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白真的想罵娘了，她的嘴是不是被管理局的大佬開光了，怎么說自己倒霉的時候都這么準。

季子清看被潑了一身茶水的榮凡，想到剛她說的話，雖說沒摔下來，但這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么大動靜，一二樓好些人都看了過來，瞧見榮世子被潑了一身水，頭上還沾著幾片茶葉，都是大驚，是誰這么大膽子，皇家病號也敢潑。

畫扇趕緊將那些茶葉從余白白頭上摘下來，還不忘幫她擦臉上的茶水。

“小利，去馬車上拿一套我備用的衣服過來。”季子清吩咐完身邊的小廝，疾步走到榮凡邊上，有些擔心她這身子在這冬日受不得涼。

“琴兒，去樓上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往外丟茶壺。”茶水雖然不燙，可現在都快十二月了，這會她都覺得有些冷了。

“是。”琴兒得了吩咐，就往樓上走，還沒走到，三樓就出來了人。

“喲，沒砸到人吧，剛與友人起了些爭執，一氣之下做了些糊涂事。”出來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嫡次子曹洪明，語氣頗為囂張。

“曹洪明，虧你還是禮部侍郎的兒子，你自己看看潑了榮凡一身的水，這準頭我看你是故意的。”季子清對榮凡剛起了同情的心思，這會看人被潑成這樣，怒從心起。

曹洪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才想起榮凡是誰，自己剛那一下竟然把榮王府的小祖宗給潑了。

原本還有些囂張的人，這下有些腿軟了。

“榮世子，榮世子沒事吧，快快快，給世子那套衣服。”曹洪明扶著扶手，急沖沖的就往下跑，這可是活祖宗，自己的手怎么這么欠，要真出個好歹他爹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這會功夫小利也帶著季子清備用的衣服回來了。

季子清接過衣服遞給畫扇，吩咐小二帶人去找個雅間換身衣服。

余白白現在真沒什么心思和曹洪明掰扯，這天穿著一身濕衣服，太難受了。

“不必麻煩你了，等我去換身衣服。”說完余白白就帶著畫扇和琴兒去換衣服了。

留下季子清和曹洪明干瞪眼，季子清這會看著人極不順眼，曹洪明則是有些討好。

“季子清，季兄，子清兄，哎喲誒，我的好祖宗，你可得幫幫我，這真是個意外，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榮凡在下面，給我八個膽，不對，給我熊膽我都不敢丟茶壺啊。”

曹洪明現在真的是想給自己兩耳刮子，好好的怎么就跟人起了爭端，還做出這么出格的事。

“你還是留著話，跟榮凡說去吧。”季子清看了曹洪明一眼，就自顧自的到一樓找了個地方坐下，不去看這煩心貨了。

曹洪明看季子清這么淡定，他都快跳腳了。

“啊——”就聽二樓傳來一聲驚呼，原本只是來參加賦詩會的人，都覺得今日怕是出門沒看黃歷，這又是出什么事。

一些獵奇心重的已經是去找這聲音的源頭了。

“快，出事了出事了，榮世子他、他——”一書生模樣的男子似是跑的接不上氣，話怎的都說不完，他了個半天沒個結果。

季子清和曹洪明聽到榮凡出事了，趕緊就往樓上跑。

曹洪明邊跑還邊念叨，“這可真不關我的事，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下面的人本就好奇二樓發生了什么，這會聽到是榮世子出事了，又看季子清和曹洪明都上去了，也跟著往樓上走。

那書生看著不少人都往樓上走了，找了個不起眼的方向溜走了。

余白白這會是真的無語了，剛吩咐完讓畫扇看著門，琴兒陪自己進去換這干凈的衣服，才走到內間，就看到衣服脫了大半的司空良姝。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對方就叫起來了。

畫扇聽著里頭的聲音，急忙沖了進來，就瞧見司空良姝拿著一堆衣服拼命的擋著身子往角落里縮。

自己主子這會正背對著司空良姝，臉色也不太好看。

接著一大窩人就趕了過來。

余白白真的是服了，合著司空也在這等著自己呢，偏偏自己沒讓琴兒先檢查一下房間，真就吃了個啞巴虧。

“榮凡，發生了什么事。”季子清趕上來，看榮凡好像也沒出什么事。

余白白還沒說話，司空也就擠了進來。

“榮世子，你怎么會在這，我妹妹呢，良姝良姝，洛兒快去看看你小姐怎么了。”司空也一副緊張自己庶妹的模樣，看的余白白是真的惡心。

那叫洛兒的丫鬟得了吩咐，連忙就往里間跑，人才剛進去就傳出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小姐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嗚嗚嗚嗚，洛兒洛兒快讓他們走，讓他們走嗚嗚嗚。”

外頭的人聽見了，看來是真有丞相府的小姐在里頭，再看看榮凡剛被潑了一身茶水，衣服都還沒來得及脫的樣子，一時間也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叫洛兒的丫鬟，似乎是被人從內間的屏風后面推出來的，這會也是紅了眼。

“少爺，少爺你要給小姐做主啊，嗚嗚嗚，小姐以后可還怎么嫁人。”洛兒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一邊說還一邊磕頭。

季子清一聽這話，想到方才遇到司空也時的情況，明白是著了道了。

曹洪明這會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這么倒霉，前腳潑了榮王府的小祖宗，后腳這小祖宗像是把丞相府的小姐清白給污了，怎么什么事都給他趕上了。

“司空兄，我也不曾想這屋里還有旁人，這真是個誤會。”余白白遇到這種事，現在也頭疼的不行。

“榮世子，家妹雖是個庶女，但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今日之事確實事有蹊蹺，只是......”司空也一臉哀愁，看的周圍的人也有些心疼。

不過在場的都不是沒腦子的，一看這就是有人要陷害給榮凡，紛紛都看向了曹洪明。

曹洪明好歹是個禮部侍郎的兒子，能蠢到哪里去，這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都可以直接去跳北雁湖了。

“榮祖宗，真不是我，我哪敢做這種事，你可要相信我啊。”曹洪明現在就怕榮凡多看他一眼，但也怕榮凡不搭理他。

“都別看了，司空也，今日之事就當是個意外，本我也就沒看到什么。”

“榮世子，這是不打算對小妹負責了嗎？”

司空也不等榮凡說完，就打斷了她。

余白白暗啐了一口，真是個小狐貍，到了八輩子血霉被這種人盯上，連帶看曹洪明都有些怨念。

曹洪明看榮凡那眼神，嚇得直哆嗦。

“司空也，明眼人都能看出本世子是被人謀算了，再者說令妹在這屋里都不派丫鬟守著門的嗎？到底是旁人要算計本世子，還是你丞相府想算計本世子。咳咳咳咳咳。”

余白白這次是真的咳，說話太急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結果一咳剛才岔氣那股子疼勁又上來了，才有些緩回來的臉色，直接就刷白了。

“榮凡，怎么樣還行嗎？司空也，今天榮凡要是被你氣出個好歹，我將軍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季子清明白這中間的彎彎道道，這會看榮凡咳得臉色都發白了，真是被司空也給氣到了。

余白白看季子清這么護著自己，也沒時間高興，現在是真的疼得不行。

琴兒這會也是慌了神，趕緊幫余白白拍后背，畫扇也倒了杯茶水過來想讓余白白緩緩。

只不過還沒等茶送到余白白手里，人就給咳暈過去了，這次是真暈了。

司空也看榮凡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快去把華醫師喊了，是在下剛剛一時心急，忘了世子的身體受不得刺激。季兄，剛好我家府醫今日也跟來了，你且等等。”

季子清聽司空也還帶了府醫過來，覺得事情可能沒他想的這么簡單，之前好像也聽說過丞相府來了個華神醫。

如果真把榮凡交給丞相府的這個神醫，還不知道到底是下毒還是治病。

琴兒聽到這哪還能不明白司空也打到算盤，“司空少爺，我家世子用不著你費心，畫扇走，帶世子回去，我們榮王府也不是好欺負的。”語罷冷冷的掃了一圈圍在外頭的人，還有曹洪明。

話音剛落，畫扇就將榮凡抱了起來往外走，季子清是見識過畫扇的力氣的，當即走到前頭開路。

曹洪明看了看司空也，又看了看往外走的那一行人，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司空也倒是沒再糾纏，只是表情看起來十分愧疚，又有些傷心。

“洛兒，去幫你家小姐好好整理一下，我們回府。今日讓各位看了笑話，打擾了這賦詩會的雅興，實在是抱歉，欸。”司空也向在場的人行了個禮。

“今日各位的費用都算都由在下一并付了，還望各位不要將今日的事情宣揚出去。”

本就是看戲的人，這會聽到司空也這是打算封口，也都表示自己不會多嘴。

至于司空也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沒人知道。

榮王府

“這是怎么會是，好好的人出去怎么就這樣了。”榮祁氏聽到這次是真暈過去了，這會府醫里頭還在看診，忍不住的抹起了眼淚。

榮老夫人趕來就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兒媳婦哭哭啼啼，有看到季家小子也在，怕幾個丫鬟說不清楚，就直接問季子清了。

“季家小子，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待季子清將今日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后，榮老夫人是真的怒了。

“丞相府真當我榮王府是病貓不成，什么下咋樣兒的手段都干使在凡兒身上。”榮老夫人的手杖往地上砸的脆響，這會看向曹洪明的眼神也是帶著審視。

曹洪明哪見過這陣仗，腸子都悔青了，為什么他今天要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