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長寧看著手機里的相冊，里面是她臨走前和賀開寧拍的兩張照片，隔著屏幕，她緩緩伸手撫上了賀開寧的臉龐。

從屏幕上撫過他的臉頰，一如真實的撫摸，仿佛指尖還留有余溫。

長寧緩緩閉上了眼睛，好好睡一覺就能到目的地了，此刻她是極其開心的。

長寧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一個人，看不清他的臉，卻明顯地能感覺到這個人就是賀開寧，或者說賀開寧就是這個人。

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卻忽然離她越來越遠，長寧伸出手，卻根本抓不住他半分；

然后她夢見了一個青石橋，夢見他們坐在青石橋邊。他在給她講故事，可是他說了什么，她每個字都聽到了，但是一個字也沒記住；

她夢見他們一起并肩看煙花，四目相對，笑靨生輝…

忽然間又夢見了一個穿著淺藍色裙子的姑娘，騎著馬在一條路上狂奔，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始終愁眉緊鎖，始終在快馬加鞭，一路向前去，卻還是被后面追上來的人帶走了，這個姑娘被綁上馬車的時候雙眼含淚，看著她一直前行的方向，雙目緊閉，眉頭深鎖…

然后紅日初升，吉慶門前，兩個身著喜服的人一東一西，明明雙眼都含著淚卻始終不回頭看對方一眼；

再然后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狂風卷著暴雨拍打玻璃，一聲聲驚心，伴隨著閃電映照在一個女孩的面龐上，屋里沒有開燈，她蜷縮在沙發上，只穿了很薄的單衣，雙膝蜷縮，呼吸短促；

忽然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狂風暴雨的聲音掩蓋了這個男人進來的聲響，他二話不說，將蜷縮的女孩擁入自己的懷中，輕拍著她的背脊，在她耳邊一遍遍說著“我來了，別怕…”

最后是陽光明媚，綠蔭操場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綁著馬尾拿著書很認真地再背，忽然后面悄悄跑來一個抱著籃球渾身是汗的男孩，一把摟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后迅速跑開了，完全不顧自己臉上的汗蹭了人家一臉，在十幾米遠的地方回頭對著滿臉嫌棄的女孩咧嘴大笑…

最后又變成了曾經夢見過的場景，

“你該擁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空想著本不該屬于你的一切”…“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想象而已，什么活動，什么三天，都只是你自己的憑空臆想罷了…真的以為會有這樣的機會嗎？拜托了，你快醒醒吧！！！”

“大夢初醒方知鏡花水月，落于灰塵才懂何為喜歡……”

然后這一幕幕在她腦海里全部閃現，她只感覺心慌得不行，猝爾睜開了眼睛。

窗外是白云團團，陽光明媚，手機界面依舊停留在她和賀開寧上飛機前的合照，這是怎么回事呢？這些奇奇怪怪的夢，偏偏又感覺很真實，真實捉摸不透…

“大夢初醒方知鏡花水月，落于灰塵才懂何為喜歡……”

夢里的其他都記不清了，卻唯獨記著這句話，記得的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