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鈺銘掃了一眼堇與渾身破舊的裝束，又看了一眼少女背包里。

果真……

塞著空煉金瓶，伏特加酒瓶，還有一些廢鐵片，都能賣錢。

……她扛著一袋廢鐵滿場跑？

江寂央皺眉，眸色復雜的盯著堇與側臉。

她這些年，真撿垃圾去了？

加鈺銘愣是說不出指責的話了，活了四十多年，他還沒見過這么……慘拽慘拽的。

不過也對。

一個毛丫頭怎么可能做到篡改虛擬艙數據，導致了故障。

十幾歲要是有這本事，早就能送去聯邦重點軍校機械系著重培養了，還用得著到處刨垃圾廢品來賣？

“算了，問你能問出什么。”加鈺銘頭疼的揉揉眉心，這個突發性的故障，學校機械師還在搶修，能不能完全復原，也是個問題。

究竟什么人動的手腳？

這么……

變態。

還模擬他們學生的聲音。

十多歲小女孩兒，怎么可能說出那種……老色批話。

“還有，關于虛擬艙里的東西能用，這你怎么想到的？”加鈺銘沒再糾結音頻問題，又問了一句。

他只覺得，這個少女到來后，似乎顛覆了許多常規性的東西。

可她明明，就是一撿垃圾的。

堇與嘴唇抿了抿，眸子似乎泛出哀色：“……苦習慣了，看著垃圾就手癢。”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叫人看了都想組織捐款活動。

加鈺銘喉嚨一哽，莫名一陣頭皮發麻：“……行了，出去吧。”

“老師辛苦了。”堇與吸吸鼻子，抱著包包果斷往外走。

江寂央跟加鈺銘點頭示意后，抬步跟上。

出了辦公室。

堇與兩眼淚消失，斜著眸子，看著跟著她出來的少年。

“咱倆熟嗎？一直追我屁股后干什么？”

江寂央看她似乎不認識他，倏忽一哂，“寧越里，你真行。”

說完。

他邁步離開，背影冷漠又高傲。

“？”

青春期小男孩兒心思，她真的猜不透。

從大樓出來。

堇與臉上表情這才垮下來，望著前方霧雨連綿，瞳眸流淌涼色：“騷東西。”

跑來學校報復她。

那人，夠不要臉的，都趕上她了。

她徑直走向操場，一邊走一邊打開光腦，點擊屏幕里隱藏的程序功能，找到了上星學院虛擬艙編號，進入。

本就是她造出來的東西，想要找登陸賬號痕跡，那也是輕而易舉。

屏幕眼花繚亂的閃爍綠色代碼，最終，精準捕捉一條異常賬號，沒有IP地址和任何信息留存，但是也足以她順著摸到對方的個人終端。

女孩兒眉眼低垂，秋意漸濃的天昏沉暗淡，將她白凈的側臉壓下些許陰翳，唇瓣挑著一抹嗜冷的弧線。

手指一陣快速操作，然后點擊確認鍵。

做完之后。

她抬頭。

發現四周路過的視線齊齊落在她身上，見她看過來。

一部分長相參差不齊的男同學一個后退，有的甚至兩手交叉擋住下半身某部分。

防狼似的盯著堇與。

短時間之內，校內消息擴散。

幾乎，聞堇與鳥變。

堇與：“……”

她其實還是想要臉的。

奈何，她形象以最慘烈的方式，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