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內之人竊竊私語，時而傳來一聲嬌笑或略帶惱怒的聲音。

棚外白行看著這一幕，笑了笑癱坐在地。“唉。”白行松了口氣。“這蠢小子終于勾搭上人姑娘了。”

白行抬頭望了望天，群星鑲天散發出陣陣華光。“這次再錯過，可再也沒有下次了。你要努力呀，小子。”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抹血絲，抬起手抿了口手中的酒。“至于我啊……”他的頭低垂下去。“成功了嗎？”他抬起頭再次看向天空，天是那般漆黑，縱有群星閃耀其間仍是黑暗幽邃。“哎！算了吧。”他一聲輕嘆，顯得有些落寞。

天上。并沒有人去注意白行，元宵佳節有許多有趣的事情誰會注意一個男的。

白簡此時看著百行仿佛與他對視了一眼般，整個人都怔了怔。“成功……”他呢喃著，有些失神。“先生，怎么了？”一旁的烏啼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白簡回過神來，回了一句。

再次向下看白行已低下了頭，飲著手中的酒。他的落寞與周遭的熱鬧喧囂格格不入。

“小行子！”一聲嬌喊傳來，不知道白行從哪里勾搭來的姑娘找到了白行。“來了！”白行頓時一掃落寞，生龍活虎地跳起來，向他的姑娘跑去。

………………

“下次再見啊，姑娘！”殷久向湯芳思揮了揮手，是時候走了。湯芳思一手拄著棚門，瞇著眼淺笑著目送他離去。

一路上白行圍繞著殷久長舌婦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殷久被他問的臉色漲紅。“才沒有。”殷久回駁。“是嗎？”白行笑瞇瞇的看著他，殷久整個人都發毛了，最后實在受不了了，奪路而逃。白行在后面捧腹大笑。

接下來的時日殷久有事無事就往他的湯姐姐那跑，感情增長的很快。熟悉他的學子都十分詫異，‘怎么這個悶油瓶不窩著讀圣賢書了？’。從白行處了解到情況后頓時露出‘我懂’‘男人嘛’的表情。

書院里的小學妹們聽到卻很不高興，畢竟殷久人有點憨憨的，而且長相很討女孩子喜歡，喜歡他的女孩子也不少。

此時那些喜歡殷久的姑娘們圍繞著白行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可苦了白行，當然也說不準他心里偷著樂呢。

而此時的殷久正陪著他的湯姑娘在大街上閑逛。

湯芳思素來很少出閣，且底下的百姓也很很難見到她，哪怕是元宵燈節上不少人見過她一面但隔了幾天面容也不是甚清楚。所以并沒有多少人認出她。

湯芳思帶著殷久來到一條街上這條街上男女成雙成對來來往往。這是南直隸有名的首飾珠寶街，湯芳思和殷久在街上看到的人也只是將他們當作一對，不作多想。

自大歷開國以來雖是男尊社會，但社會風氣開放男女之防并不多，這也是為什么學院會收女學子。哪怕是如今改朝換代風氣仍然是開放，甚至因為當今圣上對皇后感情臻至男女之防更弱了些。

湯芳思一頭傾髻點著這幾枚珠飾煞是好看，殷久跟在身后不由得被吸引住了心神。

“你說這個好看嗎？”湯芳思在一家小攤面前年起一支簪子問道。

“啊，你說啥？”殷久回過神來。

湯芳思看到他這樣子，不由有點生氣。拉人出來卻心不在焉。“我問你，你覺得這個簪子好看嗎？”湯芳思看著他一字一頓又問了一遍。

“好看，你戴啥都好看。”殷久連往回道。

湯芳思覺得他有些敷衍人，又看又走神了又起了幾分。“你想啥呢？”她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氣怒。

“呃。你好美。”他似有心無心的說出這句話。

看著他這番傻樣子，湯芳思不禁被逗樂了幾分氣又消了幾分。

“姑娘，我帶你去個地方。”殷久突然開口，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啊！”不等湯芳思開口殷久便興沖沖地拉著她往城外去。

城外。

殷久帶著湯芳思來到一片小竹林。這里環境清幽無比，有鳥雀飛舞流水清鳴，還有一座簡陋的小院子在這竹林之中。

“怎么你帶我來這無人之地是不是想行什么不軌之事？”湯芳思調笑道。如今出了閣來了這城外，她也稍微釋放一下自己，天天當淑女不是那般好受的。

“啊，不是啦，我怎么會。”殷久臉色迅速漲紅辯解道。

“行了，不調笑你了。說吧有什么事？”她道。

“隨我進院子。”殷久領首湯芳思進了院子。

“看這個。”殷久進了房子出來后抱了一只小鹿，似獻寶的一樣給湯方思看。

湯芳思抱過這只小鹿逗弄著它隨便坐在一砄石頭上。小鹿很可愛，但湯芳思的心卻不在小鹿身上，她的目光看著院子拐角處的一把劍。

“你會使劍？”她突兀的問道。

“嗯，會。小生自幼學武。”殷久有點摸不著頭腦。

“表演一下。”湯芳思看向殷久似是央求。

“哦，哦，好的。”殷久走向拐落拎起那把劍，開始舞了起來。

湯芳思看著殷久舞劍，眼睛里似有星芒閃過，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一套劍法舞下來，殷久額頭出汗有些累。湯芳思上前用袖子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教我。”她突然抓住殷久的手來了一句。

“啥？”

“教我學劍。”

“姑娘是認真的？”殷久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堅定。“好，我教你。”

湯芳思松下了手，又坐了回去。

“姑娘為什么想學劍？”殷久蹲在她面前問。

“喜歡。”她回。

“那邊現在開始教。”殷久起身。湯芳思也一起跟著他起身。殷久走到湯芳思的身后，一把抱住她。湯芳思面色有點發紅。“伸手抓住我的手。”殷久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湯芳思隨即伸出手與殷久的手一起握住劍。兩人動了起來。

一會后。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殷久隨時習武之人，但是這般教人練劍也是十分累人。

“湯姑娘，你到底為什么想要學姐？”殷久再一次問道。

“保護自己。”湯芳思低頭。

“我保護你就好了。學劍多累呀。”殷久抬頭看著夕陽。“你能不能做女朋友？”

“什么是女朋友？女性朋友嗎？”湯芳思歪了歪頭問。

“我也不知道，白行告訴我的，他說這個類似于未婚妻。”殷久回道。

“怎么你想讓我當你娘子？”湯芳思笑著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畫了畫。

“嗯，是。”殷久羞紅了臉說。他看向了湯芳思的雙眼。“姑娘，你喜不喜歡我？”

湯芳思看著這雙眼睛莫名的有些心動。“好啊。”她笑著應道。“不過你得有錢贖我。花魁的價可不便宜哦。”

“我會努力的。”殷久憋紅了臉。

湯芳思看著他的模樣又笑了“你努力有什么用？小家伙姐姐的價可不是你付得起。”她嬌笑著摸了摸殷久的臉。

殷久紅著臉道：“我不小。”

湯芳思的手順著他的臉往下摸。一直摸到下巴她的臉湊到殷久面前。“是嗎，姐姐可整整比你大了四歲。”這些時日倆人都了解到了對方的年齡，她二十一，他十七。

“我我，我不小。嗯。”殷久瞪大了眼睛，湯芳思的櫻唇已經吻了上來。兩人纏綿著……(只是親嘴)

“呼~”殷久呼了口氣，臉部有點燒紅，那感覺真……棒。

“小家伙兒，到時候還是姐姐自己把自己贖出來吧。當了這么些年花魁，我也是有些資產的。”湯芳思為他整理了衣襟。“別負了姐姐我啊。”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殷久。

“我發誓你將是我的一輩子。”少年豎指對天發誓。

(明天小年。只能給一半，不能熬夜。我會想法子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