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只未少，和剛才來時一模一樣。”

蘇桃沉默了，難道說人都被那怪物吃了連渣都不剩？

“放我下來吧。”

顧言卿有些不舍，但還是很聽話的將蘇桃緩緩放了下來，嘴里還在打趣道：“誒，軟香在懷的時間過的可真太快了。”

“……”蘇桃一時無語，便只裝作沒有聽見一樣，一手攥著顧言卿的袖子，一手摸索著前行。

雨越下越大，海浪翻涌，木船起起伏伏很不平穩，還時不時涌入一些水，冰冰涼涼的拍打在人身上。

“兩位專家們啊，這次我向你們道歉……”

沉默了一會，村長率先開口，咧著嘴，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態度那是來了一個大反轉，“我并不知道海玲竟然變得那么壞了，我還將你們關進了小黑牢，真是對不起啊。”

既然是村長先提起這個話的，蘇桃便毫不客氣的發問：“你們稱它為海神，那又為什么要將它關在那小島上？”

村長一愣，看了眼一旁的子良，然后又看著蘇桃，嘆氣聲音加大了些，似是故意想要蘇桃聽到，“因為海玲生病了。”

“海玲她原本不是你們剛才所見的那副模樣，她其實很漂亮，只是因為生下了小鈴鐺她才變成那般可怕模樣，無法見光，所以我為了保護她，只能將她鎖在那里。”

“小鈴鐺？”顧言卿微點了一下頭，“名字不錯。”

村長咧了咧嘴，臉上的褶子一層又一層，他看向顧言卿時，目光神情都會變得肉眼可見的小心翼翼，“是，是海玲取的，很可愛。”

“那你又是為什么會將小鈴鐺打扮成那副模樣？他，是你的兒子，”蘇桃頓了一下，垂下眼簾，聲音變得很輕很輕，“是因為他全身長滿鱗片的原因嗎？”

“不不不，小鈴鐺不能見光，而且一但暴露在空氣中時間久了，他全身都會開始腐爛，所以我才會那樣做。”村長表示很委屈，“他是我兒子，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我怎么可能想害他呢！”

村長的一副爭論，讓蘇桃找不到任何破綻，她那雙好看又冷清的眼睛此時失了神，看起來血蒙蒙的，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像是……易脆的瓷娃娃。

顧言卿別開眼神，借著船晃蕩的趨勢，他將一只手從蘇桃身后伸到了旁邊的護欄上，虛空護著她，然后裝作不在意的問了村長一句，“你愛她嗎？”

“啊？”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導致的緊張，村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誰？”

蘇桃配合補充道：“海玲。”

“我……”村長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眼睛看向大海與天邊的相接之處，緩緩道：“說不好，我對她的感情很復雜，一時不該怎么形容。”

“猶豫便是不喜歡。”蘇桃挑了一下眉，一瞬間明白了些什么。

“你們之間是利益關系吧，你娶海玲是因為造船，而海玲非要嫁給你……我不認為是因為她喜歡你，亦或者是她要選擇的人非你不可。”

村長臉色沉了下來，“不管怎么樣，她現在已經死了，再怎么去糾結這件事，而是于事無補。”

“可我們要清楚你們之間的關系。”

“為什么？你們只是過來研究變種魚的專家而已，這些家庭瑣事沒必要那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