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輛車上的人有問題!”
眼見兩輛車幾乎是一前一后地要離開了停車場
葉翊輝不及細想,急忙指著那兩輛車道:
“你跟前面那輛特SL,我跟后面那輛BMM!”
說罷,他自己已經一個箭步沖到了路邊停靠的出租車上了。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饒是鐘離琰平日里反應迅捷,也是被弄得一愣。
但是作為搭檔,哪怕她自己沒發現什么,但她是相信葉翊輝的。
當下也是跑到了她停靠在路邊的SUV里,
按照葉翊輝的指引,跟上了不遠處那輛白色的特SL。
葉翊輝上的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叔。
剛才聽葉翊輝讓他跟上前面的紅色BMM,
司機大叔一面開車,一面和葉翊輝閑聊。
只是說出的言語,讓葉翊輝完全沒料到。
“小哥,是擔心愛人背叛你了,這是在跟蹤嗎?”
“哈?”
葉翊輝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遠處的車,
腦中想著,一次出現的這兩個顏色,
不知道和昭罪者的案子之間,都有著什么關系。
都只是重要線索,還是說,有誰是兇手呢?
結果沒曾想,司機大叔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被我說中了?”
司機大叔嘆息道:“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捕風捉影的好。”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要是連信任都沒有了,其實是否真的出軌了,也就不重要了。”
“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拉這種客人。”
“我說小哥啊,我可能是有些多管閑事了。”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還是要多給愛人一些信任。”
“像我,在外面跑出租,整天都不著家的。”
“結果一回家,發現老婆有時候回來比我還晚,而且對我很不耐煩。”
“當時我就認為我老婆肯定背著我在外面偷人了。”
“我當時那個怒啊,我整天累死累活的,為的是什么?”
“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可她呢?”
“我準備來個人贓俱獲,讓她啞口無言!”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雖然也出車,但很少拉客了。”
“只要幾乎是整天跟著我老婆。”
“果然,被我發現他和一個服裝店的老板是眉來眼去的!”
“可結果怎么著?哎,都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罷了。”
“我老婆是覺得我太辛苦,就想著自己多掙點錢。”
“可她一個鄉下出來的姑娘,又沒念過多少年書,什么也不會。”
“只能是買把子力氣。”
“但又想著我晚上回來,還能有口熱乎飯吃,也就不好做全職。”
“只能是打打零工,每天盡量是趕在我收車前回家給我做飯。”
“我覺得對我不耐煩的時候,只是她工作累了而已。”
“是我不夠體諒她,不夠相信她。”
“現在我把人給氣的回娘家了,正在跟我鬧離婚呢。”
“你說我這不是自己亂作嗎?”
“好好地一個家,愣是被我給搞沒了。”
“所以如果你也是這樣,那聽我一句勸,多想想。”
“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別把本來假的事情硬是給弄成了真的。”
葉翊輝看大叔侃侃而談,通過自身經歷在點醒他,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
實在不好意思說是誤會,怕司機大叔心里更加難受,就道:
“……額,謝謝啊。”
“只是我這人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心里實在是不痛快。”
“是真是假,只要師傅你別跟丟了,我會判斷出來的。”
“至于我會不會發現,妻子會不會也被我氣回娘家了。”
“那就要看師傅你的車技了。”
司機大叔一聽來勁了。
拍了拍胸脯道:“哦?那好,保準讓你不會被發現的!”
但也不知道是司機大叔過于激動,有些用力過猛了,
還是說駕駛著BMM的人,反偵察意識很強,
在跟了大概三十多分鐘后,被人家給甩掉了!
看司機大叔一臉歉意的樣子,
葉翊輝寬慰道:“沒事的,沒追上也挺好,或許本來就是誤會。”
“倒是師傅你,既然都知道錯了,就低下頭會老家把媳婦接回來啊。”
“你媳婦既然那么為你著想,我相信只要你態度誠懇,她還是會原諒你的。”
“有時候,咱們男人就是太過礙于面子,拉不下這臉來。”
“但區區一個面子,和一個愛你的媳婦,你說哪個才是最重要的啊?”
“……也是啊。”
司機大叔被葉翊輝這么一說,本就有這個念頭的他,更加是心動了。
看到這人的反應,葉翊輝知道自己沒判斷錯。
以前在派出所當民警的時候,這種夫妻糾紛他也是處理過的。
所以從這人的話語里,就大概判斷出來這是個什么情況。
看司機大叔高興之下,連車費都準備不收了,葉翊輝怎么能答應。
最后司機大叔拗不過,只好連連道謝后離開了。
比起司機大叔的高興,葉翊輝的心情是有幾分低落的。
沒能跟上那人,弄清楚對方是誰,又住在哪里。
好在車牌號記下來了,倒是有的查。
就怕萬一是套牌之類的車,那就麻煩了。
他這邊沒什么收獲,掏出手機先是打給刑警隊里的同事,
讓他幫忙查一下那兩BMM的車牌,車主是誰。
而后發微X給鐘離琰,想問問那邊情況如何。
希望別和他一樣是個壞消息。
“確認了,開車的是沙思良!”
鐘離琰那邊傳出來一個有些令人意外的名字。
他們是在追查殺害蔚安然和歐陽清瀾等人的昭罪者,
葉翊輝本以為這個顏色會指引他破獲這個案子。
沒曾想又繞到了沙思良頭上。
難道這個人和昭罪者之間也有關系?
還是說,只是因為他之前曾負責霍敏忠等人的案子,
雖然從職責上他現在不在負責,但顏色卻未必會因此就消失……
所以現在顏色上是有些串臺了?
“咦,不對啊,他不是駕駛證都被吊銷了,怎么還能上路?”
葉翊輝奇怪。
雖然大家都很明白,沙思良那次自稱的酒后駕駛,
八成就是為了毀掉那個U盤在拖延時間罷了。
但因為這方面的證據不足,也沒有找到和其他犯罪的相關線索,
最后,只能是以酒后駕駛來定罪。
按照相關規定,吊銷駕照,并處以1800元罰款。
“不奇怪,像是他這種人,關系廣著呢。”
“一個駕照而已,還不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
電話中,鐘離琰的聲音格外的冷,
顯然她嘴上說著不奇怪,但對于這人的那所謂關系,是深惡痛絕的。
葉翊輝聞言也是一陣沉默,他心情也有些不敞亮。
有一種明明是好湯,卻偏偏揉進了一顆老鼠屎般的惡心。
總有那么一些人,目無王法違規亂紀,
給本來好好地隊伍抹黑。
而為的,僅僅是個人那點微不足道的蠅頭小利。
真不知道這種人的數學是教的?
是真傻還是真聰明。
就那些人得到的東西,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可因為這一粟,其他那些兢兢業業的人,卻可能因此遭到誤解與謾罵。
或許,對于那些人而言,心中沒有人民的安危也沒有社會的安全,
有的只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種充滿自私的論調吧。
叮鈴鈴。
葉翊輝的手機響了,有電話打進來。
是剛才刑警隊的同事。
“查到了,那個牌照表面上是隸屬一家公司的。”
“什么公司?云上之巔嗎?”
“啊?不是,什么公司不重要,橫豎那公司就只是掛名罷了。”
“掛名?”
葉翊輝有些被弄糊涂了。
“是啊,你小子運氣不錯,剛好前兩天我碰到了一個交通追尾的事情。”
“里面被追尾的車和你今天要查的車,情況有些類似。”
“所以我就仔細查了一下。”
“發現你問的這輛車,雖然掛名在一個公司名下。”
“但實際上,其實是A市警局在用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