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
江念今天還有50米決賽的項目。
小姑娘今天罕見地露了腿。穿了件跟籃球服很相像的白色運動裝,褲子及膝。
少女的腿是真的白,膚如凝脂,仿佛吹彈可破,好像輕輕拍一下就會留下紅印,筆直且修長。
江念的身材比例挺好,腿又細又長,在陽光下跟白的發(fā)光一樣。
江念一個人在檢錄處等著。
阮迎初跟他們班其他女生去小賣部買糖。
周圍其他項目的檢錄聲,裁判從話筒傳出來的聲音,夾雜著周圍同學的交談聲。
很吵。
江念不顧及地坐在檢錄處的椅子上,沒個正形兒地抖著小腿,手上還拿著瓶礦泉水。
正打算喝水,江念余光中出現(xiàn)一個人影。
是陳遇。
陳遇今天是休閑裝,穿著四位數(shù)的粉紅色短袖和白色工裝褲,戴著鴨舌帽。
他的帽檐壓得很低,看不見眼睛,只能看見他的嘴唇。
江念從來沒見過能把粉紅色穿的這么好看的男孩子。
這次距離更近。
男人今天似乎有些不情愿,薄唇微抿,沒怎么說話。
看向他的那一刻,江念幾乎呼吸停滯,心跳得很快。
下意識的,江念停止抖腿。
江念有些懊悔剛剛自己的樣子。
“他應該沒看見吧”江念喃喃到,長睫斂下,表情里盡是后悔,看著還挺可愛。
阮迎初從大老遠跑過來,看到江念這一幅懊悔的小表情,略顯疑惑:“念念,你怎么了,怎樣這幅表情?”
還沒等江念回答,阮迎初環(huán)顧四周后突然興奮:“念念,快看!陳遇!”
“那個是林默吧!”
“林默是陳遇兄弟,上次我們看見過的,你還記得嗎念念!”
“哦對了,念念你快看,那個是林默女朋友!也是我們年級的!”
阮迎初小嘴叭叭地沒停過,江念沒機會說話。
她看向陳遇周圍的人,果然有一個長得乖巧可愛的軟妹在旁邊。
女孩子看起來很可愛,穿著小裙子,估計是陪朋友來檢錄的。
她跟林默那一群人有說有笑。
江念莫名的有股淡淡的情緒上來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陳遇會不會也喜歡這樣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呢?
他剛剛看起來不開心是因為被林默抓來找那個女孩子嗎?
江念內心很亂。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理活動這么多,但有種心不安的感覺。
她只能默默壓下這種情緒。
“對對對我有印象的!林默也挺帥的,那個女孩子也好甜啊啊啊!陳遇身邊的人都這么絕的嗎?”江念應和著,一副迷妹模樣。
“下一位,1361號江念,三道!”裁判老師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來。
江念回過神,還一臉意猶未盡地看著阮迎初,仿佛還想繼續(xù)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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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錄很快,江念心不在這,沒怎么注意,就上跑道了。
發(fā)令槍一響,江念才從心神不寧中突然緩過來,反應比別人慢半拍,出發(fā)晚了點。
江念最后第三名。
她其實不在意名次。
倒是阮迎初,看著江念就跟看著寶藏一樣,拉著江念就往小賣部跑,說著是要請江念吃零食。
江念沒什么想買的,就拿了些糖。
小姑娘從小就很喜歡吃糖吃甜品。
可是甜品不怎么舍得吃,大多數(shù)都吃糖。
顧丞也在小賣部。
看著小姑娘每種口味的糖都拿了一種,不由得低笑。
顧丞項目昨天就比完了。
雖然顧丞很冷,但人緣挺好的,跟高一(3)班的男生玩的還不錯。
育才很大,三班女生個個都結伴逛校園買零食,男生大多都泡在球場,有人有項目了就加加油。
運動會這兩天大多就午飯晚飯的時候人是齊的。
戚煦這會看見阮迎初和江念,也跟她們打了個招呼,然后把手搭在顧丞肩上,拉著他去打球。
顧丞跟江念說完再見也走了。
阮迎初真的感覺她太幸福了。
這個學校的帥哥也太多了,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然后就又開始拽著江念逛校園。
好巧不巧,剛出小賣部的門,江念就和陳遇迎面撞上。
兩人擦肩而過。
這是距離他最近的一次。
江念裝作若無其事,面無表情地走過。
等到走過之后,江念又回頭看他。
阮迎初一直拍江念,低聲驚呼:“念念!陳遇!”
江念也激動地跟阮迎初竊竊私語:“好帥啊啊啊啊啊”
兩個小姑娘在門口又聊了會。
阮迎初聊著陳遇和林默。
江念在旁邊邊聽邊附和。
目光一直聚焦在小賣部的玻璃門。
玻璃門能反光,映照出里面的少年。
陳遇沒買東西,坐在小賣部提供的椅子上,把玩著手機,懶懶散散地坐在。
從這個角度看,陳遇的腿是真的長。
江念突然發(fā)現(xiàn),陳遇好像沒報項目。
每天悠哉悠哉地球場小賣部兩頭跑。
她覺得育高也沒多大,好像哪兒都能遇見他。
不過,她很竊喜,可以遇見陳遇。
在陳遇一群人出來之前,阮迎初就拉著江念跑路了。
29日項目很少,下午三點就比完了。
四點放學。
之后就是國慶假期。
阮迎初又在江念這哭哭唧唧,覺得有好多天不能和江念一起看帥哥了。
江念失笑,安慰著阮迎初:“初初,沒事的,一個禮拜后就能見到啦,到時候我們一起看!”
其實江念也挺失落的。
她也好希望可以多看看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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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家離學校挺近的,她自己走回家。
剛到家,又聽到女人刺耳犀利的罵聲。
江念沒什么情緒,淡然地開門,看見家里的狼藉,她什么也沒說就走進房間,關上門,帶上耳機,隔絕外面污穢的空氣。
又在吵。
江念什么都不想說,就是感覺很累。
又是爸爸和后媽的爭吵。
江念不懂,為什么兩個人要糾纏在一起,吵架的時候不可開交,后來又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江念不想管,反正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的家庭是破碎的,她也是破碎的。
她只有一個人。
所以她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