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剛學姚子悅雙手抱頭,下蹲,蜷縮一團,忽然警笛大作,以太妹為首的一群女孩子,頓時作鳥獸散。
過了一會,警笛聲遠去。警笛原來不是為他們而響。
但,趙旭還是為避免難堪的境遇而松了一口氣,關心地問姚子悅:“你怎么樣?”
“沒事。”姚子悅起身拍掉身上的腳印,顯得很是輕松,仿佛跟沒有什么事發生過一樣。
趙旭看呆,“你經常遇到這種事情嗎?怎么看著你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有嗎?呵呵,估計你感覺錯了,走吧,去學校。”姚子悅微微一笑,不愿多說她的淡定從容從何而來。其實,自有她自己知道這怎么回事。因為她的那位太妹同學已經不止一次來騷擾過她了……
姚子悅的經驗都是從斗爭中得來的,但,還是欠缺了一些正確的方式方法。像這種欺凌行為,剛開始,就不應該助長其囂張氣焰,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反抗——報警。現在是法治健全的時代,完全沒有理由不去享受其重大利好。
趙旭瞅了一眼姚子悅,眉頭微蹙,想了想,沒有再刨根問底,只是擔心地問:“她們不會再找你吧?”
“說不準。你知道上次我的違約行為,害的我的那個初中同學被洗浴中心的老板克扣了半年的獎金。為此她氣不過,說我出爾反爾,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事發生。”姚子悅低聲回答,此時顯得又不淡定了。
趙旭無心嘲諷姚子悅的前后反差,建議說:“你這兩天先跟著我,以防萬一。”
“真的?”姚子悅喜上眉梢,心想,“這可是個親密接觸的好機會。”。
趙旭沒有多想,依舊說正事,“這還有假?這段時間你跟著我,等警察處理完這事之后,再說。”
“你真的要報警啊?”姚子悅驚呆。
“報,必須報,為什么不報?你沒看那些小屁孩都痞成啥樣了?再不挽留教育,恐怕會出大事。”趙旭義正詞嚴,態度堅決,“她們自己走的路,唯有自己負責。既然學校教育不了她們,就讓國家教育她們好了。現在及時收容管教,還有回歸正常生活的可能。”
趙旭很為剛才那些失足小女孩們擔心,話說的很實在。
姚子悅有所顧慮地說:“只是,那樣的話,她們豈不是要被抓起來?畢竟其中一個是我老同學,感覺真那樣的話,不好。”
“切,婦人之仁。人家都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你倒好還記得人家是你老同學?你腦子沒有事吧?”趙旭嚴厲指正姚子悅的錯誤,接著緩和說,“再說,我這樣做也是為她們好,身為老師,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昔日的學子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現在報警,幫其回頭還來得及,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你愛咋咋地吧,不管了。”姚子悅不再爭辯,大步向學校走去。
趙旭見到了學校門口,也不再出聲,只是刻意放慢腳步,好讓姚子悅快走。
姚子悅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發現趙旭沒跟上,停住,回頭問趙旭:“你走這么慢干嘛?”
趙旭假裝沒聽見,依舊按著自己慢騰騰的節奏緩緩前進。
姚子悅以為趙旭真沒聽到她的問話,轉身往回走。
趙旭猛地一抬頭差點與姚子悅碰個滿懷,“你怎么又回來了?”
姚子悅答:“回來找你啊?”
“咳咳,姚子悅同學,到學校了,要注意形象。”趙旭提醒姚子悅說,“不要沒大沒小,畢竟我是老師,你是學生,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姚子悅不懂,“啥禮節?還有,注意啥形象?我這不是穿的挺齊整的嗎?”
“抬頭,看教學樓頂的左邊起第二個詞語是什么?”趙旭目不斜視,委婉地告訴姚子悅要注意什么。
正對大門的教學樓頂部豎著八個大字——明德、尊師、重教和篤學,這是東江市八中的校訓,其中左起第二個詞語就是尊師。
姚子悅順著趙旭的話,舉目抬頭往前方樓頂觀看,“你讓我看的是咱們學校的百年校訓嗎?”
趙旭說:“對,左起第二個詞語是什么?”
“尊師?”姚子悅不明所以,“這難道跟你說的禮節和形象有關嗎?”
“對,有關。你離我遠一點,就是尊師。”趙旭感覺姚子悅跟她走得太近,顯得有點親密——不合適,直接明說。
“有屁的關系,趕緊走吧,再磨嘰,可要遲到了。”姚子悅根本沒聽懂趙旭的顧慮,主要是根本也無所畏懼,說著還伸手拉住趙旭的胳膊。
趙旭感覺頭大,“誒,我知道,所以你放開我快走啊,我遲到不要緊,你遲到了不好。”
姚子悅不聽,依舊拉著趙旭的胳膊往前走。
此時的校園道路上空空如也,學生們早已去教室等待上課。雖然這樣的情況下不會撞見學生,但是身為老師的趙旭感覺被姚子悅拉著胳膊還是有失體統的,“那個,你先放開我,我還得去教學部那邊拿教案。”
“知道,但這還不是遠著的嗎?急啥。”姚子悅很想和趙旭多待一會,抓著趙旭胳膊的手愈發牢固。
趙旭渾身感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