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以前在游戲中沒見過這玩意,因此我并不知道坐騎被加了皮膚后便無法被普通玩家騎乘了,還好奇地試了好多下。不過唯一的作用也只是將它推遠了幾格而已。“這東西真的是能騎的嗎?”我一臉郁悶地喃喃道。“切,會員就了不起了嗎?”我見這東西沒法交互,再加上對別兇瀟瀟的怨氣,“嘡啷”一聲撥出鉆石劍,使勁對著懸空的坐椅便劈了下去,僅一劍就殺死了它。伴隨著馬死亡的一聲哀鳴,浮空的坐椅閃著紅光消散成白煙,幾點經驗值,一個馬鞍和兩個鉆石馬鎧掉落在地。
誒?加了皮膚后能裝兩個馬鎧了嗎?我疑惑的撿起掉落物。偷眼看了下門外,別兇瀟瀟仍沒注意到我。這時那個賽車模樣的坐騎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我的面前。我心生厭惡,想到反正也已經殺了一個了,干脆一不做一不休,將這個坐騎也一并殺了,同樣掉落了兩個馬鎧。
接著我把目光轉向那一列大箱子,這座房子里除了這邊再沒有其它裝物品的地方了。好東西一定都在那里面。我想著,手不禁又癢起來。門都進了,不帶點東西走怎么行?我收起鉆石劍走到那些箱子邊,隨手翻開一個看了看,是一堆雜物,卻沒有什么值錢?的?。我失望地合上箱蓋,又察看了其余的幾個,也都沒好東西。我無奈,最后只得拿了點鉆石與下界合金便打算離開。
我回頭準備走時,卻猛然一驚。不知何時,這個別兇瀟瀟竟站在我身后,兩只大大的粉色死魚眼盯著我看。我大驚失色,花了半秒鐘反應過來,隨即拔腿狂奔,不過令我驚奇的是,她這次竟然沒有出手打我。
我跑到門口時扭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她那雙占了近半個頭的死魚眼,只覺得一陣寒意,于是以更快的速度跑出去,直到來到掛名字的墻那里才敢停下。回頭一看,沒看見別兇瀟瀟的人影。我剛放下心來,想往回走時,只感到眼前紅光一閃,死亡界面無情地顯示在屏幕上。
我……不會又被……殺死了吧……
我看向死亡提示:MY?工作室?被?別兇瀟瀟殺死了。怎么會!我跑的快度也不算慢,而且即使她的速度比我快,我也應該能看到她才對。我再次見識到了她的厲害,令我望塵莫及的力量。
但是現在再去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次不像之前,是我先拿了她的東西。我搖了搖頭,點擊了重生按鈕,然后出現在了平原樹林的交界處,我這才想起來我沒有在宗門中設置重生點。
我走回宗門中我所選定的建筑位置。剛招惹了別兇蕭蕭,還是安分點吧。我想著,是時候該建個房子了。懷著和稀泥的態度,我隨意取出一點閃長巖與安山巖,這兩種石頭在沒有好建材的時候是不錯的替代品。不久我就搭出了一個房屋的骨架,圓形的結構,門朝著宗門中心。由于沒找到沙子,所以窗戶暫時空著。
也許是沒計得大了的緣故,光是骨架便消耗掉了我大部分的三色石庫存,若是想繼續建還得去挖些。從門口處能看到那棟羊毛房,別兇瀟瀟的白色名字條正晃動著,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只盯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想移開目光,而這時,別兇瀟瀟突然下線了,緊跟著宗門里的另一些人也下線了,仿佛多米諾骨牌似的。不過多久,宗門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咦?”我從搭建的層屋骨架中伸頭向外望去,卻看不到一道人影。怎么全都下線了?我疑惑地走出去,掃過散亂的建筑群——由于沒了玩家,現在它們更像是被遺棄了的積木玩具。接著青色潛影盒那奪目的色彩便吸引了我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在服務器中待的時間久了,我對于潛影盒和木箱,木桶的辨識度極高,無論是再混亂的情景我都能將它們區分開來。當然,里面不一定有好的物資,更多的是空箱子。但現在我知道那幾個潛影盒中肯定有我想要的東西。正好現在宗門中沒人,此時不去更待何時?我大笑一聲,憑借著修維住疾速沖出,然后猛地一躍,馬上低頭進入修練狀態。低頭修煉所給的緩降效果看似不起眼,但在有些時候有可能救你一命,我在來宗門的路上就用這個方法躲過許多次怪物的攻擊。
我平穩地落到距潛影盒不遠的草地上,粗略地掃了一眼,潛影盒的數目相較我拿時少了一些,但我并沒看到有新人加入。我搖搖頭,這么大的利益擺在眼前,想那么多又有何用。隨意掀開一個盒子,滿滿的武器珠寶便呈現在眼前,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挖掉了它,之后又挖了十余個,直到背包快被填滿。
貪多嚼不爛,拿得多了反而會惹上麻煩。我想到這里,打消了再來拿一趟的念頭,有點遺憾地看眼了眼剩余的潛影盒,轉身奔去了別兇瀟瀟的家。我要借用一下她家里的末影箱,這些潛影盒放在我身上可不保險,況且我的背包也不能只放這些東西。可惜之前都沒搞到末影箱,不然肯定能多帶些方塊來。
現實中的天色漸亮,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服務器中僅有的幾個人也下了線,我也再沒興致玩下去,跟著他們一起下了線。
可誰知,這一下線,差點成了永別。
基地坐標暴露,聽起來像是什么高級的詞匯,但在無規則服務器中,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我也是在之后才總結出來的。
第二天晚上(或者是那天晚上,反正我一直玩到凌晨)我滿懷著喜悅上了線,想著再用什么辦法搞點物資來。可我一進服務器便發覺了不同尋常,宗門里多了不少人,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十幾個白色名字條急速晃動著。宗門里似乎發生了什么大事。我想著,宗門中人們的只言片語也驗證了我的猜測。
“我這里也被熊了!”
“熊孩子怎么又來了。”
“***”(網易版特色)
“新基地又給熊了。”
“這些個挨千刀的雜種!”
“……”
被熊了?我驚訝地關閉對話框,馬上也注意到了異常,別兇蕭蕭的羊毛房子屋頂少了一大塊,箱子被破壞了個大洞,物品散落一地。走出門洞,宗門內的景象更是慘不忍睹,不少地方多出了破洞,地球儀雕塑不知被什么削掉了半段,基巖掛機池中擋住水流的按鈕被拆掉,水流得到處都是。而最令我痛心的是,草地上那一大片青色潛影盒消失得一干二凈,一點渣都不剩。
別兇瀟蕭也在線,不過她并沒像其他人一樣抱怨,反而安靜出奇,白色名字條在一邊的樹頂上一動不動。我又轉頭看向我搭的骨架,被拆了一大半,不像是TNT?的痕跡。那些熊孩子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癖好,我這房子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偏還要拆。不過嘛……我看向河對面的一個建筑,富麗堂皇的陽臺上竟還有四個信標!我之前不敢拆是因為怕被趕走,但現在看樣子他們都要放棄這里了,我稍微拿一點……也沒什么吧。
我借助緩降效果飄到那里。那是棟西式小樓,即便被拆了一大半仍能看出當時的豪華。“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禁吐槽了一句,抽出鎬子“咔哧“挖掉了一個。鎬子馬上又對準了另一個,但剛挖下還沒等撿起來時,只感覺近風一吹,一個披著鞘翅的玩家滑翔過來,平穩地落在我身邊。好巧不巧的是,這時候我吸起了那個信標。我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心中不禁咒罵,怎么又是他?那個卑微瑾言,總是來得這么巧。
我硬著頭皮問了他一句:“你……你怎么來了?”他沒回答我,雙手支在下界磚圍欄上,目光遠眺向宗門——或是宗門的一個人我也不清楚。“坐標被暴露了,宗門被熊了。”他說,我思考了下他的話,不禁想起了引領我來到這里——別兇瀟瀟在對話框中發的坐標。“是嗎?”我不自然地向旁邊移了一步。他又沒回答我,高高一躍躍到空中,展開鞘翅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我抿了抿嘴,心中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惋惜,連剩下的信標都沒挖便走了。來到宗門腹地,幾個玩家正整理著所剩無幾的物品。一句話在他們間口口相傳著:“要搬去新基地了,一個更加穩秘的地方。”要跟著去嗎?我猶豫著,但想到我與宗主的兩次不算好的交集,還是否定了這個念頭。算了算了,物資已經撈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