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我對不起你

出去偵察的曲沙回來了，張角趕緊問到：“找到突破口了嗎？”

接過旁邊一個士卒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曲沙搖搖頭說道：“找不到，城墻上面全是官軍的人，每個缺口都有大量士卒在巡邏，而且城墻前方二十米的地方每隔兩三米就點燃了一堆火，根本沒有死角。”

聽到曲沙的話，管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說道；“他娘的，這許清境還是真實厲害！”然后轉頭看向張角問道：“天公，怎么辦？是直接沖還是想辦法繞過去？”

張角搖了搖頭：“難！”

張角其實很清楚，他們已經很難沖出去了，看著眼前的這幫兄弟們，張角心中苦澀：“兄弟們，是我對不起你們。”

一步錯，步步錯，自獅頭關大戰后，張角本來還有再次崛起的機會，沒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非得和許清境打一場決戰，結果大敗而歸，連汝南城都丟了，當時如果聽了管亥的意見直接撤到徐州或者青州和張梁回事，說不定現如今張角還能夠再次取得大勝，然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張梁那邊的援軍指定是指望不了。

如今他們只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突圍，但是下邳城四面都被控制了，要想突圍首先要突破的就是官軍城墻附近的防線，夜色是他們唯一能夠借助的力量。

思索半響，管亥最終下定了決心對著張角說道：“天公，要不我來引開官軍，你和曲沙帶著黃巾力士突圍。”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張角真的會這樣做嗎？

“管將軍，這，這可如何使得。”張角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沒想到管亥會如此主動的站出來，“讓其他人去引開官軍就好了，管亥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吧。”

張角沒有同意，管亥自然也不會同意：“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只有我親自上才能夠讓官軍感到壓力抽調兵力去增援。”

“可是，將軍。”張角還想說什么，被管亥一手攔住了：“天公，我管亥這條命是你救的，如今是該我報答你的時候了，已經是半夜了，時間不早了，我這就去準備去了。”

管亥沒有再給張角機會反駁，他叫住曲沙：“曲兄弟，天公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被管亥注視，曲沙站起身來拍著胸脯對著管亥說道：“管將軍放心，我曲沙一定會保護好天公的，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天公受到一點兒傷害。”

“如此便好！”管亥放心的點了點頭，對著張角告別到：“天公，就此別過，若是老天見憐，日后我等必有相見

張角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心里很清楚這一別最大的可能就是永別，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憋了好半天，張角最終只說出了四個字：““將軍保重！”

黑暗中，管亥率領其親兵營的兄弟已經走遠，張角久久不能夠平靜，在這場戰爭中，他失去的似乎已經太多了，似乎過去了很久，張角才回過神來對著曲沙說道：“告訴弟兄們，做好戰斗準備，我們要準備突圍了。”

管亥跟張角開始高興起來，因為要準備突圍了。

不過，有高興必定就會有失落，管亥身后的這些兄弟還是有一部分人選擇了退縮，當初他們就是為了榮華富貴而來，現如今跟著黃巾軍很么也沒有撈著，還要把命搭進去，這對他們來說不公平，更何況有部分人家中還有老父老母，這一去誰來幫他們照顧父母。

領頭名叫吳秦當即跪下對著管亥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

“兄弟，起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跪他人。”管亥趕緊拉起吳秦，“我知道你家里面還有父母，還有一個十歲的妹妹，去吧，直接去投降官軍吧，許清境此人心胸寬廣，他定不會為難你們的，投降官軍還有機會回家。”

“去吧，都去吧，家里還有牽掛的都去吧，不要為了我們讓父母親人沒有了依靠，去吧，小三子，你也去吧，你還小，未來的日子還長著。”

“我不走，我小三子無父無母，死了便死了，男子漢大丈夫，死又怕什么！”被管亥稱之為小三子的人大聲的對著管亥吼道，他才不會做那貪身怕死之人。

“好，好！這才是我管亥的兄弟！”

十分鐘過去了，管亥周圍聚集了上千人，除了管亥的本部弟兄外，大部分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這群亡命之徒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能夠在死之前來這樣一場大仗，死也值了。

看著周圍的弟兄們，管亥站上高臺輕輕說道：“該走的要走的都走了”繼而大聲吼道：“兄弟們你們怕嗎？”

“不怕！不怕！”眾人齊聲高呼！

“好，眾兄弟隨我殺出去！”管亥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大有破釜沉舟之氣勢。

管亥選擇的方向是豫州軍所在的東城，只有選擇這邊才能讓官軍覺得黃巾有有朝這邊突圍的跡象，不僅如此，管亥還在前進路上不斷裹挾其他黃巾士卒，等抵達南城城墻前方的時候已經有五六千人的規模了，隱藏在黑暗中，不清楚情況的肯定會當做上萬人看待。

管亥沒有隱藏自己的動向，南城的黃巾還沒有接近城墻就已經被豫州軍哨兵發現，隨著警示號角聲吹響，大量豫州軍士卒從睡覺的地方爬起來近戰兵在城墻下，火槍兵在城墻上面站定。

聽見號角聲，高順也從帳篷中鉆了出來，望著不遠處的山賊，高順讓傳令兵去給其他三面城墻傳信，小心山賊聲東擊西。

“預備！放！”看著前方的山賊大軍，高順冷漠的抬起了右手重重的落下。身旁一排火槍兵扣下了扳機，黑暗中，一陣陣火光閃過，前方的黃巾像是割到的麥子一樣倒下。

“繼續射擊！不要停！”高順根本沒有打算在黑暗中和山賊近戰，只要山賊不沖到軍陣前方，他是不會下令短兵相接的，反正下邳城內的黃巾已經甕中之鱉，跑是跑不掉的，何必要在乎這么一點兒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