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國與蠻族:從羅馬到歐洲的千年史(羅馬史詩三部曲)
- (英)彼得·希瑟
- 2221字
- 2021-01-13 15:51:46
前言
寫這本書真的是花了我太長的時間。我簽下最早那份合同時,我的兒子威廉還沒出世。而這本書最終出版之時,他已經要參加英國普通中等教育證書(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GCSE)的考試了(也就是說他已經16歲了,如果你不熟悉英國教育體系的話……)。寫這本書花了這么長的時間,部分原因是我同時也在做別的事情,但這個項目本身就占用了4個獨立的學術假期,比我在其他任何事情上花費的時間都要多,這確實反映出我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遇到了不少困難。首先,本書涉及的時間和空間范圍很廣,需要參考許多不同領域的專業文獻。其中一些領域,特別是斯拉夫歷史和考古學,我絕對不敢說自己已完全掌握,所以我非常感謝這些領域的重要學者長期以來都將他們重要的論點以西歐語言發表。在這里以及接下來許多方面的學術討論中,我往往會闖進一些少有前人涉足的領域。當然,這是本書花了這么長時間的第二個原因。
但是,以全面比較的方式來探討方方面面的歷史是這個項目設計的核心。我最初設想的是從兩個不同的角度論述第一千年中蠻族歐洲的轉變。首先,在我看來,第一千年上半葉處于羅馬帝國邊緣的日耳曼社會,第一千年下半葉處于法蘭克和拜占庭帝國邊緣的斯拉夫社會,二者的發展模式相似。這肯定不是偶然。其次,從前的學者往往過度強調第一千年里蠻族遷徙現象的重要性,而一些現代學者在我看來有些矯枉過正,對蠻族遷徙的作用過于輕視了。為了幫自己思考第一千年中的人口遷移問題,閱讀更現代、記錄也更完善的人口遷移案例似乎是個好主意。而通過這樣的閱讀,本書的輪廓得以成形。在閱讀研究人口遷徙的比較文獻時,我漸漸意識到:首先,人口遷移的模式和形式往往與社會經濟發展的普遍模式密切相關;其次,所在的政治環境對人口遷移模式和形式的塑造有決定性的影響。換句話說,很長時間之后我終于意識到,我一開始打算從兩條線入手來研究第一千年的蠻族歐洲,但實際上它們根本不是獨立的兩條線,而是一個更廣泛的轉變過程中相互依賴的兩方面。第一千年的蠻族遷徙模式必然會受到同一時期蠻族社會中更廣泛的社會經濟和政治變革的影響,也在這些社會與當時帝國勢力往來的過程中得到塑造。這是本書的核心論點,它只能從本書最終采用的廣泛比較方法中產生。當然,讀者可以判斷采用這種策略的總體收獲是否能夠彌補其在細節方面的不足。
另外,我想在這里帶著巨大的喜悅和感激,為我多年來進行這個項目時得到的所有幫助獻上感謝。我受到了不少機構的直接幫助。耶魯大學的古典學系和歷史學系是我在1999—2000年的庇護所,在那里,我獲得了許多關于現代人口遷移模式的知識,盡管理解得不是那么全面。英國藝術與人文研究理事會(AHRC)在2004年秋季給了我一個學期的額外學術假,我總共休了8個月的假,本書后面大部分章節的草稿都是在此期間寫成的。學術假期間,我也在華盛頓特區敦巴頓橡樹園研究中心非常宜人的環境中度過了一段日子,能在那里工作非常好,周圍有很多書和激勵我的伙伴。我十分感謝研究中心的主任和董事會成員邀請我在2004年秋季學期成為那里的訪問學者。憑借在AHRC的遷徙與離散族群項目下獲得的一筆小額資助,我在2005年春季和夏季舉辦了一系列關于人口遷移和第一千年的研討會,我自己收獲非常大,希望對其他參與者來說也是如此。
過去16年中,我在學術方面承蒙許多人的幫助,在此無法一一感謝。在我思考這個主題的最初幾年里,我有幸受邀參加由歐洲科學基金會(European Science Foundation)資助的“羅馬世界的轉型”(Transformation of the Roman World)項目中的一個分組。這對我來說仍然是一次具有重大影響的學術體驗,當時和之后交流的想法和信息對我的幫助難以言表。我要特別感謝普熱梅斯瓦夫·烏爾班奇克(Przemys?aw Urbanczyk),他后來邀請我去波蘭,使我對中世紀早期斯拉夫人的理解不至于停留在十分膚淺的層面。另外,我還要感謝所有參加AHRC資助的人口遷移研討會的人,他們使研討會成為激發思考的愉快經歷。在眾多用思想和著作一路上給我啟發和幫助的學者中,我特別感謝保羅·巴福德(Paul Barford)、安杰伊·布科(Andrzej Buko)、詹姆斯·坎貝爾(James Campbell)、戴維·頓維爾(David Dumville)、蓋伊·哈爾索爾(Guy Halsall)、沃爾夫岡·豪布里希斯(Wolfgang Haubrichs)、洛特·海蒂格(Lotte Hedeager)、阿格納爾·黑爾加松(Agnar Helgason),克里斯蒂安·呂布克(Christian Lübke)、沃爾特·波爾(Walter Pohl)、馬克·休金(Mark Shchukin)、馬克·托馬斯(Mark Thomas)、布萊恩·沃德·珀金斯(Bryan Ward Perkins)、麥克·惠特比(Mike Whitby)、馬克·惠托(Mark Whittow)、克里斯·威克姆(Chris Wickham)、伊安·伍德(Ian Wood)和阿列克斯·伍爾夫(Alex Woolf)。給予我幫助的遠遠不只有這幾位學者,但我在學術上大大受惠于他人的工作,這份名單至少是一個縮影。
在更直接的層面上,我要感謝我的編輯喬治娜·莫莉(Georgina Morley),我的文字編輯休·菲爾波特(Sue Philpott)和尼克·德·索莫吉(Nick de Somogyi),以及我的編輯主管塔尼婭·亞當斯(Tania Adams)。他們付出了辛勞,為這個項目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非常感謝他們發現和糾正了不一致、不正確和不恰當之處。當然,書中若還留有不一致、不正確和不恰當的地方,那都是我自己的責任。我還要感謝尼爾·麥克林恩(Neil McLynn)和其他各位朋友及同事,他們審閱了本書大部分章節的各版草稿。我非常感謝他們的耐心、鼓勵和糾正。像往常一樣,我也欠家里每個人的情,在過去幾個月里,非常感謝你們的包容。邦戈(Bongo)和圖其(Tookey)耐心地容忍我不帶它們鍛煉,威廉和納撒尼爾慷慨地寬恕了我的分心和暴躁脾氣。最重要的是,我要感謝妻子蓋爾(Gail),除了大量的后勤和感情支持,她也在本書出版的最后幾個階段付出了艱辛的勞動。我得到的恩惠難以衡量,為此我愿回報以最多的愛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