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興高采烈的跟著長昭生物的工作人員離開的請愿人群，局長的臉黑得要滴出水來。

“你，對就是你，去問問，長昭生物跟他們說了什么？為什么他們這么興奮？”

他不覺得長昭科技膽大包天，敢于私底下進行藥物試驗，但萬一那位首富先生飄了呢？這種事不得不防。

二十分鐘不到，工作人員就回來了：“他們說長昭公司組織他們去白象國集體旅游。”

局長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著周圍一群人一臉懵逼的表情，那個過去問話的工作人員低聲提示道：“白象國的藥物監管等于沒有，也是長昭生物這次的三個臨床試驗申請國之一。”

一群人恍然大悟，忍不住都罵了句粗口。

罵過之后，心里就是一陣無力。

你可以在九牧國內按規定來，可架不住人家肯燒錢，直接一包機，將人拉到白象國去，那你總管不了了吧？

“不管他了，只要他不在國內亂來就行，那些人自己不怕死，我們也管不了他們。”

話雖然這樣說，但局長心里總有點不好的預感，這個長昭生物怕是以后還會給自己搞出不少麻煩來。他現在還得去衛生部，向部長解釋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沒有消息在網上出現，平靜得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但經營白象國路線的旅行社，生意卻突然好了起來。

“到了那邊，只要有咱們九牧國護照的患者，注射全部是免費的，這五千塊錢，包括來回機票，食宿費用，在那邊要呆十天呢，夠便宜了吧？我們這是純粹的公益行為，真沒賺你的錢。”

呵呵，五千塊錢確實剛夠成本，這還是白象國消費便宜。

但人家長昭生物給補貼啊，拉一個人過去就補貼一萬塊，一個旅行社，如果一個月連一百個人都拉不到，你還開什么旅行社，趕緊回家抱孩子去吧。

張長吉這個時間，正在和遠在白象國的臨床試驗主持人打視頻電話。

電話對面是曾昊明，醫學博士，生物制劑艾滋病小組組員。

張長吉看他為人靈活，組織管理能力都不錯，以前也有白象國旅行經歷，這次就選了他去白象國主持臨床試驗。

“有什么困難沒有？”

張長吉對白象國的臨床試驗寄予了厚望。

在九牧國和喬納森國的臨床試驗，現在都在按流程走，長昭公司內部給出的評估，這個時間至少要三到四年。

可張長吉那里等得了這么長的時間，歪主意自然就打到了管理混亂，制藥公司的法外之地白象國。

曾昊明笑著搖了搖頭：“公司給的經費充足，我們一到這邊，就聯系了他們最大的醫藥銷售公司，跟他們達成了協議，承諾以后白象國的銷售來由他們負責，他們很愿意配合，派出來的人幫我們搞定了所有官面上和私底下的麻煩。

我們只在背后負責提供藥品，連注射都是由他們的人在負責，我們根本沒有風險。

不過這些人貪婪是真的貪婪，我們免費提供的藥品，他們賣給自己人可以賣到一萬喬納森元一個人。我看著都有點為公司心疼了。”

張長吉笑了笑：“不要被眼前的小利迷住了眼睛，我們的任務是盡快拿到白象國的上市許可，多花點錢都無所謂。

然后保證拿著咱們九牧國護照的人過去，可以免費注射藥品就行了。”

兩人再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張長吉往老板椅上一躺，知道在現有的法律法規之下，這是最好的辦法，至少給了那些處于絕望之中的人群一條生路，至于長昭生物為此損失的利益，他并不是很在乎。

只要有市場能夠證實長昭生物藥劑的有效性，最后的可能就是逼著其它市場更改藥品試驗流程。

至少對救命的藥品能夠開一個方便之門，節省時間，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靠著金錢開道，長昭生物最先開始在白象國進行的臨床試驗，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對人類道德底線的踐踏！”

這是BBC的報道標題。該報記者通過對白象國臨床試驗的實地考察，見識到了長昭生物在白象國的肆無忌憚，膽大妄為，還有無底線的貪婪。

“他們派出的工作人員，就在小診所里給患者注射藥物，沒有任何護理設施和人員，參加臨床試驗的患者，每人要交納高達一萬喬納森元的費用，有時候甚至還要賄賂醫生，才能排到一個注射機會。”

“這根本不是臨床試驗，而是一場瘋狂的詐騙行為。

他們利用艾滋病患者急于回到正常社會的心理，用效果未知的藥劑，欺騙他們的財富，危害他們的健康。而我們的首富先生，對他手下員工的行為視若無睹，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一手策劃指使。”

全球所有的新聞媒體，都在關注這場看上去就是一場鬧劇的臨床試驗。

免費的臨床試驗，變成了一場斂財的狂歡，不符合任何國家的臨床試驗標準，只要付了錢，你就能注射這種沒有上市許可以的藥物。

所有國際媒體都在抨擊首富先生，將他視為劊子手，吸血鬼，瘋狂的科技反派。

唯有九牧國所有媒體，都保持著沉默，靜靜的看著事態發展。

在白象國進行臨床試驗一個月之后，在媒體對首富先生的罵聲達到高潮的時候，白象國正式宣布，向長昭生物的艾滋病制劑，頒發上市許可。

“史上最骯臟交易，一款臨床試驗僅一個月的藥品，首富先生用十億喬納森元，向一國政府買到了上市許可。”

這些媒體都是底蘊深厚，白象國正式宣布的第三天，就被他們扒出了這背后的交易。

張長吉通過向白象國政府承諾，在白象國投資十億喬納森元，幫助他們治理恒河水質，前提條件就是，長昭生物所有針對重病的藥品，都可以挑選危重病人，直接進行藥物試驗。

當然，長昭科技還要給患者進行約合一萬九牧元的經濟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