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然的一天就在逛吃逛吃中度過了,對于學渣范然來說,只要不學習,干什么她都有勁頭。
葉凌兒也是不明白,范然明明長相如此標致,怎么就沒有一個勤奮用功的頭腦呢?
以范然的外貌,若是再有一個聰明的頭腦,那可以說是如虎添翼,順風順水,無法阻擋啊。
別說是A大,就是去哈佛都不成問題。哪里還用得著為找工作而發愁?
兩項明明可以兼得的東西,在范然這里卻變成了二選一的選擇題。
葉凌兒猜想,老天爺在造范然的時候也許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順手就把她的大腦給關上了,還直接給鎖死了,鑰匙還扔了。
弄得現在啊,就算是后天想補救,都來不及了。
“咚咚咚——”
“凌兒,你看我帶什么回來了,快開門。”
就在葉凌兒還在為范然的事而嘆息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葉凌兒不禁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范然這家伙又忘帶鑰匙了。
雖不情愿,但葉凌兒還是無奈的站起身,穿著她那身粉色的毛熊睡意走到門廊處。
“咔噠——”
門鎖打開,只見范然雙手提著鼓鼓囊囊的兩大袋子吃的,一步一步吃力的往客廳挪。
“你這是買了多少啊?”葉凌兒真是驚嘆,范然真架勢完全是把超市搬空了啊。
由于這袋子實在是太沉,兩個女生用盡渾身的力氣,才將它們拖進了客廳。
“哎呀媽呀,可累死我了。”
范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天吃的東西好像在這幾分鐘全部消化完畢。
葉凌兒打開袋子,各式各樣的零食嘩啦啦啦的掉了一地。
除了數不清的膨化食品,以及各種飲料咖啡之外,居然還有鴨貨和熟食,葉凌兒睜大了眼睛,這哪里是把超市搬空了,這完全是要自己開超市嘛。
“然然,你,該不會要擺攤吧?”
“沒錯沒錯!”
知范然者,葉凌兒也。
已經兩個月了,范然投的簡歷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面試不過。
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是沒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這段時間,她唯一的一份收入,就是上次的那二十萬,但也早已經用的所剩無幾,難以為繼。
雖然這次的馬甲附贈了一張儲值一千萬的會員卡,但這無法提現的余額,它就根本不是余額。
一切只能看,但卻摸不著的東西,都是鏡中水月,空中樓閣,無用啊。
于是,在經歷了幾次擲骰子,扔硬幣等深思熟慮之后,范然做出了一個在她人生中最重大的決定——她要開始擺攤了!
而此時,葉凌兒看著這一地的零食,卻完全是另一番心情。
“我的天啊,然然,你這一天在外面被人下藥了吧?你居然想通過賣零食,來付這間公寓的租金?”
葉凌兒看著這滿地的零食,以出廠價來推算,這些小零食一袋的成本價不過幾塊錢,就算是賣出去,利潤也才只有一兩塊錢。
靠賣這些東西來支付一棟租金幾萬元的公寓,這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嘛。
但此時坐在地上終于緩了口氣的范然,卻完全不為此而擔心。
她早就想好了,這賣零食呢,只是第一步。作為L品牌的股東以及榮譽會員,范然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這個馬甲的優勢呢?
零食雖然便宜,但衣服貴啊。
賣零食呢,不過是吸引客源而已。
“你是說,你要把L品牌的衣服,和這堆零食放在一起賣???”
葉凌兒聽了范然的計劃,真是一個腦袋三個大。
她也真是佩服范然,十幾萬的東西,居然和幾塊錢的東西擺在一起。這是哪門子的神仙搭配?
但很顯然,范然對此想法堅定不移。
在她看來,越是不對路的東西放在一起,越容易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這就像帥哥找丑女,靚妹找大叔,外人看來匪夷所思,但實際上卻是最完美的平衡。
葉凌兒雖然據理力爭,但最后還是敗給了范然那股不知道哪里來的傻執著。
罷了罷了,這錢是范然出,地兒是范然找,葉凌兒不過是作為幫手,自然也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就算她覺得這前路是坑,但奈何范然一門心思的想扎進去,她也沒轍不是。
所以,葉凌兒干脆放棄了掙扎,由范然去吧。
整理了一晚上的貨品,范然已經準備好擼起袖子大干一場,但在哪里擺攤卻成了問題。
按理來說,學校的中心廣場是最好的位置,那里既開闊,又有人流,可以說是擺攤的絕佳地點。
但不巧的是,此時的中心廣場由于正在籌備畢業晚會的事,已經完全被占用,根本一點多余的位置都沒有。
“到底擺在哪里好呢?”
范然又開始坐在電腦前撓頭了,葉凌兒真是擔心,她頭上那幾根所剩不多的毛,已經不夠她在撓下去了。
“喂,我有一個地方。”
葉凌兒實在看不下去了,總算是開了口。
“哪里?”
“你隨我去就知道到了。”
范然還是第一次看見葉凌兒如此神秘的樣子,不對,也許從她第一次認識葉凌兒的時候就覺得她與旁人不同。
就是到現在為止,范然還是不知道葉凌兒的背景究竟是什么。
難道,真的像她自己所說,就是個普通人?
這天晚上,在范然熟睡之后,葉凌兒偷偷起身,從衣柜的最深處取出一頂黑色的帽子還有一身黑色長裙。
這是她從未穿過的顏色,那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后,與這一身的黑色融為一體。
葉凌兒輕輕的打開房門,趁著夜色肚子離開公寓。
深夜的街上空無一人,只是零星有幾輛車呼嘯駛過。伴著昏黃的路燈,葉凌兒一個人沿街走著。
她一只手壓低帽檐,似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的面容一般。繞過幾條街,葉凌兒走進一條深邃且黑暗的小路。
這條小路上的店鋪都已經關閉,只有一盞已經年久失修的路燈在忽明忽暗的閃爍。
這黑色的夜太過寂靜,寂靜到葉凌兒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但即便如此,在她的臉上,卻依舊看不見任何的恐懼與慌張,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不知繞了多少彎,葉凌兒的腳步最終停在了一個小木屋的門前。
這間木屋周圍并無其他人家,盡是破舊的寫著“拆”字的舊磚房。
透過窗戶,屋里的燭火看得一清二楚,似是有一個人正坐在桌旁。
“是我。”葉凌兒壓低聲音。
“進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已有花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