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素覺得奇怪，她與趙逾明并沒有什么往來，她為何如此關心自己？

“可是我早就說過，這詞并不是我所作。所以它最終會被誰用上，也與我無關。”紅素歪了歪頭，饒有興致望著她。

趙逾明冷不防被紅素這么直勾勾盯著，有些窘迫，“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傳出去？”

紅素失笑，反問他：“公子來找我，不是要保守秘密嗎？”

趙逾明被她一提醒，才輾然一笑。

因為《望海潮》綺里弘毅得郎中賞識，果然擢升員外郎。貢氏得到消息，對紅素態度才勉強好些。

綺里弘毅升了官，腰桿直了，加上芍藥肚子越來越大，歇在東廂房的日子也越來越多。

春去夏來，粗略算來，紅素也回府三月有余。

時值仲夏，紅藍花開。紅素親自動手制了一盒胭脂，送往貢氏淑笙榭。

誰知之前還人來人往的淑笙榭現在變得門前冷落。

紅素帶著禮物進屋，腳還沒跨過門檻，一只白瓷杯就砸了過來。

隨之而來的是貢氏的破口大罵：“肚子尖愛吃酸容貌變丑就是男孩，這賤人未免太聽信謠傳！”

紅素一聽便知道貢氏為何生氣，金蓮略過那破碎瓷杯款款而來，“夫人怎么這么大火氣？”

“你以為她生了男孩你能好過？別忘了，你是庶出，婚姻大事都靠我做主！”貢氏五十步笑百步。

紅素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夫人也說我是女孩，將來嫁了人，就與綺里府再無瓜葛。姨娘生男生女，又與我何干？”

“小妮子目光還是不長遠。一個能給你撐腰的娘家能讓你日子更好過！”貢氏自己便是如此。

“夫人有自己的女兒，會為紅素撐腰？”紅素可不信。

“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厚此失彼。”貢氏說這話也絲毫不臉紅。

“那還要多謝夫人抬愛了。”紅素把手里的胭脂遞過去，“近日夫人操持家中事務費盡心思，容顏比往常憔悴幾分。紅素特意制成這胭脂贈予夫人，望夫人容顏更甚往昔。”

貢氏接過胭脂打開看了一眼，“顏色倒挺好。”然后放在一邊，“可惜我的胭脂多得用不完，不稀罕你的。”

紅素也不覺得面上過不去，只道：“胭脂只是紅素一片心意，夫人要是嫌不好，不用也罷。”

兩人正說著，有嬌俏女聲從外而來：“母親，母親，我聽說明日十里荷亭小聚傅城也會去啊！”

綺里微月提著裙裾踏過房門，一路小跑進來，笑容在看見屋內紅素時垮了下來。

“你怎么會在這兒？母親不是說了讓你不用晨昏定省，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嗎？”

綺里微月看見紅素便沒有好話，兩彎柳眉倒豎。

“姐姐，我是為母親送胭脂來的。”紅素連忙解釋。

“誰要你的胭脂？”綺里微月看見桌案上的胭脂抓在手里便要丟出去，目光在看清胭脂顏色時愣了愣，“顏色還不錯。”

她把胭脂又收了回來，坐到貢氏身邊撒嬌：“母親，這胭脂不如就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