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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宿命對決

面目猙獰地沖進家門,克羅索直奔地下室。就在剛剛,機械椅與球體的量子通信中斷了。通常來說這意味著管理員已經離線或者離開了長子的星球。可是他看到的最后畫面是拉克西斯在公交站旁邊等待他的虛擬女友前來赴約。此后的突然中斷看不出任何主動中止活動的痕跡,這很可能表明是設備出現了故障,也就是說拉克西斯不光在虛擬宇宙里胡作非為,而且很可能造成了破壞。

對此,克羅索希望一切還能來得及修復,也希望拉克西斯還在虛擬宇宙里面。因為只要那個讓他失去四肢的人還在,他就有辦法在法律之外對其狠狠地施加制裁。

接著,他來到地下室,看到拉克西斯還好端端地躺在“手術臺”上,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喜悅的神情。

以最快的速度連接上設備,他在傳輸意識之前想的是在阿特洛波斯和拉克西斯面前把當初的事情和盤托出,然后把拉克西斯在長子世界的所作所為也讓阿特洛波斯好好看看。讓她知道是誰讓她的理想破滅,又是誰對她心懷不忠,雖然很難界定這樣是否屬于出軌,但經驗告訴他,阿特洛波斯不會視若無睹。

“啟動上線進程。”

……

來到虛擬宇宙,克羅索發現一切運轉良好,拉克西斯造成的影響有限。他看到拉克西斯還在與那個長子的女孩甜蜜地約會,而阿特洛波斯卻毫不知情地在另一個世界忠實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這種強烈的反差立刻令克羅索之前的打算顯得太蒼白,太便宜了,根本不足以安撫一顆想要報復的心。于是另一個主意很快就冒了出來,他要親手教訓這個該死的家伙!

……

晚上7點多,天還沒黑。秦曉瑜和許成坐在一間小飯館里。看著男友還在為下午算命的事悶悶不樂,秦曉瑜的胃口也差了許多。

“哎呀,就是個算命的瞎說,至于那么在意嗎?再說那詩到底什么意思不也沒解出來嗎?雖然不是什么好話但也沒有明確地說什么不好的東西啊。你別去想了,來,快嘗嘗這個,本姑娘親自給你盛一碗。”說完,秦曉瑜把一碗老鴨湯推到許成面前。

許成此時還是放不下疑問,那個老人如何能夠發現自己的身份,手法還這么怪異。難道真的只是自己多心嗎?被他故弄玄虛的手段唬住了嗎?……算了,不想了,還是好好陪她吃個飯要緊。其他人又能把我怎么滴?

想到這里,許成長出了口氣說:“我去趟洗手間。”而后起身離開座位。他其實不會有在虛擬中排泄的需求,但是洗洗臉感受一把清涼似乎有助于調節思路和情緒。

他就這樣走了,沒有回頭。秦曉瑜也沒有意識到這一刻有多么特殊,所以沒有把目光追過去多看一眼。

許成輕輕推開洗手間的門,擰開龍頭把水抹在臉上。搓洗間,他聽到身后廁所隔間的門開了,有人走出來,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感到很奇怪,因為旁邊還有一個水槽,這個人根本不需要等待自己把位子讓出來。可是對方似乎就盯住了這個位子,而且還在靠近,最后連鞋尖都頂到了自己的鞋跟。

拉克西斯對此很不爽,今天遇到的怪人已經夠多了,現在又來了一個長子的電影里常出現的那種變態。于是他立馬擦了擦眼睛上的水,抬起頭想要從鏡子里看看身后的情況。

然而鏡中展示的并不是身后洗手間的映像,而是虛擬環境析構的代碼。“怎么回事?!”許成驚訝的自言自語,同時猛地向后轉身。

身后那人掐準了許成轉過身來的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卡住了許成的脖子。許成感到呼吸困難,抬起雙手用力想要掰開對方的手指。可是那人的手就像鐵鉗一樣力大無比,甚至單手就把許成向上舉了起來。

許成憋得滿臉通紅,眼球股得老大,想喊又喊不出,情急之下只好用盡力氣踢打對方。

克羅索給自己選的這副身體非常強壯,雖然被拉克西斯擊打的部位仍有痛感傳來,但他可以不去理會。

此刻在現實中,拉克西斯的身體并不缺氧,但神經系統傳來的呼喚卻是“我急需氧氣。”這導致他真正的呼吸和心跳急劇增強,血壓和體溫飆升,很快接近了危險范圍。

克羅索在系統中擁有最高權限,能夠通視其他管理員的狀態信息。所以一看不能再這樣折磨拉克西斯,他決定換一種方式,于是用力把對方向后一推。

拉克西斯感覺自己被推出了老遠,大大超過了身體與水槽和鏡子之間距離。他感到身體像是通過了某個界面或者說“結界”,看到四周變得一片漆黑,眼前只留下那個抓著自己的壯漢和壯漢身后一個長方形的窗口。那個窗口無疑就是鏡子,因為還能看到里面有洗手間的事物,但那些東西正在越變越小,越變越模糊。很明顯,他在遠離那個世界。

接著,只過了很短的時間,拉克西斯看見周圍的黑色背景中有許多亮點被拉長成細線,仿佛自己正在星海中加速飛行。然后,他被那人猛地丟下,像隕石一樣重重砸進地面。

赫爾墨斯從遇襲開始就開啟了護盾,所以拉克西斯沒感到疼。可說來也怪,為什么護盾沒有隔開那家伙呢?拉克西斯想不明白,但顯然那家伙不是長子。

意識到這一點,拉克西斯從自己砸出的坑里爬起來,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個像火山口般的更大的凹坑中并且頭頂沒有大氣,只有浩瀚的星空。

“護盾還能維持氣體環境?赫爾墨斯,多虧有你。”

“主人,別放松警惕,那東西還在附近。”

這時在凹坑頂部,一處被陽光照亮的地方,那個人飄然降落在那些如野獸獠牙般翹起的巖石之間。

“你是誰?要干什么?”拉克西斯沖對方喊道,可聲波只在他自己周圍護盾覆蓋的范圍內傳播。

克羅索注意到了對方嘴巴的動作,猜出了其中的內容,但并不打算回答什么。他調用后臺模塊從腳下的土壤里抽出一把闊劍,二話不說直奔對方而去。

面對攻擊,拉克西斯知道有護盾在身,所以毫無懼色,只是出于本能稍稍回避了劍鋒。

這一次本能無疑是對的,因為護盾在對方的劍刃面前再次變得像完全不存在一樣。

克羅索的攻擊勢大力沉,他瞄準拉克西斯虛擬身體的左臂砍去,想要一刀一刀把對方的四肢全都削掉。

拉克西斯左臂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噴薄而出。他連忙按住傷口,雙腿用力向后一躍,試圖與對方拉開距離。哪知道這個地方的引力非常小,情急之下猛地用力竟使他跳到了遠比自身身高更高的地方。驚詫之余,他努力控制平衡,可還是一屁股摔在了離起跳地點三米多遠的地上。

克羅索對這一跳并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在舉劍沖向拉克西斯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長子的肌肉和自己對運動的把控還不能很好地適應這里的重力。他感覺身體很飄忽,每一步都要小心斟酌發力的尺度。這使他無法專心運劍,動作失準。而這可能也是拉克西斯的左臂尚在的原因之一。

“有意思啊,有意思。”克羅索在護盾里自言自語,“這次是重力。看來我永遠也無法面面俱到。也罷,這樣追殺起來不是更有樂趣嗎?”

拉克西斯看見對方嘴唇上有輕微的動作,但無法讀出內容,只覺得對方的樣子像是在享受。這太詭異了。他到現在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遇到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但他就是遇到了。面對眼前的情況,如果可以溝通,他也許很愿意和對面那個怪物坐下來聊一下,可現在看來那顯然不可能。對方的劍如果再砍過來該怎么辦呢?繼續躲嗎?那什么時候是個頭?如何才能終結這場噩夢?危急中他想到了赫爾墨斯:“嘿,赫爾墨斯,啟動管理員離線進程。”

赫爾墨斯很快回答:“程序無法啟動,另外還有更多的后臺模塊正在被系統限制使用。我正搶時間治愈您的傷口,因為也許馬上您就不能自愈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拉克西斯大聲抱怨說。

“冷靜,元帥大人,您得趕緊想辦法應對。抱怨是沒有用的。”

“喝,冷靜。”拉克西斯對自己說,而后用了半秒鐘來想辦法。這點時間當然不夠,可對方已經又殺過來了。

克羅索這次控制得比上次好了,他大步跨越著突進,在身后揚起細碎的塵埃。由于沒有空氣的作用,那些微粒相對一致地做著簡單的拋物運動。

倉促間,拉克西斯支撐著站起,而后展開雙臂,膝蓋彎曲,微弓著腰,眼睛緊盯著來襲的劍刃。

克羅索斜向左下揮出一記斬擊。

拉克西斯原地跳起,以前空翻落到敵人身后。

克羅索又回過頭來,調整步法,扭轉腰身,追擊橫掃。

拉克西斯則以靈動的步法旋轉身體再次躲過。

克羅索見對方滑得像一條地球上的泥鰍,不禁有些惱怒。可他很快想起在機械椅上看到的拉克西斯獨斗四名歹徒的戰況,其身法動作和師承杰勒德的自己還頗為相像。心中不免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拉克西斯向來是個注意保養的人,即便經過了野外生活的磨練,也從來都是設備傍身,臟活累活都是不上手的,更別提習武鍛煉了。那他是哪里來的這些戰斗的技巧?莫非……

趁著克羅索思考的片刻,拉克西斯連續幾個大跳來到了凹坑的邊緣。往前是斜向上的巖壁,碎石、塵埃和礦物微粒散落在上面。“赫爾墨斯,還沒好嗎?馬上就到你說的大石頭了!”拉克西斯著急地喊道。就在躲避怪物攻擊的這一小會兒時間里,他和赫爾墨斯想出了一個對抗的手段。

“快了,快了,這個星球富含金屬礦物。等我信號,你再過去。”赫爾墨斯回答。

“但愿這次你靠譜。”

“從沒丟下過您,長官。”

……

克羅索帶著疑問在后臺查閱了機械椅的訪問記錄,果然,上星周有人偷看了長子的感官文件,時間就在他陪阿特洛波斯進入虛擬宇宙的空檔。一定就是他,這個該死的,自私的,偷窺別人秘密的,胡作非為的混蛋!一想到這里,克羅索已經徹底怒不可遏了。他掄起重劍,飛奔而起,用跨度更大的跳躍襲向拉克西斯。其動作就像展開輕功的俠客一般。

“他來了,他來了!你還有多久?”拉克西斯語氣慌張地問。

赫爾墨斯此刻正竭力運轉,性能已推到了極限,所以遲疑了片刻才說:“鍛造完成!現在!”

拉克西斯長出了一口氣,興奮地說:“真是掐點兒啊!”說完朝著斜坡上的一塊巖石狂奔過去。

克羅索完全不曉得對方還有任何還手之力,認為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逃跑而已,所以毫不遲疑地奮起直追。

拉克西斯邊跑邊往后看,當他到達巖石的時候,對方也正好追近到了劍刃可及的范圍。

克羅索這次志在必得,當然不想錯過出手的機會。只見他瞬間發力,猛然跳起,雙臂運劍,高舉過頭,接著腰腹協力,兩腿張開,向下狠劈。

拉克西斯確信這一擊是直接要命的招式,同時慶幸情況尚在掌握之中。他單腿用力向右一蹬,整個人往右堪堪躲過劈砍。接著右腳踩住旁邊稍高處另一塊突出的巖石橫向發力,同時扭轉身體,臂展收縮,腰部運勁,凌空回身使出一記擺腿。

克羅索完全沒有心理防備,而且就算有在雙臂重擊落空之后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的劍劈在一塊大石上,火花四濺。然后自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

這一腳把克羅索整個臉踢得轉向了右邊,而后人倒在坡上像一卷草席一樣跌跌撞撞地滾到了底部。

“作戰成功,干得好,士兵!”拉克西斯激動地大叫。

“歐哦……謝謝長官,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冷卻,短時間內幫不了你了。”

“好的,你先看看風景吧。現在該我了。”拉克西斯說完轉身來到剛剛被砍中的巖石后面,用力把看起來較松的一邊蹬開。大半巖石立刻沿著被克羅索砍出斷面裂開,許多碎塊沿斜坡滾落下去,露出嵌在剩下部分中的一把雙手長劍。

伸手握住劍柄,拉克西斯感到力量和信心涌進體內,然后他抽出長劍,看了看坡下的對手,臉上露出了和面對輝哥時一樣的表情。

克羅索從眼冒金星的狀態下回過神來,感到左半邊臉火辣辣地疼,但看到對方臉上的狂笑,他馬上握住劍重新站起來,而且怒火更加旺盛。

一決高下的時候到了。兩人某種意義上都是杰勒德的弟子,命運的絲線在此時此地交匯,原欲、情感、回憶、現實糾纏其中。也許劍是唯一爽快的了斷方式。

二人很快就把架勢拿了起來。拉克西斯以頂位起勢,克羅索則以牛位與之對峙。

雖然克羅索報仇心切,而且剛剛吃了點小虧,但是若論戰斗經驗,恐怕還是更勝拉克西斯一籌。目前敵手的實力究竟幾何尚不明朗,他便決定先主防守,待有破綻再做進攻。

拉克西斯可沒想這些。四肢的神經元富集區域刻下的記憶令他興奮,他不久前才擁有并且還不會駕馭這種強大的感覺,更不用說在腦子里思考什么戰術了。他要的是馬上痛打對手,于是毫不顧忌地從坡上沖了下去,率先發起進攻。

面對攻擊,克羅索不慌不忙地后退,見對方把劍柄舉過頭頂,判斷其想要借助沖鋒的勢頭斜劈,頭腦中立刻想到了反擊的招式。只見他突然收住后退的腳步,從容地迎向對手,然后優雅地運劍在身體右側劃過一個圓圈,同時腳步稍向右移。當對手的劍劈過來時他倒腕運劍,雙手協力向左,使劍尖斜向左下,劍身斜擋在身前。

由于力量和角度拿捏地恰到好處,克羅索直接蕩開了對手的攻擊。

這還沒完,克羅索腳下、身體、手臂高度協調,讓劍隨身體繼續逆時針轉動從拉克西斯的左側繞到側后。在兩者身體交錯而過的時刻,人與劍都進入了攻擊姿態。

拉克西斯一擊不成,后背完全暴露。此時再要做什么補救都已來不及了,而克羅索的劍馬上就到。

如果拉克西斯沒有躲過這一擊,他的身體恐怕會被攔腰截斷,然而幸運的是地面上并非只有細密的塵埃,一塊較大的石頭就藏在一層淺淺的浮土之下。沒有人看到它,但拉克西斯的腳尖卻被絆了一下。由于向前的動能還在,這一下使他整個人栽倒下去,用地球上的說法就是狗吃什么。

人生無常,禍福相倚,也許就算這時候地上真有什么,拉克西斯也覺得栽下去的感覺很棒。

克羅索的反擊落空了,但他不會放任對手從容的爬起來擺好架勢。

拉克西斯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仍然危險,所以迅速向右一滾,又躲過了劈砍下來的一刀,并且抓起一把塵土朝對手一揚,其中還夾雜著幾顆小石礫。這把東西可不會像地球上的塵土那樣輕易的彌散開去,而是以各自的路徑像霰彈一樣飛行。要不是克羅索反應迅速,及時用右手手掌遮住面部,這一下還真有可能會很難受。

拉克西斯借揚沙的機會重新站起,擺好架勢,這一次他不會再輕易把后背暴露給對手了。

相對的,克羅索看出了這個偷師的賊其實沒什么章法,要打敗他或許沒有太難,這無疑增加了他主動出擊的信心。所以他立刻就行動了。

兩人再次劍刃交格。拉克西斯雖然感受過各種招式在碰撞時的力道變化,但對實戰中“聽勁”的技巧尚一竅不通,所以只知道一味發力。克羅索則毫不費力地從劍身傳遞的力道發現了對方的意圖。于是他突然卸力,而后迅捷繞劍至對方弱劍身一側使寸勁用“劍柄”敲擊。拉克西斯反應不及,劍身失控前移,露出破綻。克羅索立即運用折劍技法,松開左手,右手向后運劍,想要以左手抓握劍身中部,以劍為矛發動突刺。拉克西斯情急之下反應奇快,近乎本能地以弓步穩住下盤,同時伸右手抓住了克羅索的劍柄。克羅索見殺招不成,索性左手打出一記鉤拳,正中拉克西斯面門。

這一拳打得拉克西斯口吐鮮血,牙齒也飛了一顆。他踉蹌著向左,同時緊握著左手的劍向右邊揮砍。他明白,敵人趁著他不成架勢,當然要窮追猛打,所以他需要在身前制造一道防御。

看著拉克西斯的狼狽樣,再回味剛才這一回合的交手,克羅索把對手又更看低了一層。他已經確信拉克西斯對劍術沒有理解,只識招式卻沒有感知戰況、臨機應變、塑造態勢的能力。這樣的對手跟自己不在一個檔次,那么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克羅索毫不猶豫地舉起劍再次朝拉克西斯沖去,完全沒有想過現在的自己就像一瓶香檳。往事種種早已在胸中發酵,又被最近的事所震撼,而剛剛這一拳則像拔掉瓶塞開啟慶祝的儀式。他的心沸騰了,因為眼前這個人和他往日有怨,近日有仇,他現在可以用最兇殘的方式傷害他,把所有的負面能量都發泄在他身上。

拉克西斯的腳跟還沒站穩,克羅索的劍就又殺到眼前。他的肢體幾乎又是自動的運劍格擋了這一擊,但整個人被頂得連連后退。

克羅索繼而發了瘋似的進攻,招式甚為凌厲。

拉克西斯高接低擋,偶爾還手,大腦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卻又漸漸從招式上移開。他進入了一種很難描述的狀態,身體似乎是在自動與敵人對戰,腦中卻把對手的每個動作都幻化出一個杰勒德的重影。再一次,他變成了那個和騎士對練的小孩。

戰斗呈一邊倒的態勢,下劈、上劈、橫劈、突刺,一個壯漢一次又一次地發動進攻;交擊、曲擊、閃避、瞥擊、拖割,一位青年一一將其化解。他們在細密的塵埃和陡峭的巖石間跳躍,火星四濺,迸發出浪漫、優雅與技藝之美。而這一切又在他們且戰且走,終于跳出凹坑時來到了高潮。

平坦的月海之上,壯美的地球在天邊照耀著一切。由于光照角度的關系,兩個渺小的個體的影子被拖得老長。它們沿著地形的起伏扭曲著自己形態,把戰斗幻化成一場舞蹈。

而作為這場諸神之戰的唯一的見證者,赫爾墨斯從許成的衣兜里掉了出來。這給了它一個完美的第三人稱視角,盡管它插不上手,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但它的運行狀態卻被每一次交鋒牽動。在它看來,寂靜的的太空無法詮釋戰況的激烈,更無法描述它此刻感受(或許真的是感受吧)到的東西。于是它又做出了自主的行為,給自己播放了一曲“Por Una Cabeza”。或許它覺得這才是應景的音樂,旋律會把那些致命的招式和它們背后的恩怨情仇都濾掉,讓一切在它眼中變慢,變得唯美起來。

這曲子通過后臺也被拉克西斯聽到了,并且勾起了他情感的共鳴,帶給他平生未有的沉靜。想想自己原有的人生在幸福與遺憾中平淡,再想想通過克羅索,通過長子見識到的那么多不平凡的傳說。也許這曲子里講述的就是一種精神,是那歷經滄桑依然不滅的火焰,是那些熱情的探戈舞者所要表現的東西。面對宇宙,長子,不,人類,他們是渺小的,但管他什么艱難險阻,心中自當有既定的目標,縱使事與愿違,也應百折不撓,甚而苦中作樂,不負生之美好。愿景不能永遠是愿景,希望不能永遠是希望,假如心中存有美好就要去把它變成現實。

想到這里,再回頭去看杰勒德的招式,再去回想他傳授“兒子”劍術時的神情。也許他教授那些搏殺的技法只是要讓它成為兒子的一部分,在他生命終了以后陪伴并保護他所愛的人。所以他重點教授的招式是……那個!“好,就用它來決勝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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