁。
71軍偵察連來電:南京城附近有日軍戰機盤旋,有向武漢移動的傾向。
74軍偵察連來電:南京城外方圓百里有部分日軍進行軍事演習!
各軍的偵察報告使軍統行動處甚是警惕,戰前襲擾這種事日本人可沒少干過!子涯給各部門下達命令:“警惕特殊人群,保證武漢內部安全。”各部門紛紛開始行動……
(山西戰場,晉綏軍某師305團指揮所)一名團長嘴中叼著煙卷,坐在長椅上發愣,而一旁的團參謀則拿著望遠鏡瞭望前線陣地,“咚!”一聲炮響,打破了這寂靜,那團長一驚,煙卷掉落到地上,他迅速拿起望遠鏡,疾步走到了團參謀身旁,“又開始進攻了?”團長問道,團參謀點了點頭,“不過還好,最近咱們這邊消停了不少,我們還能撐些時日,讓所有人必須保持警惕。”聽完,那團長正了正那藏青色軍裝,便走到了作戰地圖前,坐了下來,他扶了扶地圖上的灰塵,自言自語道:“南京丟了,濟南丟了,這邊戰局一團糟,日軍下一個主要目標到哪兒了呢?”他用手指了指地圖上的武漢,“是這兒!唉,這能撐多長時間?”那團長凝視著那地圖,地圖在他的瞳孔中無限放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一片樹木茂盛的山林呈現在他的眼前,那是武漢前線的富金山山區,持續向里縱深,畫面中出現了一個被密林包圍著的山寨,寨名赫然寫道“老君寨”,此寨周圍有七八個塔樓,形成了眾星拱月之勢,再向里縱深,寨中分布著密密麻麻的石樓,石樓上有很多射點,防御設施很齊全,這群土匪當年肯定沒少遭到軍隊的清剿,寨中有一隊隊的巡邏人員,大部分都背著槍,一個個五大三粗的,一看都不是啥省油的燈!不知不覺中,視線轉移到正堂門,有一石碑,銘為“招賢堂”。“輕點揉,右肩有點酸。”在堂中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怎么這么多毛病啊?”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視線進入堂中,此男人身著一身真皮大衣,腳踏一雙長靴,翹著二郎腿,一副享受的模樣,他一頭蓬松的頭發,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他身后的那位女子,身材妖嬈,纖細而修長,可謂秀色可餐,身上還發著茉莉的清香,這就是所謂的“人間四月天”,名副其實,她的名字也叫四月天,見其名如見其人;在一旁收拾桌子是他的大夫人秀芬,大夫人比較成熟,身著樸素,但樸素中也不乏美貌;而在下面慢慢擦著胭脂的那位充滿稚氣的女子是他的小夫人——李雪汐,此女子清純可愛,像一個處在豆蔻年華的少女,不過她也已經是一個二十二三的大姑娘了,樂觀活潑的她是這個土匪頭子的開心果,總能讓他開心,這就是她的魅力。
“奕良啊,別在那坐著了,不出去巡視一圈?”大夫人秀芬道,“唉,著啥急,再歇會兒!”正當這個土匪頭子陳奕良享受這世間的美好的時候,二當家劉西軍和三當家李繼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哥,大哥!有要事稟告。”陳奕良猛地坐了起來,“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壞老子好心情。”二當家劉西軍說:“有兩個‘白狗子’誤入山林,讓咱們套野豬的網給套住了。”陳奕良趕緊問道,“沒打死吧?”“這不是來找您商量商量嘛。”三當家李繼中道,奕良發愁了,瞅旁邊的四月天,四月天眼一瞪,一聳肩說:“您自己說了算!”陳奕良又把視線移向李雪汐,她依舊在化著妝,奕良長嘆一聲,“唉!秀芬啊,你說怎么辦?”“現在想起我來了?”秀芬沒好氣地說道,奕良有些生氣,說道:“你這婆娘,我什么時候不想著你了?”秀芬一笑而過,說:“武漢可是個大地方,老蔣肯定得重視,這一帶的國軍肯定也不是啥省油的燈,依我看不能殺,但是也先別放,萬一要是國軍大部隊找來了,咱留著有用處,別讓他們餓死!國軍現在打的是日本人,對我們就不那么上心了,萬一國軍跑路不抵抗了,咱們山寨也有可能不保,日本人那群畜牲一打進來,咱們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奕良點了點頭,但又頓了一下,說道:“切,日本人有這么厲害,咱牛鼻子山上千號弟兄還收拾不了他們?”李雪汐插話道,“哎呦,咱可別說大話呦,你是沒看過報紙,良子,前兩天我下山去城里買衣服,順帶買回來一張報紙,報紙里說的日本人可厲害了,把那些國軍打得不輕,這不,上海和南京都丟了!”陳奕良仍是一臉不屑,對西軍和繼中說道:“把那兩個國軍士兵壓了,關起來,該給飯給飯,千萬別殺。”西軍和繼中跑出了招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