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情況讓南風慌了神,好一會才想起來去翻藥箱,可是那里的藥她閉著眼睛都知道有幾粒,關鍵是她現在哪個都不敢給他吃了!原本的開心頓時煙消云散。這里再安全,留她一個人,那她也絕逼活不下去。內心的絕望,孤獨,害怕足夠讓她放棄生命!
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南風拿著一堆的藥看著卜贏手足無措。
“怎么辦啊!”哭腔惹得卜贏眉頭忍不住一跳,高挺的鼻尖上溢出細汗。
我不是發燒,我是......
這樣的事,卜贏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可是如今......卻不得不擺在了眼前!他堂堂天朝的戰王,怎么能做那樣的事情呢,那還不如死了算了!但這種事情自己怎么能控制的了呢?
算是寂靜的森林里,一男一女都滿是心事。
南風低頭怔愣著看著手里的退燒藥,眼淚啪啪的打在上面,一邊哭一邊說:“我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是學醫的,你這一身的傷我有想過你會發燒,可是你這真發燒了我.....我,我心里就特難過。我來到這個破地方,我也想回家。可是,你死了我怎么辦啊。你還沒告訴我這里是哪里呢,顧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知道我丟了,她肯定特難過。”
面對突然發生的事情,幾乎打亂了南風的佯做堅強,她不是特別優秀的人,遇到事情她其實也只會慌。
突然,鼻尖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味讓她愣了一下,隨即慢慢抬頭目光正落在卜贏臉上。男子緊閉著雙眼,嘴唇亦是顫抖著,俊美的臉此刻卻十分難看。
那股味道越來越重,南風腦子里的一根線突然錚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什么,捂著嘴巴驚訝道:“你是......要方便?”
話剛出口,立刻就禁了聲,隨即想到了什么目光慢慢上移看向了峭壁的一處。耳根忍不住開始發燙。
這,到底算是誰丟人?
鼻尖的味道越來越濃重,這讓南風不能裝死了。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低頭看著男子煞白的臉色,自然曉得他的難為情。
這個男的在江湖上指不定還是個人物,如今落得這步田地,還在她一個女子面前.....拉床上了,那的確是該有想死的心思。不過五谷輪回,皇帝也避免不了啊!
理解,理解!
南風使勁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下,鎮了鎮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我給你清理一下,不過我這里沒有衣服讓你換洗,現在也不是特別冷,用大衣蓋著就可以了。況且,你的袍子我還留著呢。”
給他第一次清理傷口的時候,她把衣服剪下來之后就在水里簡單清洗了一下掛在了車上,現在雖然還沒干,但是總能晾干的。不過南風覺得蓋個軍大衣也就可以了。
只是,有些畫面光是想想就好臉紅啊!
想她活了二十年,男人的小手都沒有拉過,如今竟然真的要給一個男的清理,那么隱私的部位......
我天,尷尬的是我才是吧!
看著男人一副要死的模樣,南風對他做了個鬼臉!將原本的燒烤墊紙抽出來了兩張,把抽紙也拿了出來放在一旁備用。看著男人身上的軍大衣,南風絕望的伸出了手,可就在她快要挨著衣服的時候,卻突然感受后背一涼!
南風一抖,看向卜贏,卻見他正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眼神表達的分明是:“你要敢動,我殺了你!”
南風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那還能怎么辦?你動一動都費勁!我也不想做這個事情啊!男人的自尊心她承認算重要,可是活著更加重要好吧!再說她一個姑娘家的都能說服自己,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別扭!
南風也為難的皺著眉,“你別瞪我,我知道你心里特別不好受,可是有什么辦法?你現在哪個胳膊能動?”
卜贏眸子依舊凌厲,但是卻黯淡了些許。
他當然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啊!他現在情愿這個姑娘別管自己,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
“人總得向生活低頭啊,畢竟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卻能猜出你現在如果死了肯定是死的不甘心的。”南風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睛,給某人心理建設,“你就不想找你的仇人報仇?”
卜贏心里咯噔一跳!
報仇......他當然想,他恨不得將那些人剁碎了喂狗!
可是,可是他目前的狀況還能活下來嗎?
這里是祁連山脈的深處,這個小姑娘能帶著他活兩天,還能真的帶著他走出去嗎?左一他們能找到自己嗎?就算找到了,他估計也死在這里了吧。
別天真了,哪怕是個男人,從這里走出去也難如登天。
見卜贏愣神,南風心覺有效,立刻趁熱打鐵,“活著比什么都重要,你活著你所有的不甘心才能變成甘心,而這些事情就是細枝末節。并且我答應你,不,我發誓!”
南風立刻舉起右手向天發誓,認真道:“只要我們出去,我南風發誓,你朝南走我就一生朝北走,你朝西走,我就一生朝東走,絕對不會再和你見面,也絕對不會提及半分遇到你的事情!否者,讓我這輩子孤獨終老,死的時候也被萬人唾罵,反正不得好死,怎么慘怎么來!”
堅決的誓言讓卜贏心中忍不住震撼。這姑娘怎么就能那么天真,為了他一個陌生人居然發毒誓。
南風卻在心里汗顏,狗腿的祈求老天看在她是做好事的份上千萬別認真!
“怎么樣,你相信我了吧?”
卜贏一瞬不瞬的看著女孩,最后選擇閉上了眼睛。
南風終于松了口氣,心里打了打氣掀開了軍大衣。一股略惡心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感覺男子的身體抖了一下,這讓她忍不住苦笑,目光都不敢往下看。
“我也沒結婚呢......”小聲絕望的嘀咕了一句,認命的低了下了頭,一邊心理催眠“我只是個護工,我只是個沒得感情的護工!”一邊解開了褲子上的腰帶。
瀑布的聲音是重復的,猶如催眠曲一般。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了山,山里頓時暗了一度,但還能視物。
南風查看了一下瀑布下的肉類,順便拿走了里面盛著肉的一個塑料小盆,裝了兩礦泉水瓶和一盆的水,拎著給男子洗好的褲子朝車子的方向走去。臨走前,順手撿了幾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