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和魔王子終究是沒有再打起來。
畢竟她來四魁界有更多的事情要去考慮,自然不可能剛到一個地方就把這個地方權利最大的人得罪個透徹。
這道理很簡單。
可惜,人啊,有時候情緒上頭,感性的一面壓過理性的時候,很多事情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這很符合不定的人性,在情理之內,又在預料之外,讓人感覺到它的復雜與簡單。
她是一個性格在很多時候都很簡單的人,所以青璃在和魔王子說話的時候都是沒有隱瞞的:“說說吧,你來找本人有什么事?”
“吾友,吾說了是來歡迎你的,好友不信嗎?”聽見這話,魔王子偏了偏頭看著她反問道。
“好友?”
青璃有一瞬間的驚奇,不懂這個幺蛾子為什么要堅持這么稱呼自己呢?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話,她不至于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再說了,她對于這只幺蛾子,前世頂頂有名的邪里歪說哲學家只有顏值上的欣賞,真要見了面是沒有什么交朋友的偏向。
魔王子似笑非笑,說出驚人之語:“吾友,記憶可以被遺忘,友誼卻不會因為記憶的消失而改變。”
“也許吧。”青璃對著他笑了笑,放下那份莫名的火氣,總算是撿回幾分自己平日里的的行事風格:“既然是特意來找我,就帶路吧。”
魔王子眼中無波動,口中饒有興趣的說道:“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平淡了,偏偏表情與肢體的動作到位,看了便覺得十分別扭,這個魔,不覺得自己這樣更奇怪了嗎?
“彼此彼此,你也同樣。”青璃如實的說著,銳金色的眸中透出認真,心中也是如此想著。
畢竟不是每一個魔人都像魔王子一樣,讓人摸不清套路,他可以上一刻還對你客客氣氣。
然后,在你放下警惕的下一個瞬間就能毫無猶豫,取了你的性命。
也許那一個瞬間,心里只是閃過了讓他沒興趣了的念頭而已,和他說話的時候,青璃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然后,下一刻卻是聽到了那魔王子出人意料的回答道:“吾友,隨吾去見母親吧。”
母親?
怎么著,這個時候她還能見到正劇里沒有任何回憶,被人猜測了許多,魔咩咩的母親嗎?
“……好。”青璃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以及站在他身邊沉默不語的赤晴。
不用多說,赤晴并沒有心情搭理這兩個神神經經的家伙,動作倒是配合的很,見兩人有同路的意向就頓時再度化身魔龍。
一人一魔相繼一躍而上,站立其上相視一眼,此后一路無言。
其中路上曾經青璃數度試圖想要挑起話題,她對于存在于劇情之外的人很有興趣。
但是,鑒于魔王子的奇特腦回路與想法,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感覺算了。
在自己沒有熟讀哲學之前,她還是放棄沒事就想和魔王子交流的準備吧,別到時候被忽悠了就不好了。
畢竟自己面前的可是有著洗腦小王子之稱的魔王子凝淵啊,曾經看劇的時候,她就看到很多角色因為辯駁不過反倒被洗腦。
沒事招惹他干嘛?她并沒有嫌命長的念頭啊。
一個念頭就想了很多事情的青璃想通了以后,繼而低下頭去打量地上的環境去了。
果然,就像是先前在空中時看到的景象不過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象征著生機的綠色并沒有過多占據所有地方,很多的地方生長著幽蘭色的一種植被。
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大概率是和自己有關。
不可否認的是,火宅佛獄整體來看確實不如原本想象中的貧瘠,能夠達到正常值往上。
仔細想想就能明白,萬物的生長都需要光,荒木載記與本身所記的記憶中火宅佛獄都是暗無天日,即使四魌界比較特殊,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而青璃現在看見的佛獄,天空是亮起來的,再加上當年可能與人做了交易的猜測,也不會差。
讓人越來越好奇當初發生了什么。
心中藏著的問題,也許能等見到幺蛾子的母親后得到解答。
一路飛行途中,青璃看著底下的魔與生物在魔龍威勢之下都在沉寂一片,看見魔王子的到來,他們反應確是不一。
大致上是兩種。
第一種是面色恭敬,選擇低頭施禮的魔人,多半是有些身份。
第二種是不敢窺視站立于魔龍之上的人,整個身體蜷縮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應該都是些平民。
由此看來,魔王子這個存在,早在現在這個時間里也是讓別人心驚膽戰的存在。
不過,青璃更想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被封沉眠之繭的幺蛾子是怎么活蹦亂跳蹦跶在外的。
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可以惹得他們這么害怕,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答應自己的提議。
因為這個魔做事向來看心情,而他的心情好壞,卻是不能由他表露出來的那種姿態可以讓人判定的。
佛獄里的魔對于他們這個王子都有著刻入骨子里的害怕與敬畏,因為他是一個很任性的魔。
任性到只要是他不想去做的事情,哪怕是他們的王親自命令,也不能強迫他去做到。
何況他還有一個比他還任性的母親,那一個佛獄里唯一一個可以克制自己兒子做事的王后。
而這位王后對于自己這個兒子向來都是縱容的,哪怕是錯了,只要不損害佛獄的利益,她會勸著自己的丈夫,他們的王睜一眼閉一只眼算了。
他們的王是個絕對理智,一直在為佛獄的利益在謀劃,魔王子是主力之一,所以可以對比不多計較。
他們的王啊,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首先是以王的身份做出最有利的決定,其次才是他私人的身份去想其他辦法。
他唯一的底線就是佛獄的利益,并且因為這個原因和王后多次爭吵過了。
然后,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第二天,依然是一副和和美美的樣子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
而無事吃瓜的群眾們早就看清楚了一切。
雖然不太尊敬他們的王,他們還是想要說出一個事實。
他就是一個妻管嚴,別看在他們面前多有底氣,可是實際上虛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