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城主招招手,聲音沉悶。
“怎么?”元桃聽話地過來了,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城主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她倒要看看這肥頭大耳的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你是哪里的?”
“臨安。”元桃想都沒想就瞎說。
“……那是個好地方。”
“是。”
“但你不好好在臨安待著,跑到圣明城來為什么?”
“……我看看風景。”元桃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她才不告訴他她是要去云巔山呢,萬一這家伙怕了把她放了怎么辦?
好戲還沒開始呢。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不要怪在我們頭上了。我們圣明城北郊有一條圣明河,里面有保佑眾生的河神,河神每年都要我們獻祭女子,今年尤其說明要異鄉人。……”
“哦,所以你要把我獻給河神?”元桃饒有興趣地說。
“……嗯。”城主從椅子上坐起來,不愿再看元桃的臉,背對著元桃踱步,雙手搭在背后還是在轉佛珠。
“河神是男的女的?多大呀?那我會死嗎?我還能不能回來?”
城主的臉都要黑了,姑娘你以為這是給你介紹夫君呢??
“死路一條。”城主不愿多說了,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哦……那我不干了,你趕緊放了我。”
“你以為這是兒戲嗎?”城主臉色一冷,猛地回頭。
元桃已經把手銬拆下來了,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把玩。
“你……”城主嚇了一跳,就想趕緊走過來,結果他到元桃面前他的佛珠就開始發光發熱,城主一脫手,那佛珠就化成一個結界保護住了旁邊的城主。
“嘖。”元桃怎么看那個佛珠怎么不爽,這佛珠不是凡品,竟然能識出她身上的怨氣,真是多事!
“你,你是什么人……?”城主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到底是誰?”他盡量不把元桃往壞了想,可是佛珠都這樣保護他了,這姑娘不是邪魔鬼怪就是詭修啊。
想到這,他都冷汗直冒,他只是個普通人,哪能自己面對這場面。最可怕的是他還親自把下人都趕出去了。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元桃陰惻惻地笑。
“……啊啊啊來人啊!”這女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啊!
“我剛剛設了結界,你再怎么喊外面人也聽不到的。”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有事都好商量,剛剛是我失禮了。”
“你也不要和我這一套啦,城主。我呢,是來幫你的,那個河神到底什么來頭?吃人的妖怪還是貪戀美色的修士?你也跟我交個底,不用這么害怕。”
“……”城主還在臉色蒼白地考慮。
“別啰嗦!”元桃不耐煩了,踢了一腳佛珠的結界,金色的結界一下碎的稀里嘩啦。
“看到沒?本姑娘殺你如探囊取物,沒必要跟你兜兜轉轉的!”
這下城主的小心臟真是受不了了,趕緊老實地交代:“我也不知道河神到底是什么……什么東西,但是他法力通天,控制著整條圣明河,我們不得不順從呀!每年六月一號,河中驚濤駭浪,如果不獻祭女子到河中旋渦,沿岸的城市和糧食都會被淹……”
“看來也沒幾天了。”元桃摸著下巴思考:“那行,六月一號我就演這個新娘出面了,這件事你誰都別說,敗露就不好辦了。知道沒?”
“知道,知道。”
“行,那就這樣吧。”元桃打了個哈氣,取消了設下的結界,大搖大擺地推門出去,果不其然朱若就帶著小粉站在門口默默等自己。
其他的侍衛侍女都眼神呆滯地站成一排。
朱若能進來元桃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個狐貍能操控別人的心神,想進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怎么樣?”朱若問。
小粉一下子撲到元桃的腳邊,尾巴搖個不停。
元桃心中一片暖意:“咱們先出去我和你慢慢說。”
待兩人走遠后快出城主府時,一眾下人才恢復了神志。
元桃走后,那股可怕的威壓感也消失了,城主癱坐在椅子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這時候侍衛侍女又都進來了,看到城主這副樣子都嚇到了,紛紛跪下問道:“城主大人,那異鄉女子可是刺客?”
城主哪想搭理他們,揮揮手:“去把夫人叫來。”死里逃生的感覺,他得趕緊把這件事和夫人說說,求求安慰。
“是!”侍女剛要出去,城主又說了句:“站住。”
侍女低著頭,完全不知所措。
“別去了,這件事也不要告訴夫人,就告訴她找到了自愿獻祭的異鄉女子。”
“是。”
城主嘆了口氣,還好他反應過來,那女子不許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差點害了他夫人啊!
元桃也把事情的經過清楚地告訴了朱若,朱若點點頭:“如果滅了那河神,確實是一樁美事。”
“那當然,既然本小姐都到這圣明城了,哪里還有他作亂的路子。六月一號,沒幾天了,到時候定殺的他片甲不留。”
“好~”朱若輕輕牽起元桃的手:“那咱們先回客棧吧,我把馬安頓在那了。你想吃什么?”
“烤肉。”
“想喝什么?”
“蜂蜜豆漿。”
“哦~那咱們去買。”
“好。”
“我要不要再買點首飾?我也要是當新娘的人啦!你不知道,剛剛有個丫頭還叫我‘河神的夫人’呢。”
朱若的笑意有一絲凝固:“河神的夫人?”
“哈哈哈哈,是呀,好離譜。還好抓到的是我,要是別人可就完了,那肯定就英年早逝了。哈哈哈。”
“你還笑。”朱若松開拉著元桃的手。
“啊??怎么了。”元桃真納悶了,那雙溫暖的手突然離開讓元桃很不適應。
“你說你是誰的夫人?”
“啊……”
元桃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討好道:“你的夫人,你的夫人行了吧?”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朱若一臉傲嬌,又偷偷牽起了元桃的手。
殊不知這一幕,被遠處房頂上的白衣女子盡收眼底。她一身雪白,還帶著白色的帽子,與屋檐厚厚的白雪完美融合。
隗孌雙眼冰冷,且出現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元桃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