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名叫辛全。

是一家名為誠鑫面粉廠的老板。

發現情況并報警的，是工廠的一名負責銷售的員工。

在外面談妥了一筆新單，準備回來和老板匯報時，

看到了被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隨即報警。

從現場的勘察，和高法醫給出的初步推斷，

被害人辛全和錢金國一樣，都是被不明物體捶打頭部致死。

不過和錢金國被人砸爛胸膛后，用力掰開取出心臟不同，

這次兇手顯然是有了準備，攜帶了帶有鋸齒類的工具。

被害人辛全的胸口是被人用刀具，從喉嚨下方兩側鎖骨中間的位置切入，鋸開的。

現場留下的“欠債還錢”四個字，依舊是用被害人的心臟所書寫，

寫完后，心臟同樣也放入了被害人嘴中。

從目前的情況判斷，雖然個別手段不同，

但和殺害錢金國的，應該就是同一人！

連殺兩人，手段都還如此殘忍。

曹永浩心里有些沉重，他感覺兇手極可能還會動手！

這個兩人，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現在他們唯一可以確認的，

是方欣德應該真的不是殺害錢金國的兇手。

因為從高法醫給出的死亡推測時間來看，

這位名叫辛全的被害人死于凌晨一點左右。

而這個時間，方欣德還在審訊室里。

作為疑似連環殺人的案子，方欣德暫時可以被排除在嫌疑外了。

方欣德應該正如對方自己說的，

只是因為典當的錢款太低，和當鋪老板產生口角而殺人。

既然方欣德那邊和本案沒有關系，相關的證據也都基本落實，

曹永浩就讓其他人負責。

他則是帶隊全力追查殺害錢金國和辛全的兇手。

曹永浩有自己的想法，葉翊輝同樣也是。

他發現和錢金國不同，這位叫辛全的被害人身上，他沒有看到任何顏色。

都是被害人，怎么一個有一個沒有？

葉翊輝覺得自己有點快被弄糊涂了。

想不清楚死人身上的顏色，是不是具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葉翊輝只好是把精力都先放在勘察現場上。

有了錢金國那次的經驗，這次在看到類似的現場，他已經好多了。

除了胃里還有些翻江倒海之外，倒是能忍住不吐了。

在看了一圈之后，葉翊輝跟曹永浩道：

“曹隊，這次的被害人手機也不見了?！?

“這次現場并沒有翻找錢財的痕跡。”

“兇手看來的確不是為了錢來的?！?

“可連續兩次都拿走手機，是不是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內容。”

“像是能表明兇手身份的東西？”

“有可能?！?

曹永浩也這么想，剛才已經告訴技術科的人，去追蹤一下死者的手機了。

作案現場暫時沒有什么新的發現，眾人開始走訪廠子的其他地方，

詢問一些當時在場，正在生產面粉的員工。

“恩？”

工廠一角，剛和員工說完話，

葉翊輝瞥見了一個生產線后面的墻上，有一條縫隙。

乍一看，他還以為是墻出現了裂痕。

但仔細一看，卻又發現不是。

上前試著退了一下，發現這竟然是一扇半人高，像是酒店大門那種可以旋轉的門！

那門做的跟周圍墻壁一個樣子，

如果不是沒關好留了一條縫，他可能都不會注意到。

正要進去看看，被附近的一名看起來為五十多的男員工發現，

對方立刻是跑過來拉住他不讓他進。

說什么你要是進去了，他飯碗就要被砸了之類的。

在這名員工的呼喊下，很快周圍其他人也過來加入了拉扯的隊伍。

葉翊輝一人怎么可能是這群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拉道一旁。

不過好在曹永浩等人也是問詢趕來，這才是震懾住了這群員工。

“怎么回事？！”

曹永浩看著有些幾分群情激憤的員工，

還有被周圍面粉弄得身上一塊塊白的葉翊輝。

“曹隊，我發現了一處暗門，正準備進去他們就攔著我?！?

“暗門？”

曹永浩眉頭一挑，示意周圍警員把人都給他看住了，

然后讓葉翊輝領路，來到了那個半人高的暗門。

剛一推開門，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葉翊輝沒有準備，被嗆的連連咳嗽。

曹永浩倒是見多識廣反應很快，察覺不對立刻是捂住了口鼻所以沒事。

暗門里很黑，曹永浩掏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照亮里面。

里面空間不算太大，也就十幾平的樣子。

堆滿了各種藍色的塑料桶，和一代代白色的編織袋。

葉翊輝在外面呼吸了一些相對新鮮的空氣，這時也進來了。

看著那塑料桶和編織袋的印著的文字，愣愣道：

“過氧化苯甲酰、吊白塊……這都是什么?。俊?

“用來給面粉增白的?！?

曹永浩語聲中帶著幾分冰冷。

“增白？”

“恩，正常的面粉，做出來的面頭面條其實都會微微泛黃?！?

“如果加了一些東西，就會變得很白很白?！?

“有些東西只是適量添加的話，倒也無妨，這方面是有相關的規定?！?

“只是……”

曹永浩看了眼這暗門里的空間：

“把這種明文規定的禁品存放在這種隱秘的地方?！?

“看來，這個廠子生產的面粉里在暗中添加啊。”

說完，，人已經是離開了暗門，

在對外面的員工進行了詢問后，雖然那些人一開始沒說，

但迫于曹永浩所帶來的威懾力，最后都老實交代了。

他們的確在生產中，是加了，但只是放了一點點！

確認了情況，曹永浩打電話增調警力，準備把廠子里的人都先帶走。

同時還讓食品與衛生的相關部門也派人過來。

在等待過程中，技術科的人來的電話。

說是經過追蹤，一直都找不到兩部手機的信號。

很可能已經將手機電池取下，又或者直接扔掉了IC卡，讓他們無法搜尋信號。

看來，兇手具有一定反偵察意識的。

不過通過調取錢金國和辛全兩人的通話記錄，發現兩人有過聯系。

在三天前，也就是錢金國遇害的當晚，12點06分時，辛全曾給錢金國打過電話。

在察看之前的記錄，可以看出來兩人時不時就有電話往來，應該十分熟悉。

這個發現十分重要。

兩名被害人都是食品生產相關的，現場又都留下了欠債還錢四個字，

或許是兩人在資金鏈上出現了什么問題，一起都招惹了到了不該惹的人。

但曹永浩還指出，也可能那四個字只是一種障眼法。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從兩名被害人周邊調查，應該能發現什么，

尤其要著重調查兩人共同認識的人。

除此之外，技術科的人還說，

在辛全的來電之后，又有一個號碼連續十次打給了錢金國。

這個號碼已經查證，是當地一家化工廠負責運輸的人員的手機。

“化工廠？”

錢金國開的是是食品廠，會購買食品添加劑之類的東西，

對方和化工廠打交道也不算稀奇，

可有了辛全這邊的發現，

曹永浩決定讓人去核實一下錢金國到底買的都是些什么。

同時也讓食品與衛生局的人，再排一批人去錢金國的廠子進行檢查。

雖然檢測的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曹永浩覺得自己想的應該不會有錯。

錢金國的廠子，肯定也在違規生產！

沒想到一個兇殺案，倒是又牽扯出了一個食品違規生產的案子來……

“欠債還錢……欠債還錢……”

看著案發現場留下的四個字，

和錢金國那里一樣，這四個里憑借他多年練習書法的感覺，

他覺得這字里行間都都這股悲憤。

隱約間，曹永浩心里對案子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還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