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唐姐配合演出，晨光信以為真，差點掐死她？”

楊妙君瞪大了眼睛看著李二牛。

李二牛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去，這家伙是真虎啊……”

楊妙君吐槽了一句。

然后又適應了一會兒，醫生和范天雷、陳善明先后聞訊趕來，給楊妙君做了個全套檢查后，當天楊妙君就‘痊愈’出院。

“你們六個人，今天就可以返回原部隊了。”

楊妙君出院的第二天，一處海邊的訓練場前，伴隨著海浪的聲音，范天雷看著當初選擇了順從他這個帶隊參謀Z的六個人：“知道你們為什么被淘汰么？”

范天雷恨其不爭的看著六個人：“從你們放棄D性，放棄原則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自己淘汰了自己！”

正如那個時候范天雷說的一樣，有人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做出了該選擇誰成為紅細胞小組成員的——選擇。

“PLA，是一支有著嚴格紀律的軍隊，不是外國那些不擇手段的外籍軍團！”

范天雷的聲音拔高了兩個度：“如果不擇手段，如果違背軍規，正如那天何晨光還有楊妙君他們說的那樣，我們和那些KB分子，和那些雇傭兵又有什么兩樣？”

“如果是那樣，我們又何苦費盡心思耗費巨大的培養自己的特種部隊，直接雇用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雇傭兵，豈不是更省錢、更省心？”

楊妙君聽著范天雷的話，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這也是他來參軍的原因之一。

訓練，哪里都能訓練，不僅僅只有軍隊。

那些雇傭兵、那些外國的退役特種兵、那些諸如黑水公司一類的全球性超級安保公司，都可以提供專業化的訓練。

還是私人定制一對一教導的那種。

有星期五在手，楊妙君很輕松就可以聯系上這些人。

但是那些人只會教技能，卻不會教人性！

楊妙君最怕的不是自己不會這些技能而被殺死。

有振金鎧甲和鋼鐵俠盔甲的雙重防護，就憑會這些技能的人，也根本殺不死他。

等到振金鎧甲和鋼鐵俠盔甲保護不了他的時候，學會這些技能也沒什么用了，而且到了那個時候，自愈能力也早就恢復了，他也早就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個世界，又獲得了多少新的能力。

大不了就二十四個小時的穿著振金盔甲或者鋼鐵俠鎧甲，樣子怪異點就怪異點，和小命比起來，什么都不算。

他真正害怕的，是在這一路的人生巨變，是在這一路注定會與收獲不可分離的殺戮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自己身為人的最后那一點底線。

這不是他杞人憂天。

那么多戰爭后遺癥的患者，那么多沉浸于殺戮中神經崩潰錯亂，而成為了屠夫的變態，那么多受到一點刺激或者Y惑就墮落進黑暗，成為滿手血腥的雇傭兵的前特種兵們。

那么多迷失了自己、迷失了人性的例子，可是從來都不缺少。

畢竟，人之初，性本善，不是每一個人在出生的那一秒，就是滿手血腥的屠夫、劊子手、KB分子的。

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人生軌跡、人生際遇，而一點一點偏離軌道，走上這一條陽光越來越少，直至最后再也沒有半點陽光的黑暗道路的。

就好像有人說過……在唐國公府里兄友弟恭的時候，在李家上下每天經受著來自楊廣的威脅朝不保夕的時候。

李世民從來都不會想過會有玄武門那么一天的出現。

在李承道第一次喊他二叔的時候，李世民也不會想到，他有一天會下令殺掉自己的侄子，殺掉李建成和李元吉所有的子嗣。

人都是會變的。

楊妙君也一樣。

但是他卻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變成自己最不齒的樣子。

殺戮……伴隨著不停地穿梭不同位面，是注定了的事情，甚至是他已經進行過殺戮，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先鋒衛、齊塔瑞、死靈士兵的血，就連黑耀四將和指控者羅南這種在宇宙中都赫赫有名的家伙，也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但是他卻不想看到有一天，自己會沒有半點心理波動的將屠刀揮向無辜稚兒、揮向在利益沖突發生前，還和自己推心置腹、相談甚歡的好友親朋。

“恭喜你們，經受住了考驗，守住了道德的底線、軍人的底線，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特戰隊員，成為了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的正式隊員！”

訓斥完那幾個淘汰的，范天雷看向那天晚上懟的他肝兒疼的楊妙君六人，宣布了這一次的特戰選拔，正式結束！

并在隨后，給經受了幾個月地獄這模式訓練的倒霉孩子，放了一個七天的長假，讓他們可以回去見見家人，可以平復一下自己的心虛。

而楊妙君因為在這里沒有家，自己又是天大地大一人為家，所以最后被何晨光帶著一起去了他家。

然后在第二天，見到了唐心怡：“唐姐？”

看著跟在何晨光身后進屋的唐心怡，楊妙君眨了眨眼睛。

“楊妙君！？”

唐心怡也是一愣：“你怎么在這里？”

楊妙君聳聳肩膀：“作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孩紙，來蹭個飯不是很正常的么？”

說著話看看兩個人，又想想兩個人頭兩天剛發生過的小故事，楊妙君忽然對著唐心怡壞笑了起來：“唐姐，我去廚房幫忙，你有需要，隨時喊一聲，我幫你把菜刀拿出來，給這個虎啦吧唧的玩意兒砍成薯片。”

說這楊妙君轉身就離開客廳，不準備當這個電燈泡了。

“小楊，你也認識小唐？”

一進入廚房，何晨光的奶奶就一臉八卦之魂燃燒的詢問了起來。

“認識！”

說是幫忙，但是楊妙君完全就是瞎搗蛋，摸了根黃瓜啃了兩口，看著何晨光的奶奶：“何奶奶，我是躲這兒不當電燈泡妨礙他倆談心的，就別給您老添亂了。”

“不過我可以給您講講他倆的愛恨情仇！”

何奶奶眼睛一亮：“好！我就知道你小子聰明，知道老太太想知道什么！”

到了她這個地位，特別是她老伴退下來的時候還是中將副帥，什么樣嚴肅認真，或者阿諛奉承的沒見過？楊妙君這種帶著幾分沒大沒小，完全一副熊孩子、皮猴子風格的，反而更招他們喜愛……因為這樣的表現，才更像是晚輩、自家孩子，而不是來匯報的士兵。

“說起來，我跟唐姐認識的比晨光早，我剛下連隊沒幾天，因為射擊不行，自己買了一百萬發子彈準備加練，上邊就派了唐姐來指導我。”

楊妙君一會啃根兒黃瓜，一會兒摸個柿子，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雖然唐姐槍法好，完全是個女狙擊手，但是卻是軍區機關的主任，開發了一個什么偵察系統，在半年前的演習那會兒，被我們藍方借調過來，用那套系統抓捕晨光他們的紅方……”

楊妙君與何晨光是同一批新兵，只不過不是同一個新兵連的，所以自然也是參加了那場軍演，只不過何晨光他們是紅方，而楊妙君所在的雄鷹團是藍方。

“啊？他們是這樣認識的啊！？”

“什么？這混小子還脫了小唐的衣服？”

“哈哈哈，這個小唐倒是花樣百出，真是有趣。”

楊妙君挑著一些不涉及保密，在軍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說了起來，不時地引起何奶奶的一陣驚呼。

“何晨光在家么？”

正說著，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找晨光的？”

廚房里的楊妙君微微一愣：“艷兵他們這么快就來了？”

因為之前互相都問過家庭住址，約好了一起放松一下，比如在軍隊里絕對不可能的喝酒什么的，所以，聽到有人敲門找何晨光，楊妙君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另外幾個貨來了：“這幾個家伙來得真不是時候。”

楊妙君翻翻白眼：“何奶奶，可能是我跟晨光的另外幾個戰友來了，我去把那幾個電燈泡解決一下，保證他們妨礙不到晨光和唐姐！”

何奶奶一樂呵：“那可就交給你了！”

“然后你再去買點東西，我再加幾個菜。”

既然是何晨光的戰友來了，那么怎么也得再加幾個菜，不然不夠吃啊。

“妥妥的，交給我吧。”

說完楊妙君就從廚房走了出來。

結果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幾個熟悉的家伙，反而看到兩個穿著便衣的家伙在門口對著何晨光出示了一下警證：“你好，如果方便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

“晨光，什么情況？”

楊妙君走了過來輕皺著眉頭。

“幾位別誤會，我們是有些事情想請何晨光幫一下忙。”

出示證件那人趕緊解釋了起來。

但是具體是什么事，無論幾個人怎么問，對方就是不說，直到另外一個人說出了一個名字——林曉曉。

“我去~”

看著因為一個名字，就再也不問什么，跟著對方離開的何晨光的背影，楊妙君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叫，然后看向唐心怡：“唐姐，我覺得可以向你推薦刺猬了。”

皺著眉頭看著何晨光離去背影的唐心怡一愣，轉頭看向楊妙君：“刺猬？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覺得他這種情況，跪鍵盤、榴蓮殼已經不足以平民憤了，所以我推薦你養兩只刺猬！”

楊妙君忽然壞笑了起來：“刺猬這東西多好啊，平時能當寵物打發無聊，訓練一下，用的時候一聲令下，自己就跑到何晨光膝蓋底下。”

“而且這玩意兒的標準也好弄，要膝蓋跪出血，還不能讓刺猬被壓到叫喚。如果使用的時間長了，刺猬身上的刺兒跪斷了，或者扎膝蓋里被拔下來了，刺猬自己就能長出來，可循環利用，不需要換新、保養，性價比是榴蓮殼啊、鍵盤啊、方便面啊什么的完全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