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正門，面色凌厲的男人抱著女人沖了出來。

林如煙正在和韓江大聲理論什么，余光一晃，嚇得大驚。

“蘇蕓？！”

她撇下黑臉的男人跑過去，一眼就看到蘇蕓不正常的臉色。

“席煜城你瘋了？你逼她喝酒是不是？！”

席煜城根本沒搭理她，一個箭步沖到自己車邊，“韓江，開車！”

“等一下！”林如煙一把揪住他衣服，“你要帶蘇蕓去哪兒？”

他臉色異常難看，回頭，陰沉的眼神竟將林如煙接下來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韓江跑了過來，掃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靠，酒精過敏？！快送醫院！”

席煜城抱著蘇蕓上了后座，韓江飛快到駕駛室發動車子。

林如煙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驅車跟了上去。

……

急救室外。

林如煙等的焦頭爛額。

她從來不知道蘇蕓對酒精過敏。以前在學校時，每次聚會都不見她碰酒，還以為她只是討厭酒的味道。

這邊，席煜城和韓江兩人領著個花白頭發的老醫生匆匆趕來。

那醫生一臉苦笑，“我說煜城啊，酒精過敏問題不大的，輸液就解決的事，你拉我來……”

“陳教授，您是這方面的專家。”

“可這真的……”

“您是專家。”

席煜城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繃著臉，格外嚴肅。

韓江知道席煜城什么個性，干脆沖上來直接扯陳教授進急救室。

“陳教授您還是看看吧，不然就沒完沒了。”

陳教授哭笑不得，和他一起進去了。

走廊上，剩下林如煙和席煜城兩人。

她忍了忍，最后沒忍住，上前推了男人一把，說：“席煜城你給我解釋一下。”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說話呀！”

“解釋什么？”

“干嘛逼蘇蕓喝酒？你不知道她酒精過敏嗎？”

席煜城面無表情地抬頭，“不知道。我沒強迫。”

“鬼才信。”

林如煙氣性上來就剎不住車。想起五年前蘇蕓的遭遇，就想沖上去甩兩耳光給這男人。

但不行。這是蘇蕓曾愛過的人，她再氣也不能沒了理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席煜城一動不動地靠在冰冷的墻壁，腦子很亂，像畫質不清晰的老電影在播放碟片，每一幕閃過，都是令他呼吸發痛的回憶。

過往如潮水漫延。

他站在洶涌的浪潮里，任憑身體沉浮。

這筆情賬，他一筆一筆刻在了心上，當初有多用力，現在就有多痛心。

……

很快，急救室的門開了。

席煜城“唰”的轉頭，腳步剛邁出一半，不知為何又收住了。

陳教授先一步出來，說：“行了煜城，真沒大問題，待會兒送去輸液就可以了。”

他不自覺地舒了口氣。

緊握的雙手，松開，卻又再次攥緊。

他所有的小動作都被老醫生看在眼里。

還處在昏迷中的蘇蕓躺在移動病床上，被兩名護士推出來，韓江幫著送入病房。

陳教授從席煜城身旁經過時，笑問：“在乎的人吧？”

他一愣，立刻否認。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

陳教授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煜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的心事啊，都寫在上面呢。”

說完，老醫生笑著搖頭離開了。

席煜城站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