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書亞有些疑惑。
“儒道的第九品造化碎片！”韓員外說道。
“什么！”方書亞一驚。
“不必驚訝！十七條大道，每一條大道都玄妙無比，這是我一個修行道家大道的老友用天機道術找到的，這塊碎片尤為特殊，想要獲得這枚造化碎片，必須要解開它的封印。”
“員外這是何意。”
“這塊碎片我本來是留給我孫兒韓哲的……”韓員外嘆了口氣：“只可惜那頑童心術不正，整天學些歪門邪道，說真的，他就算入了魔道，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罷了罷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這樣一塊造化碎片用在他的身上，屬實浪費，還不如交給你。”
方書亞連忙擺手：“這份禮太過隆重，晚輩承受不起。”
“你別急著拒絕……這份碎片的解封需要一定的才華，以我孫兒的才智，估計八輩子都解不出來。但你不一樣，我相信憑你的才華能夠解開它的封印，這塊碎片只有在你身上才能發揮它的作用。再說了，我也不是免費送給你。”
方書亞微微一愣。
“我在五品儒修境界已經停滯許久，你的草書書法對于儒道來說可謂是開創性的筆法，若是能研究一番，興許會有新的體悟。”韓員外撫了撫胡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原來是想和我交換啊……方書亞釋然了。
以韓員外的身份，如果他想跟方書亞學書法，即便不用造化碎片來交換，方書亞也不會拒絕。
畢竟一個員外的人情不可估量，方書亞順水推舟，教員外寫寫字，沒什么吃虧的。
但修習儒道之人，表面工作總是做得漂亮的。
君子嘛！明搶就不合適了。
“既然員外想要研究草書，晚輩自然不會私藏，待晚輩今日事畢后，便著手替您準備一份草書字集。”方書亞說道。
韓員外滿意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那這塊碎片就贈予你了！”
員外一邊說著，一邊遞出了手中的盒子。
方書亞也不推辭，接過員外遞來的盒子，收入懷中。
“好了，你下去吧……”韓員外擺了擺手。
方書亞行了一禮，退回了書房中，繼續抄書。
廂竹院中，韓員外站在涼亭中，望著天邊的云朵，思緒紛飛。
鐘管事步入涼亭，站在韓員外身后，問道。“老爺，那枚造化碎片得來不易，將其贈予方書亞，是否有些欠妥。”
“老鐘啊，你看看桌子上的字。”韓員外說。
鐘管事掃了眼桌子上竹筍二字，搖了搖頭：“恕屬下愚笨，看不出門道。”
“他的字筆鋒回轉，有意收斂，明顯是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實力……他才十八歲，年紀輕輕就擁有深不可測的書法造詣……跟了我那么多年，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嘶……鐘管事吸了一口涼氣：“老爺認為……他有晉升為布道者的潛力？”
“不止。”韓員外搖了搖頭：“我看不到他的潛力，也許，他能突破布道者，成為法典官。”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鐘管事臉上的喜悅難以抑制，“血儒林！血儒林的詛咒！就有希望了！”
“是的，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只要他有機會晉升能夠晉升法典官，全儒道之人都有義務助他一臂之力。”
……
和韓員外會面的時間過得很快，方書亞回到梅雨書房后，時間已是未時。
方書亞索性也不抄書了，取來一本空白的書冊，在上面寫下奮筆疾書，準備和韓員外說好的用來交換的草書字集。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變暗了下來。
小丫鬟便端來食盤，邁著碎步走進了書房中，飯菜的香味讓方書亞握著毛筆的手為之一頓。
“方公子，晚飯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先吃飯吧。”昔雪細聲道。
方書亞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筆，開始吃飯。
小丫鬟站在書桌旁，靜靜地等待方書亞吃完飯，然后將食盤端走。
晚飯過后，天色漸晚，方書亞在韓府中停留了半個時辰，將韓員外需要的草書字集整理完畢，馬不停蹄地走回了家中。
啪！
將房門關上后，方書亞點燃書桌上煤油燈，取出韓員外贈予他的盒子，在燈光下細細端詳起來。
盒子不大，方書亞一個巴掌就能完全握住，材質看上去像是梨花木，紋理細膩，拋光后色澤鮮亮，捧在手中賞心悅目。
“這東西不簡單。”
方書亞前一世在博物館中工作，接觸過不少文玩寶貝，寶貝值不值錢，他把玩一番就能猜出個大概。
將這個盒子捧在手心的時候，方書亞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明明盒子不重，但是手上卻感覺很沉。
“九品儒修的造化碎片，果然不凡。”
啪！
輕輕打開盒子，一道溫亮的的光芒映入眼眸。光芒以黃色為主，帶著些許的紅色，煞是引人。
光芒逐漸褪去，木盒中之物緩緩顯現在方書亞的眼前。
那是一塊二指大的玉石，石質經營剔透，表面溫潤油亮，整體呈黃色，形似一塊黃色的玉牌，玉牌中間是一點鮮艷如火的血紅色。
“這是……黃龍玉？”方書亞微微一愣。
當年在博物館工作的時候，除了修復書畫之外，方書亞還接觸過不少古玩物件，玉石便是其中之一。
多年的經驗積累下來，方書亞對玉石的品鑒也頗有心得。
盒子里這玉石質地堅硬，任性極佳，質地致密，油性和水頭都屬上乘，是上品的黃龍玉無疑。
“這塊玉成色極佳，換在前一世起碼價值小萬把塊錢，如果是在這個世界的話，怎么也得十幾兩銀子啊。”方書亞心頭有些火熱。
若是將這塊玉拿去典當的話，會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方書亞笑了笑，搖頭將這個念頭拋出腦海。
玉石有價，造化無價。
若是讓韓員外知道他把這枚造化碎片賣掉的話，老人家恐怕當場氣得背過氣去。
“當下之急，是先研究玉石中的造化碎片。”
方書亞取來桌邊的煤燈，將玉石放在燈下，細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