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那頭，總探長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尋思了一番，“你小子，這么多年的感情了，真能瞞天過海。等你回來。”

……我那一瞬間的心情……

簡直高興地要跳起來了。

他聽懂了，我們當時約定的回話，就是“瞞天過海，等你回來。”

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雖然仍然是節律很快。

總探長緊接著說，“我今天打電話，是想給你說，你辦公室有點文件呢，我們不知道要不要清理。很多是很重要的人和案子啊，你看什么時候回來清理一下，馬上辦公樓也要裝修了。”

有點文件……重要的人和案子？

難道是雪子給我寫信了？

我馬上應了下來，“知道了總探長，我忙完了這一陣子，會盡快過去的。我現在和美智子、凌慧子去化工廠那里，還有點事情要忙，回見回見！”

總探長也掛斷了電話。

再不掛斷，我怕他真的會陪著我演戲。

不知道背后的那位主子，如果聽到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各種為了掩人耳目的話，會不會瞬間迷惑一萬點。

你別說，想著想著，我還突然有點高興起來。

一直感覺都是背后這個人在牽著我走，現在可以悄悄地擺他一道，讓我感到非常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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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慧子開車，美智子坐在副駕駛上，我坐在后面。

一路上我們三個人都很安靜，我一直閉著眼睛，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地很好了。天天不是因為中毒，就是因為茶葉。

小小的一個會社，只要和松木輝騰扯上關系，果真就是沒有好事。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松木輝騰是否就是X先生，但是我知道，有人的心里是有盤算的。

手機所有堂會的茶葉，是管家下的命令。

也就是說，最早意識到這批茶葉有問題的人，不是九爺，就是管家。

自從會社里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一共去見了兩次九爺。

第一次是給九爺立下了軍令狀，說十日之內，案子一定會破。

那個時候，我回想起來，管家已經把給九爺的茶水換成了白開水。

我當時還好奇，因為九爺是一向愛喝茶的，不知道為何在鉛中毒的案子以后，要把茶葉換掉。

但是九爺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管家親自照料，這方面我不能多嘴，不然惹火燒身。

第二次見九爺，就是他的身體好了一些以后。

那天九爺的氣色比起之前明顯要好了很多，我看到他的面色都有些紅潤起來。

九爺叼著煙斗的樣子很輕松，不像是，心里藏著這么大事情的人。

反倒是管家……

管家似乎是沒有喝茶這個愛好的，每一次分配茶葉的指標，管家從不會和各個堂口的人去爭什么。

還有剛剛發生了鉛中毒的時候，我記得管家的病情好像并沒有那么嚴重，但是后來他把給九爺的茶水換掉以后，我再見到他時，他的臉色很明顯不太對了。

管家是府中的心腹，平常都不會出門去。

如果他非常地確定這批茶葉有問題，第一反應，應該是先要告訴九爺才是。

但是據我所知，連收回茶葉都是五更天的時候悄悄弄的，讓各個堂口的人把好嘴關，管家就沒打算讓九爺知道。

府上的人，沒有任何人能控制九爺知道消息的途徑。

但是管家是可以的。

他很圓滑，也很聰明，就連我見九爺，各個堂口的堂主，無論是九爺器重與否，見面都要經過管家這一層。

那么就有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第一，管家是如何知道那茶葉里有超標的鉛的呢？

他每天都是忙忙碌碌地安排會社的大小事宜，幾乎從沒有見他出去過。

會社里唯一可以得出鉛指標的，就是我院子里的機器。

我天天守著那機器和電腦做化驗，就這短短的幾天里面，管家沒有機會接觸到。

聯系他前后的特征表現，我想著，莫不會是……

他以身試毒啊？

……

這也是最快的一種辦法了。

這也解釋的通了。

那第二個問題，就是他為什么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九爺呢？

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為了掩護松木輝騰。

松木輝騰是九爺的愛徒，雖然人遠在金河，但是從會社各個堂口的堂主的表現來看，松木輝騰的威望還是相當可觀的。

我算是發現了，九爺的心思是很難猜，但是想知道九爺器重誰，不用去看九爺，看這些堂口的堂主就是了。

他們的風向，可是比我還能耐大。

這些堂主的表現，告訴我，九爺的心里面，對于松木輝騰，還是非常器重的。

所以，管家很可能是怕九爺傷心，自己也一時之間想不好什么辦法。

這件事，若是在當時就告訴九爺，說是你的愛徒，想要害你。

九爺信不信是一方面，告密的人，即使是管家，也保不齊九爺會不會從此對他就隔著一道墻，小心提防地緊了。

第三個問題……

用三黃雞來引開我們的人，肯定多半就是管家了。

他想要讓我暫時離開會社，這個我可以理解。

畢竟松木輝騰，總有一種針對我的感覺。

但是他把我招呼到化工廠去，我卻又覺得，應該是別有用心的。

管家是個很細致的人，經常自己都很忙，工作到了很晚，獨自一人平衡著各個堂口的大小事項，卻在九爺面前報喜不報憂。

但是還愿意經常在院子里和我談談心，他知道我此行來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他不會讓我跑沒有用的路。

如此一來，我反倒是有些擔心管家和九爺的處境。

管家心里是有數的，我只怕九爺的執拗，會成為松木輝騰暗中下手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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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餃子館結賬的時候，老板認出了凌慧子，她十分不好意思，解釋上次是因為考慮到松木太原是個惡徒，擔心會危及大家的生命，又害怕他突然跑掉，而偵探會所的人還沒有趕過來。

情急之下才會想出因為餃子少了幾個，所以大鬧后廚的事情。

老板聽了大笑起來，“姑娘當真是聰明，當時可給我們后廚一眾老爺們嚇傻了都！”

老板硬是要給我們免單，怎么勸都沒有，我們也只能是從了他。

他看到我們都帶著旅行包，“幾位大探長，這是要出遠門辦案？”

美智子看了我一眼，我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師傅你可知道這個地方？”

老板看了，方才的喜笑顏開，立馬變了顏色，有點為難道，“你們……要去這里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