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佛家

佛家在九州曾經極有威望的。

輝煌的時間不算長，卻又在一連串的因素影響下迅速敗落。

從東大營出來以后，霍宗仁收拾情緒給謝曉羽講起了他們佛家的故事。

在九州還不是現在的九州之前，佛家曾是這個世界盛極一時的門派。

那時候無論地方機構亦或是權力中心，佛家人都牢牢把控著重要位置。

以數不勝數的門內弟子為紐帶，對九州內的各級事務都擁有話語權。

最巔峰時期甚至左右著九州命脈。

只是盛極必衰。

自始皇帝逝去以后，原本如日中天的佛家開始逐漸走向衰敗。

先是在政權更替時期慢慢被排擠出高層權力的圈子，接著又莫名其妙失去那些可以依仗的人，再然后遭受針對性的分割剔除被迫參與多次戰爭，等到撐到今天時早已往日威風不在。

大部分佛門弟子都死于那些年的動蕩之中，一部分僥幸活下來的則打出旗號說要遁入空門。

而如霍宗仁這樣一直跟著師傅留在軍營中的，處境較之他們則更加艱難。

可能是因為當年吃過佛家弟子太多的苦頭，登基之后，新上位的皇帝便對佛家弟子做出明確規定。

凡選擇廟宇的永不得再參與政事。

而不愿意脫離世俗的則只能進入軍營繼續為九州效力。

表面上看著仍然給佛家弟子留了兩條路走，其目的最終是一致的。

那就是從地方政權開始，一層層把他們死死的控制在掌中。

而之所以不強制勒令他們全部進入寺廟，其原因則是因為這些佛家弟子依舊有戰斗力。

盡管佛家的整體實力已經被消耗的不能再和往日相比，可是活下來的那批仍然有著不錯的利用價值。

他日若是再起兵戈，總要有一批人站出來替九州打頭陣。

佛家興衰史！

聽霍宗仁一路上盡訴佛家歷史，謝曉羽其實聽的并沒有什么感覺。

只是偶爾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時不時的還會看上霍宗仁兩眼。

感同身受這種東西離每個人都很遙遠，不論霍宗仁說的再怎么有感情，對自己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故事。

他不是佛門中人，更不是這個世界里的原住民。

無論這九州世界由誰做大，對自己來說那都是無所謂。

再大不還是會被人管著，強盛畢竟也只有一時。

所謂樹大招風，多簡單的事。

“那個倒酒小生，也是佛家人？”

等霍宗仁又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通之后，謝曉羽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一個人。

賀參事旁邊的那個倒酒小生，應該也是佛家中的一員吧。

雖然之前和自己對戰時佛光沒有霍宗仁的那么花里胡哨，但是從招式上來看應該是佛家弟子無疑。

“是佛家弟子，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見謝曉羽提起倒酒小生，霍宗仁正激動著的臉上隨之陰沉。

每個門派都有這樣的人，謝曉羽提起的倒酒小生便是其中一位。

“他師傅是我師叔，只是沒想到在師叔死后他會變成一個溜須拍馬的小人。”

“那為何他使用的招式跟你的不一樣？”

對倒酒小生是不是霍宗仁口中所說的那樣不是很在意，謝曉羽此時只是很關心他的招式。

沒有人會永遠不變的，這其中必定有他的原因，只是既然為同門，為何你倆招式的前綴不一樣。

難不成這東西可以自己起？

“哪里不同，他第一招使出來的不也是大羅伏魔手？”

明顯對倒酒小生十分看不上，霍宗仁忍不住又開始扯遠了：

“就他那大羅伏魔手，威力還不及我的五分之一。”

你倆好像差不多吧。

覺得霍宗仁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謝曉羽不由得又再次想起他在修羅場被胖子們圍毆的往事。

這才過了多久，看著也就幾個小時的事，佛家人真是健忘。

“我說的不是這個，”

心道我不是要聽你在這里吹自己的，謝曉羽聽了幾句后又接回話頭：

“為什么你的招式前綴是明王加持，而他的是蓮開？”

“一直都這么叫的。”

被謝曉羽打斷說話后，霍宗仁怎么也想不到他原來是在糾結這個事情，傻子一樣連看了謝曉羽幾眼之后，又一臉神圣的給他介紹起佛家知識：

“我們佛家有兩個派系，不動明王和蓮開是我們派系的標志。”

“有什么不同嗎？”

一聽到霍宗仁說佛家也分派系，謝曉羽心里的熱情騰的一下跟著升起。

有意思。

跟華山一樣還有派系之分，這佛家之事，自己依舊有許多不知道啊。

“內外之分。”

很好奇謝曉羽為什么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霍宗仁繼續解釋道：

“早期的佛家是有內外之分的，不動明王屬內，蓮開則是外，內部當時出仕多任職于九州內的行政后勤機構，而外部則聚集在守疆攻伐的軍隊之中，每個佛家弟子入門后選擇的師傅，其實也決定了他今后所屬的派系。”

“雖然后期不再和從前一樣，但是派系之分卻一直流傳至今。”

怪不得你們佛家曾經能如此風光，原來是早就做好人才輸送的準備了。

聽霍宗仁介紹完佛家的兩個派系，謝曉羽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咂舌。

這么說來，佛家不就等同于文武官員的定點培訓學校嗎。

外部武官，內部文官，只要能進去，那就都是佛家人。

難怪后來會受到打擊，這么多自己人，換誰領導也不能放心。

能想出這個方法的人，絕對是個天才。

“當然，也有例外。”

對那些過往規章簡單幾句帶過之后，霍宗仁隨后又傲氣的說道：

“我師傅是佛家第一個主動要求到軍隊里的人，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其他人更懂軍中之事！”

......

“你師傅確實厲害。”

盡管霍宗仁沒怎么提起過他的那位師傅，謝曉羽還是僅憑幾句話就斷定這位從未謀面的大師是個人精。

霍宗仁現在都已經是一名武衛將軍，那身為師傅的他在世時職位自然也不會低。

想來也是一早便看的透徹，明白軍權才是最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