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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被擄汗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2024年6月12日,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年頭馬上就要過完了。自從馬約拉納的實驗過后我好像再也沒有取得任何進展,而且我也越來越沒有精力去做這件事了,更何況就算我有,我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努力。回去,回到你的身邊,盡管我這樣想著……想著……可為什么連在夢里都不曾實現過?小秦,你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有多絕望嗎?對不起,我又說了對不起,我寫下的每一封給你的書信里都有這個詞。放不下,忘不了,哪怕我在這里有了妻子,有了家,可我還是忘不了。請原諒,請原諒,啊不,請忘了我,請忘了我。正因為我體會過思念帶來的刻骨銘心的痛,所以我才希望你不必經歷這份辛苦。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也許你還是不知道你我之間的時空距離已經遠到再也無法傳達彼此的心意,那請你千萬要懂得這句話,千萬要比我強。而我,既然天生這樣又癡又蠢,那就心甘情愿地忍受沒有你卻又不能沒有你的痛苦吧。云山滄海何年盡,都在鴻蒙紙上書。如果此言不虛,也許我們每個人的遭際也都是早有安排吧。現在的我希望真有那么一天,那樣你我曾經擁有的一切中的某些部分可能還會以某種方式重逢。在那之前,請務必珍重,珍重……”

又寫完了一封信,游航把它折起來,夾進自己的筆記本里。那本筆記很厚,里面有許多圖紙、地圖、標簽。

把本子放在床頭,吹滅油燈,他準備躺下休息,可忽然又聽見外面傳來幾條大狗的吠叫聲。營地里隨后也起了騷動。他立刻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披著毯子,來到帳篷外面。

外面此時已經站著不少人,有巡夜的,也有同樣剛從帳篷里鉆出來的。

“怎么回事?”游航大聲問。

一個蒙古大漢立刻轉過身,彎著腰跑過來,畢恭畢敬地說:“大汗,那邊剛剛有動靜,沒看見是什么,狗都朝那邊叫。可能是猛獸。”

游航把毯子往身上裹了裹,說:“應該沒什么事,巡夜的各位打起精神來,做好輪班,其他人趕緊睡吧。”

“是,大汗。”“誒誒誒,都沒事都沒事,睡吧。”……

一夜酣睡,再睜眼時天已大亮。游航穿好衣服,洗好臉,撩開門簾,立刻被浴霸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啊!又是個大太陽天吶(在形容天氣時他還是習慣用舊世界的詞)!真遭罪。”他自言自語地抱怨道。

這時,一位侍從抱著水壺來到游航身邊,說:“大汗,這是剛接的泉水,清涼著吶!”

游航一把接過,說:“哦,好,謝謝。”

“您現在要用早餐嗎?”

“來點兒吧。”游航回答,“哦,但不要油膩的,不要肉。”

侍從一聽立馬又犯了難,說:“那……您還是老一套?”

“老一套就行。”

“好的,您稍等。”侍從說完,立刻跑著去辦。

游航在帳篷里小坐了一會兒,侍從把早餐端了過來。一份炒米,兩個馃子,一碗羊奶,這就是游航目前能夠接受的族人的生活。盡管他已經盡力在適應,可在那些一大早就食肉的屬下們看來,汗王的飲食實在有些不像那么回事。

吃完早餐,游航招來侍從說:“把我的長袍和頭巾找來。”

侍從一抿嘴,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后才去找尋。

不一會兒,東西找來了。游航把它們套上,把自己完全打扮成了一個阿拉伯人,而后走出帳篷來到人群中間。

哈桑的幾個雇員看到游航又是這身裝束,很開心地朝他打招呼。游航也很禮貌地回應他們。

然而這一幕在大多數蒙古族人看來很不像話,不滿的情緒通過小聲嘀咕、嬉笑和眼神彼此傳遞著。游航察覺到了屬下臉上的不悅,可他不去理會,自顧自地整了整頭巾,走到大家面前大聲說:“好啦!都吃過早飯了吧!開始干活!”

“誒,好啦好啦,走。”“走走走,干活去。”“唉,真沒辦法。”……族人們盡管牢騷多多,滿臉不愿,但汗王發話了,也只得去執行。他們晃晃悠悠地扛著工具,跟著自己的小隊長走出營地。游航在后面跟著,輕輕搖頭,心想自己這么和族人較勁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也許不會有盡頭吧,只要自己還是汗王一天,就不會和族人們相處融洽,更不會感受到快樂……

中午十一點半左右,所有人都躲在安全位置,一個腿腳利索的印第安青年飛奔著從山坡上跑下來,大喊道:“炸山啦!”

轟……一聲巨響隨即從他身后傳來。

碎石飛濺,煙塵滾滾,還有不少大的石塊滾落。

幾分鐘后,待現場平靜了,游航帶著施工隊伍里的其他三方頭目會同幾位爆破手爬上山坡檢查炸點。

一位爆破手看了看被炸出來的坑洞說:“游先生,這山硬啊!不僅鉆孔費勁,炸也費勁,這一帶全是這樣的山。”

游航點點頭,向前眺望了一眼銅錢關的關城(天選者在先前多吉帶人開挖的銅礦前的山口上筑起的關隘),又回頭看了看從礦區一路鋪過來的鐵路路基,說:“增加裝藥,再炸!”

“好的,先生。”

……

中午一點,午飯時間到了。游航和大家一樣縮在能夠躲避暴曬的地方吃午餐。這些地方大都是巖石之間的狹縫或者臨時支起來的棚子,雖然陰涼但也因此獲得了各種蚊蠅的青睞。它們圍著人們裸露出的皮膚或者飯食打轉,發出惱人的嗡嗡聲。游航一邊驅趕它們,一邊聽著身后的幾個蒙古漢子罵罵咧咧地拍打蚊子,心想:哎呀,這每個地方的服飾還是真有講究啊!在這兒,我這身長袍加頭巾又防蚊又防曬,多好。你們這幫不識好歹的家伙,我讓你們穿,一個個都死活不愿意,遭罪去吧!

這時老天爺似乎也要來幫他出氣,故意吹起了一陣強風。細小的沙塵飛來,那些原本被浴霸炙烤而敞開了衣服的人們立刻遭了殃,而游航和阿拉伯人一樣被罩在寬大的袍子里,既涼爽又防沙。

風吹過后,許多人脫下衣服來抖落沙子,游航看著他們搖頭。

一個蒙古大漢看到游航臉上似有得意的神色,心中頗為惱怒,竟對汗王怒目而視。

游航的目光與他交匯,絲毫也不閃躲,心想:巴圖啊,很快你就會知道我做的都是對咱們有好處的事。

其實這位巴圖與游航的矛盾絕不僅僅是習慣和衣著這么簡單,其根源在于游航提出的修建鐵路連接礦區和恩諭的方案要途徑巴圖家的牧場,占用他家的土地。巴圖對此自然反對。可大潮之中個人的聲音如此渺小,以至游航根本顧不上去考慮那么多。他發了一道王令,要征召大量族人來此修路。地方長老按人頭攤派,派到了巴圖。巴圖也無法抗拒,于是怨氣郁結于心。

這種情況往根上說正是眼下蒙古族內部對立的一個典型例子,代表了游航和族人之間在觀念上難以調和的矛盾。這種矛盾日積月累,使汗王和族人們的分歧日益加深。而與之相對的是,游航和外族特別是第四族群倒是比較契合。雙方來往接觸,相交甚歡,致使有人猜忌這位外族汗王對待本族利益是否忠心。如此,在內外兩邊的微妙作用下,游航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和娜仁托雅的感情也多生磕絆。所以他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以及汗王的權力強行推動工程,借故經常在外不回,多少也有些賭氣的意味。

風平息了不一會兒便又吹了起來,游航蓋好食盒的蓋子,起身拿起掛在涼棚支柱上的水壺,仰頭一飲,卻發現水壺空了。

一位眼力見不錯的蒙古族小伙子立刻小跑過來說:“大汗,我去給您打水。”

游航本想自己去,但看小伙如此殷勤便欣然同意,將水壺遞給了他。

小伙子提著水壺,沿著山坡下到溪水邊,四下環顧確認無人盯著自己,便從懷里掏出哈爾巴拉事先給他的藥粉倒入壺中。就在他剛把毒藥和水混勻,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從溪谷對面傳來一聲槍響。小伙應聲倒地,眉間被子彈洞穿,后腦破了一個大洞。

“有冤奴打黑槍!”“快跑!”……人們一邊大喊著一邊尋找掩護。

游航動作很快,躲到了一處只能容他一人的巖縫里。在那里他看不到敵人的位置,只看見自己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幾分鐘內,戰斗完全呈一邊倒的態勢。對岸的狙擊手一槍一個,彈無虛發,而且首選目標都是拿槍的護衛。這些護衛根本找不到敵人在哪兒,和對方比起來,槍在他們手里就像燒火棍,所以很快便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那些工匠、馬夫和游航縮在地上不能動彈。

游航此時帶著他的手槍,可他知道沒用,憑自己這兩下子肯定是露頭死。

一些工匠被嚇得不行了。他們竄出來,或乘馬車奔突,或徒步逃跑,像丘塚被毀后的白蟻一樣暴露在掠食者面前。

“都回去藏好!別跑!”游航躲在石縫里大喊,可是沒人聽他的。

六七個人很快又喪命了,可逃跑者仗著人多且對方的武器射速較慢,仍有大半逃之夭夭。游航這下后悔了,也許自己也該逃走,說不定現在就安全了。

然而事實很快否定了他的這個念頭。

“噠噠噠……”沖鋒槍兇猛的嘶吼毫無征兆地在眾人所在一側的山坡上響起。另一個敵人出現了。他截住逃跑的人,在近距離收割他們。

游航心想:完了,這是死地,今天怕是在劫難逃。我得拼了。

于是,他把手槍握在手里,拉槍機上膛,而后閉上眼睛大口呼吸。哈……啊……哈……啊……哈……,還沒攢夠沖出去的勇氣,敵人的腳步聲已經臨近了。

那腳步聲令游航頓時氣勢全無,憋住氣不敢出聲。為了活命,他在腦子里飛快地構思著接下來的行動,可怎么想都覺得是九死一生。

拿沖鋒槍的人越來越近了,已經沒有時間容游航細想。“上上上!”他默默對自己說,而后將自己的頭巾解開,把許多小石子放在里面包起來,再用手使勁掄了幾圈向外拋去。

馬克西姆和瓦伊里寧看到有物體突然冒出來,受到自身捕捉運動目標的強大本能支配而不假思索地瞄準開火。

砰……噠噠噠……頭巾破碎,石子散落出來。

與此同時,游航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來瞄準,卻看到了朋友的臉,于是及時收手沒有扣動扳機。

瓦伊里寧發現上當反應也很快,可一看是游航,吃驚之余左手立刻松開握把,張開手掌向遠處的馬克西姆示意停火。

馬克西姆閃電般地退彈上膛,再次瞄準時正好看到朋友的手勢,馬上也停止射擊。

沉默……大約一秒鐘的沉默。

“乖乖!誰呀這是!”瓦伊里寧說。

“我的天!怎么是你!”游航也滿臉欣喜地說。

“該死的,我們還以為你死了!”瓦伊里寧像個大孩子一樣眼角擠出淚花,連連跺腳,然后沖上去給游航一個熊抱。

游航感到兩條粗大的手臂鉗住了自己,把肺里的氣體擠出了一半,整個人也差點被抬離地面,忙說:“我哪能這么容易就死?還想著哪天逃回去找你們喝酒呢?”

“酒是當然要喝的,走,我們這就回去。”瓦伊里寧說,而后又沖著溪谷對面的馬克西姆喊道:“馬克西姆!看看這是誰!”

馬克西姆從四倍鏡里認出了游航,立刻高興地從隱蔽處跳出來,沖著溪谷下面跑,邊跑還邊喊著:“游,想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沒死!”

游航與瓦伊里寧迎著馬克西姆走去,心里憋了一大堆話要與對方說,以至于高興地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天地間好像就只有他們三人一樣。

這時附近的天選者們聽到槍聲紛紛趕來了,他們得知游航有危險都極力援救。

馬克西姆首先進入了他們的視野,然后十好幾條槍都指向了他。

砰砰砰砰……火槍、霰彈槍、步槍的吼聲在山谷里回響。子彈或遠或近地落在馬克西姆身邊。

馬克西姆倉促躲避,甚是窘迫,但倚仗自身豐富的經驗,他還是借助巖石躲過了第一輪射擊。而后他敏捷地利用山體上的遮蔽物且戰且走,不僅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全身而退,還打傷了天選者兩人。

游航這邊也帶著瓦伊里寧逃離。他們走了一條游航先前帶隊測繪時走的小路,成功地繞開了天選者的視野。

晚上,他們來到馬、瓦位于附近山林里的營地。營地里還有其他六七個清剿隊隊員,但游航都不認識。

馬克西姆早一步回到營地,此刻正在處理手臂上的擦傷。當看到游航和瓦伊里寧都安然無恙,他起身把清洗傷口的酒喝了,說:“你們要是再晚一點兒,我就得連夜去找你們了。”

游航說:“這一帶天選者很多,我們繞了點路。”

“天選者?這幫瘋子真會給自己起名字。”馬克西姆說,“我也可以說我是圣·馬克西姆·救世主。”

“得了吧,你只是跳舞女郎的救世主。”瓦伊里寧說,“餓死了,快來點兒吃的東西。”

馬克西姆立刻伸手指了指火堆上的烤肉說:“快坐下吧,你們的救世主今天是只土撥鼠。”

“啊,感謝萬能的主,愿我明天還能接著感謝你,阿門。”瓦伊里寧笑著做禱告狀,而后用匕首把土撥鼠切開,再用手拿起肉往嘴里塞,邊吃還邊遞給游航一塊。

游航接過肉,邊吃邊說:“吃完飯趕緊把火滅了吧。不安全。”

“啊,放心吧,我們知道有很多瘋子,可他們全都在忙著修什么東西,我看像是鋪路。這附近那片礦一定很大吧?嘿嘿,我們來這兒已經十多天了,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所以你就別擔心了。”瓦伊里寧說。

“不,今天不一樣。”游航說,然后差一點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可他轉念一想,營地里有這么多人,再加上馬、瓦這兩位朋友一向口無遮攔,如果把自己親手打敗城衛隊,爬上天選者的權力寶座的事說出來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反而可能招來禍端。于是避重就輕地說:“今天你們襲擊了他們,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會出來搜查的。”

馬克西姆點點頭說:“嗯,有道理,誒大家都注意一下,把火都熄了。今晚上可能有瘋子出來搜山。”

眾人立刻行動。瓦伊里寧邊用水澆滅火堆一邊說:“喝,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們有人掉進瘋子挖的坑里死了,我們才不會去找他們麻煩。不過沒想到會碰到你,看來咱們幾個運氣都還不錯。”

游航笑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于是吃了口肉又問:“你們怎么在這兒?鎮上現在怎么樣了?”

“嗯……”馬克西姆歪了歪頭,思忖了一陣,待到眼睛漸漸適應了浴霸微弱的光亮,又看著游航的輪廓說:“自從上次熾天使被打敗以后,鎮上加強了防御。那些老爺們一天到晚都緊張兮兮的,好像瘋子隨時可能打過來,我們隨時要面臨世界末日一樣。”

“哦。”游航略帶吃驚地說,實際主要是在驚嘆自己在“世界另一極”的影響力。

馬克西姆接著說:“然后生活就比以前難熬多了,而且瘋子的大部隊也沒來。上個月內閣可能是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要找一批志愿者到瘋子的地盤上偵查一番……”

“所以你們就來了?來的人多嗎?”游航突然插嘴道。

“呵呵,多?除了亡命徒誰敢這時候接這差事。”馬克西姆說著喝了一口酒,“所以這活兒適合我倆。另外,你沒有消息,我們也實在想你呀!這不是在你面前現編的假話。我們兩個在來之前已經商量好了。哪怕是混進恩諭,我們也要找到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你死了,我們還要找殺你的人報仇。”

游航被這番話說得有些感動,向馬、瓦二人說:“認識你們是我上輩子積的福。我想我該敬你們一杯。”

馬克西姆欣然從自己的皮袋子里拿出另外兩瓶酒向兩位朋友遞過去,而后舉起酒瓶說:“喝酒的話,我隨時可以滿足你。感謝上帝讓我們重逢。”

瓦伊里寧也說:“是的,游,我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天之內感謝上帝兩次。干杯。”

“干杯。”游航說,然后眼角滾落一滴在涼夜中略顯炙熱的液體。仰頭豪飲,咳咳,酒還是有點沖。

馬、瓦二人笑道:“游,你還得重新習慣。哈哈!”

“對,對。”游航放下酒瓶,又問:“大家現在怎么樣了?”

“啊……讓我猜猜你指誰?”瓦伊里寧壞笑著說。

馬克西姆用胳膊肘頂了頂瓦伊里寧。瓦伊里寧立刻收起笑容,說:“游,林可現在不好。很不好。她好像很忙,很憔悴,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了,繼承了你的房子。可是阿方索那個老家伙一直纏著她。”

馬克西姆插嘴說:“這么說吧,游。你能想象這個女人變得邋里邋遢嗎?她好像垮掉了。”

“我……我是不是該……”驚訝與擔心讓游航張口結舌,但他又非常糾結,非常猶豫。他望向亡者鎮的方向,目光飛躍遠山,好似看到了在自家廚房里忙碌的林可。她什么樣子都很美,只是自己現在這樣又算是什么呢?

汪汪汪……汪汪!

林子里這時突然傳來了狗的叫聲,有很多只。接著,遠遠地,他們看到了火把的光亮。

“瘋子來了。”馬克西姆說,而后迅速拿起了自己的槍。

“快撤!”瓦伊里寧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后說。

眾人立刻向相反的方向撤退,可走了不遠就發現前面也有瘋子。他們被包圍了。

游航不能看著朋友被抓,于是說:“快!脅持我!”

“什么?”馬、瓦幾乎同時詫異地問。

“脅持我!用槍頂著我!我是他們的技術顧問,他們不想讓我死。用我逼他們放你們走。”游航說。

馬克西姆恍然大悟地說:“你這家伙什么時候都這么有用。”說完立刻用手扼住游航的脖子,拔出手槍指著游航的太陽穴。瓦伊里寧則和眾人點燃火把讓敵人看得清楚。

“誒,你這槍里有子彈沒。”游航一邊拍老馬的手臂讓他別勒太緊一邊問。

“當然有!”

“不會走火吧?”游航不無擔心地問。

“走過幾次。誒,別說話,來了。”

……

說話間,數十名天選者武裝人員已經圍了上來。清剿隊員們排成圓陣,槍口向外,與之對峙。

“都別開槍!別沖動!我,我在這兒!”游航大聲說。

天選者這邊領頭的是一位自由黨的骨干,見游航被脅持立刻下令大家放下槍,并說:“放了游……放了人質,我們可以讓你們走!”

游航立刻接話說:“對,我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然后微微仰頭問后面的馬克西姆:“怎么樣,這下信了吧。”

馬克西姆說:“好,我知道你們一向很守信譽。但他是我手里唯一的籌碼,不可以就這么放掉。這樣,我請這位先生送我們到我們雙方的邊界,到時候再放人。”

“聽他的,聽他的,放他們走,都讓開!讓開一條路!”游航說。

天選者無奈,為保萬無一失,只好照做。

游航等人逃出包圍,立刻消失在夜色中。隨后幾天,他們晝伏夜出,向西再向南,繞開人口稠密的地方,進入東風草海,半個月后到達了亡者鎮附近。

游航此時已經想好了,他要去看看林可。他無法在離她這么近的地方折返回去,而不去管她的狀況。或許他還想……想什么已經不重要了,靠近她是他的心聲,哪怕見一面,說一句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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