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沒有歸島,妖娘顯得十分激動,一路抓著我的手不停的說酉陽島多么雄偉壯觀。
就連地毯都是金絲霓虹串珠隨處可見金磚玉器,反正就是特別特別有錢。
然而我對此表示無感,一個殺手有命賺錢沒命花的,也不在意這些。
倒是對島主感興趣,不知道他會跟我說什么,或者說對自己的過往有些期待。
先乘馬車后坐船,經過三日顛簸,我與妖娘兩人終于到了酉陽島的碼頭。
妖娘拿出令牌給接待我們的人看。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大叔帶著我們進入一家店鋪。
穿過后院打開內室的地板,通過地道之后看到一扇玄色大門,大門雕刻了某種圖騰樣式,是島徽嗎?我內心疑惑。
不知受到感應還是那中年男子打開了什么機關,大門應聲而開。門內里頭漆黑一片,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
中年男人對著門內恭敬道:“島主,人來了。”
看著他的動作,我感到有些好笑哪里有人,然而更迷惑的是他轉身對著我說道“島主只讓你一人進去,我等在此恭候。”這是有什么奇異能力是我不知的嗎?
我看了眼妖娘,妖娘早就沒了往日的妖媚,一臉恭敬嚴肅認真的立在中年男人身邊左手搭右手弓著腰。
我側身走過妖娘身邊,擦過衣袖,她給我塞了什么東西。剛走進門內大門應聲合住,哈,還真是感應的不成!
大門關上后漆黑一片,一只渾身雪白小獸銜著一顆夜明珠示意我把夜明珠拿上,親昵的蹭著我的手,叼著我的衣服往前。
夜明珠像是活物一般,來不及細看,我拿著夜明珠走了兩步好似觸碰到什么機關,腳下一個趔趄,手上的夜明珠滾落到一個凹槽。
周邊竟然引來了許多發光的昆蟲,聞到一陣香味,我忽然感覺大腦迷離。
迷迷糊糊間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湊到我嘴邊滴了滴血,這小獸直立起身子竟似我一般高。
許久,我慢慢緩過神,那小獸看我漸漸轉醒,扭頭沖那些發光的蟲子撲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這神獸倒是有靈性,借著光亮我看到這靈獸似乎有些眼熟,似羊無角渾身是玉白色,長毛如雪形態秀氣,如果站立不動還挺像鎮宅的大獅子。
一股清冷的氣沖著我的面部而來,雖凌厲卻沒有傷人之意。
此刻一個女聲傳來“請公子跟著昆蟲過來,主子有請”語調冷冷冰冰。
說也奇怪冷氣過后也問不到香氣了,那種迷惑人的氣味消失了。靈獸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見了。
好在這些發光的蟲子帶路,借著微弱的光,一路七拐八拐在被繞暈之前終于看到一處空曠清爽的地方。
用上好的青瓦鋪著屋頂,柱子也是名貴的黃梨木,走了許久也看到了等我的那個女子,果然本人如聲音般清冷,烏黑的長發束在腦后發冠是白玉雕刻的圖騰,與大門上的圖騰一樣,像是什么動物。著綠衫帶金線,腰間玄色腰帶英姿颯爽。
手邊的劍我見過,妖娘給我的佩劍也是這種青色古樸長劍。
不過她手里的佩劍有寶石,看上去很華貴。
聲音從屋子里發出,是位青年男子的聲音,與錦兒一般都清冷。
“帶清風進來吧,錦兒”那位島主說道。
我跟著錦兒進了屋內,房間采光很好,沒有什么多余擺設,只有一張席子,一方茶桌。
一位身材削弱著白袍的男子正在泡著茶,骨節分明,但身體貌似不太好,已是盛陽卻還裹著袍子,面色慘白仿佛能結出霜。看來這位就是酉陽島島主了。
“我知道你有好多想問我的,坐下慢慢說吧,”他抬頭看著我。
男子懷中抱著一只小獸,與剛才救我那只長得極相似,但這只明顯小了好多,比兔子大不了兩圈。
小獸見到我跑過來跳到我懷里,倒是把男子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它倒是挺喜歡你的,走的時候帶走吧,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家伙。”
靈獸像是懂得人言,馬上丟開我,重新跑進年輕男子的懷里。
對于小獸我不太在意,當下只想問他我的來歷。
于是我也沒有落座,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原本不是殺手,還有我應該不叫清風,我的來歷究竟如何”這個名字我感覺不對,像是叫旁的人一樣。
島主看著我忽然輕笑了起來,有些溫柔“好啦,不逗你了,果然失憶了人還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他頓了頓繼續道。
“受人之托,你是我救下的,那日收到消息就趕去霧山,路上遇到埋伏還是去晚了。”
“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姓名于你是一場災難,忘記了也好。
就當自己是個孤兒未來隨自己心意活著就行,你確實不是殺手,但是我是殺手頭子呀,哈哈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愿意幫我那真是非常感謝,自然也會送上相應報酬。我知道你缺錢哦”
看著對面這位真誠的眼神,我內心有沖動但卻并不能信服,看來他現在不會與我說實話了,既然如此我自己循著便是了。
話到這竟不知說些什么好。算了看來他遇到了麻煩,既然是救命恩情就償還了也好。
“好,我答應你。”我誠懇道。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只無字令牌遞給我“阿風,這牌子你收好,它可以保你性命。”
一邊的錦兒看到呼出“島主,不可”。
他搖搖頭笑了笑“將死之人,留著無用。”
“帶他去傾花長老那邊報道吧,我有些乏了。”
眼見島主身上的霜又重了幾份,錦兒的眼里滿是擔心。
我也看到眼里心想有什么可以幫助他的。畢竟久病成良醫,寒癥我也發作過,泡過那么多藥浴,說不定也可以幫上忙。
于是我準備再靠近些查看,這一下竟然被一陣極強吸力吸到島主身上,兩人貼的極近,又是盛夏,雖他披著袍子,但我身上著裝單薄,此刻兩人間只隔一件棉袍。
此刻我有些著急想馬上找個地縫。我抬眼看到了他的眼睛,我和錦兒兩聲驚呼“島主”。
島主的臉上染起紅暈,但神情卻在擔心我是否受傷,他睜開雙眸,黑色瞳孔周邊一圈金色,就像貓的眼睛。
剛談話間他并沒有看我眼神彌蒙!
我像是被迷惑住了,竟然看到了這些時日長出現在夢中的那個女孩兒,喃喃道“霽月!”
這下竟然勾出了我心底的欲念,也有些不管不顧,身體不受控制般覆上那紅唇,也不知發生了什么,然后后腦勺一陣刺痛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