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驚訝？”司機阿姨問趙旭。

趙旭點頭說：“確實有點。阿姨這些年一直在開出租車嗎？”

“沒有，后來才開車的。”阿姨沒有想細說的打算。

趙旭也不好意思再問什么。

談話似乎到此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阿姨問：“小伙子是老師吧？”

趙旭再次驚訝，“阿姨看出來了？”

“呵呵，沒有看出來，是聞出來的，曾經我也是一名教師，所以對你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

趙旭再次驚訝，“原來阿姨還是同行前輩，真是失敬，不知阿姨什么時候不教學的？”

司機阿姨稍微估摸了一下，說：“大概有十年了吧。”

“……為什么呢？”趙旭很想知道原因，猶豫了一下決定問問司機阿姨。

司機阿姨慘然一笑，然后隱晦說：“是路總會有坑坑洼洼，有坑有洼的地方不想走，怎么辦？只有繞。小坑小洼的地方還好，稍微一繞就過去了，但是坑大洼多的地方有時候會比較麻煩，想繞發現怎么繞就是繞不過去，這時怎么辦？只有放棄原先的路，另辟蹊徑。”

司機阿姨的話趙旭聽得稍微有點懂，問：“阿姨看來是遇到了些麻煩，所以才選擇開車的，是嗎？”

“談不上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只是一種選擇而已。”司機阿姨很是看淡過去的事情，然后話鋒一轉說，“麻婆豆腐店到了。”

出租車緩緩地靠邊停下，趙旭說：“阿姨，可以留個明信片嗎？好以后方便打你的車。”

司機阿姨開玩笑說：“怎么，想讓我當你的專職司機？”

趙旭慌忙說：“不不，我那敢讓前輩當我的專職司機，我只是想以后有機會可以繼續聆聽你老的故事。”

“呵呵，給你明信片，趕緊下車去約會吧，別讓人家姑娘等的太久。”司機阿姨笑著遞給趙旭明信片，對于趙旭想聽故事的請求未置可否。

“姚師傅？……”趙旭看了一眼手中的明信片，然后小心把明信片放好，轉身向麻婆豆腐店走去。

趙旭進去以后，迅速環視一圈，在靠窗的卡座上發現了宋月皎的背影。

“你一個人來的？”趙旭坐到宋月皎對面問宋月皎。

“很奇怪嗎？”宋月皎的語氣向來這樣，能用反問句的時候，絕對不會用平靜的陳述語句。

對此，趙旭已經習慣，“呵呵，我是說錢多多不是跟你在一起，他怎么沒來陪你？”

“你很希望他來陪我是吧？”

趙旭說;“我有病才希望他來陪你，我倆啥關系？情敵！他不來陪你正好，我來。”

宋月皎很滿意趙旭的說辭，“對了，這才像個爺們。來陪我喝一個。”

聽宋月皎說喝一個，趙旭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原來有一杯紅酒，“今天怎么想起來喝酒了？”

“先喝了再說。”宋月皎命令道。

趙旭舉起高腳杯輕輕跟宋月皎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一飲而盡，“這紅酒有點苦是不是？”

宋月皎說：“苦就對了，真正的紅酒就是苦的，誰讓你一下子喝了，你沒看電視里都是一泯一小口嗎？知道為什么嗎？”

趙旭搖頭，“不知道。有什么講究嗎？”

“當然，喝紅酒就像喝苦咖啡一樣，慢慢品才會覺得香甜。有些人也是一樣。知道我為什么愿意跟你試著交往嗎？”宋月皎把話尾最后落腳在了趙旭身上。

趙旭不解，說：“洗耳恭聽！”

宋月皎說：“因為我感覺你就像一杯純正的紅酒，你是純正的紅酒嗎，趙旭？”

趙旭如實說:“我不知道。”

宋月皎微微一笑，“呵呵，錢多多說你無房無車無存款也無顏值，他問我為什么選擇和你試著交往而不是直接把你PASS，你知道為什么嗎？”

趙旭困惑地問：“為什么？”

宋月皎說：“因為我堅信你是杯純正的紅酒，初嘗是苦澀的，最后是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