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波風水門看著由新隨手扔出的黑色光球，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稍一凝目望去，便深入骨髓而來。

直覺告訴他，如果被這顆黑色光球擊中，必將萬劫不復。

大和不太肯定的說，“那似乎是一種封印之術，一出現就在吸收九尾的查克拉。”

“轟！”

話音剛落，九尾就和黑色光球撞上。

仿佛一只折翼的飛鳥，又如跌入蛛網的飛蟲，明明沒出現任何可怕的碰撞之力，就莫名其妙的從空中，直挺挺的墜了下去。

九尾感覺身上仿佛生出一顆可惡的腫瘤，不僅吸收他的血肉，還干擾他的力量。

“吼！”

一聲憤怒的咆哮。

巨大的音罡擴散，查克拉在音波下瘋狂涌動，擠壓向那詭異的黑色查克拉光球，想要將它從身上排擠出去。

然而一抹無形的力量激蕩，音波被無聲撫平，涌動過去的查克拉就如肉包子打狗，還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就被吞噬殆盡。

黑色光球仿佛不是已知任何力量，甚至不是實在的力量。

它介于有、無之間，像是一道意念波。

在絲毫不受九尾的影響的同時，又落地生根，扎在九尾的血肉中，自顧自汲取九尾和漩渦鳴人的力量，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轟！”

九尾摔落在大地上，渾身猶如壓著一座五指山，動彈不得。每一縷查克拉受到壓抑，變得無比的遲緩沉重。

波風水門和大和兩人不解，九尾的力量何等恐怖，新竟一指將其制服，毫無反手之力，這簡直就像做夢。

什么時候，人類竟然能夠以純粹的蠻力，將尾獸按在地上摩擦？

“不愧是九尾，竟能單以意志抗拒本體？好在并不需要你們成為六道，否則這樣的沖突，注定無法完成契合。”

新俯視掙扎著的九尾，喃喃自語。

九尾怒目仰天，想做什么，可一縷利劍般鋒利的意念，宛如無孔不入的狂風，將他精神刮入前所未有的動蕩中。

就像一葉扁舟，陷入那驚濤駭浪的起伏大海中，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隨波逐流。

“這就是怎么回事，老夫……”

一片湛藍的天空下，漩渦鳴人雙目無神的站在湖面，水中一道目光溫和，模樣跟他幾分相似的身影，靜靜地看著他，又再觀望這個狹小的世界。

就在這時，仿佛被卷入暗礁的輪船，九尾被查克拉光球擊中，意識一陣天旋地轉，也同樣出現在這湖面上。

“這里是……”

九尾出現在內心世界的剎那，漩渦鳴人被壓迫的意志，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從“失我狀態”中，回過神來。

在水中的鳴人倒影若有所思，望向水面上的漩渦鳴人和九尾，一顆若有若無的種子，在他身邊迅速凝結。

風平浪靜的湖面上，數之不盡的黑色查克拉術式，生根發芽般在湖面擴散，通過靜怡的湖水，瘋狂吸取這個狹小世界中的力量，增值自身。

剛喘息一口的鳴人和九尾，僅一個呼吸，就感到一股致命的窒息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落入深海的絕對重壓，渾身不能動彈。

一人一狐彼此相望，本來互相沖突的查克拉剎那融合，仿佛抗拒死亡的本能，讓兩者潛能完美交融起來。

僵直的身體，似羽化為一只輕盈的飛蝶。

鳴人身上映出金光燦燦，像太陽一般的溫暖光芒，九尾查克拉和阿修羅查克拉彼此交匯，籍由兩人活著的意念，瞬息便生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在黑色查克拉術式撲向他們的下一刻，兩人就如瞬移一般，出現在靜怡湖面的另一端。

同時，一道金光從靜怡的湖底黑暗沖出，將黑色查克拉術式等同那黎明之前的黑暗，毫無反抗之力的驅散。

位于湖面之下的身影，也在剎那被這一道金光淹沒，仿佛就要被之同化。

“轟！”

遠在現實的九尾，被黑色查克拉光球擊中，身上并沒有這么多玄奇的變化，只是迅速從實質化的血肉狀態退出，化為此前能量狀態的尾獸衣。

不一會兒，又進一步化為千絲萬縷的查克拉，搖搖欲墜的縮回鳴人體內。

不過就在新以為大局已定，可以任意提取漩渦鳴人和九尾身上的樣本時，一道璀璨金光，由內而外透出。

“看來魔種的力量即便不可小看，面對人柱力更天然具有絕對先天的優勢，有更多的心靈空隙可供趁虛而入。但九尾和漩渦鳴人分別在他們的尾獸和忍者群體中，又何曾是尋常之輩，想要以魔種將其馴服，長門那家伙怕得大失所望了。”

新看著九尾一念之間，就于奄奄一息的狀態下，復蘇一股遠勝于全勝時期的力量，臉上有些驚訝，也不出所料。

之所以驚訝，倒不是為漩渦鳴人和九尾此刻展現的力量。

實際上，他對漩渦鳴人和九尾的一切都知之甚詳，完全知道這璀璨的金光由何而來，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那一抹感慨，不過是驚嘆時間的偉力，竟有如此造化。

居然能將現在理應不存世的事物創造，還如此分毫不差。

“吼！”

九尾的力量逐漸復蘇，黑色查克拉和金光璀璨的查克拉地位一下顛倒過來，被持續不斷消磨。

即使它拼盡全力，在漩渦鳴人和九尾心靈空洞中扎根，瘋狂略奪他們的力量，卻反弄巧成拙，更進一步，催化金光燦燦的璀璨查克拉生成。

將他們內心一切隱晦，如夢幻泡影一般，通通一掃而光。

長門若有所感，抬頭看向天際那片浮動的璀璨金光，若有所思，“黑暗查克拉術式，似乎反過來成就了他們。”

“我早說過，心靈的力量，就如那深不可測的大海，絕無可能事事如意。”

人間道啟出現在長門身邊，寫輪眼穿過重重廢墟，望向那一片金光，另一個半身的狀態，也清晰映入腦海。

長門輕笑道，“寫輪眼是將虛無的心靈寫照現實，零尾是將有形的精神化為虛無的本源，你不覺得這截然相反，本質上又殊途同歸的的兩種能力，相當的有趣嗎？”

“大可不必。”人間道啟不可置否的說道，“即使僅靠我一人之力，也一樣可以將人間道，衍至登峰造極。”

長門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拭目以待。”

“會的！只不過……”

人間道輕哼一聲，啟雙手環抱，回首一望，似乎情況不妙的另一半，“倘若另一個可能被漩渦鳴人和九尾擊毀，我絕不會放任人間道元神流落在外。即使我不介意這部分力量損失，但這也并不等于我愿意將寶貴的力量，浪費在一個失敗者身上。”

“隨你處置！”

長門無動于衷，似乎另一人間道的變故，不被他放在眼中，亦或者眼下的情況，反而才是他所期望的。

就像他所看到的事物，遠比啟的寫輪眼，更高、更遠也更深，從不止步于眼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