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擠出一個疲倦的笑容,撩了下臉頰兩邊的亂發,說你答應我的事可要做到哦。
我木訥地點點頭,說好的,好的……
蘇潔低下頭,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我說道,晚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們明天再說,晚安。
我說,晚安……
在宿管的侍奉下,蘇潔轉身離開。
我站在宿舍門口,挪不動腳步,眼巴巴地看著她們走到樓梯處,轉彎、下樓,消失不見。
我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幾分鐘后,我回過神,趕緊鉆進宿舍,趴在窗戶上向樓下張望,見宿管畢恭畢敬地給蘇潔打開車門,她進入車里的一剎那,抬頭朝我宿舍的位置仰視了一眼,然后關上了車門。
宿管個娘們兒又趴在車窗上低頭哈腰地跟她說了幾句,然后她開著車離開了。
冷颼颼的北風吹的我好冷,我關上窗戶,坐在床上,想著蘇潔怎么開著車來找我了?她是個好老師,在乎學生的死活,至少很在乎我,我好感動,一個人在十幾年的求學生涯中能遇到幾個這樣的老師呢?可遇不可求。我答應她,以后凡事想開,我必將言出必行。我越想越感動,詩興大發,拿出紙筆寫了一首歌詞,后來被羅八改編成了一首歌詞。
第二天下了課,我抱著幾本英語資料,去蘇潔的辦公室找她,假裝讓她幫我輔導英語。
我放下書,先讓她欣賞了我的歌詞,她認認真真地看了兩遍,對我的才華贊賞不已,她的整齊而潔白的牙齒顆顆可數,十分迷人,怪不得她是全校男生和男老師共同的心儀對象。
我第一次發現蘇潔真美,美的攝人心魂。
蘇潔拿出鉛筆刀,小心翼翼地把本子上的歌詞割了下來,俏皮地說道:“這張紙我留下,這首歌詞我買下了。”
我雙手合十,說:“阿彌托佛,施主,貧僧十分榮幸。”
蘇潔高興的像個吃到了糖果的孩子,呵呵地傻笑,說:“李小楓,你真逗,咱們說好了,這首歌我買下,價錢隨便開,為師支付得起。”
我裝作驚訝,道:“你說到做到?”
蘇潔撅著嘴巴,一雙大眼睛瞪著我,道:“說到做到,請大作家開尊口,多少錢?”
我們聊了很多關于歌詞方面的東西,我被她迷住了,她好可愛,沒想到她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辦公室就我們兩個人,蘇潔私下原來是一個俏皮可愛姑娘。
我癡癡地看著她,她低下頭看著我的歌詞,她距離我很近,我想張開雙手抱住她。
在這一刻,我忽然相信男人的心都是花的,我是喜歡肖瑩的,此刻我又被眼前的蘇潔迷住了。
在這一刻,我知道,一個人不可能一生只愛一個人,他生命中會遇到很多人,后來遇到的人可能比他之前喜歡的人更值得他喜歡。
我想起張國榮在電影里說過一句臺詞,我這輩子還不知道會喜歡多少個女人,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誰是我最喜歡的人……
蘇潔用手在我面前比劃著說:“對了,李小楓,你還沒說你的歌詞多少錢賣給我呢?”
我回過神,笑著看著距離我不足20公分的她,她意識到氣氛有點兒尷尬,下意識地向后挪了挪身子。
我的臉微微發熱,臉肯定是紅了,趕緊說:“今天破例一次,免費送你了,這是寫給老師的。”
蘇潔調侃道:“呦呵,看不出來你是個尊師重道的孩子?”
我說:“你喜歡就留著吧。”
蘇潔明知故問地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首歌詞是你寫給哪位老師的?”
我說:“是你……你好笨啊,歌詞里寫的清清楚楚,時間、地點、主人公的相貌……”
蘇潔驚訝道:“你是說昨晚?”
我說:“是的!”
我們聊的甚歡,一直聊到校園的燈都熄滅了……
那段時間,我不再迷茫,找到了比學業更重要的目標——進行文學創作,我有文學天賦,文筆細膩而老練,我發現,寫歌詞、散文比學習更能使我快樂。
那時候我就敢肯定,這世上沒什么東西能比寫作更讓我快樂了!
我更加肯定地告訴自己,我要當作家!
我很享受遨游在文字里的充實感,這是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精神享受!
有了寫作的陪伴,年少輕狂的我不擔心高考落榜了,世人皆知,當作家是不需要學歷的。
我的目標明確后,我開始花更多的時間用來孜孜不倦地研究文學、鉆研古文。我癡迷于文學創作,漸漸忽略了青春的煩惱,創作累了就去跑出去上網、打臺球、喝酒。我每天活得充實而灑脫,這是青春最美的樣子!
在冷冷的夜晚,或北風拂面而來的瞬間,我的頭痛病便會發作,我明白了一句話——“健康是福”!我信仰佛教,如果佛祖恢復我的健康,我愿折壽十年!
頭痛能康復嗎?
不能。
我不能放棄一切,輟學的話愧對父母,我也不能放棄我喜歡的姑娘,我舍不得我的室友。
我知道,若某一天頭痛病徹底離我而去了,那我就更不能放棄一切了,我必將珍惜一切,再動力十足地去追求一切,人是一種貪婪的生物。
我的頭痛之癥仿佛對藥物產生了抗體,百藥對它皆無效,CT顯示頭部一切正常,我懷疑是感冒作祟,但感冒能持續好幾個月嗎……
盡管我把注意力轉移到文學創作上,但頭痛來襲時依然把我折磨的抬不起頭……
在這段日子里,肖瑩我是沒追到,倒是與蘇潔日久生了情,補習英語成了我們變相約會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化學變化。為了避免別人打擾我們“約會”,她特意申請了一間小辦公室,屋里就我們兩個人……
蘇潔在二高肯定有背景關系,她能在一天之內搞定一間小辦公室,普通老師申請一把椅子至少需要三五天……
在腳步聲清晰可聞的十點多鐘的寂靜深夜,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小辦公室里,我開始嘗試著抱她,但沒吻過她皎潔如玉般的臉頰,不過愛情之網已在無形之中撒向了我們。
一場愛情之火悄悄地在我們身上燃燒起來,最后把我們燒的傷痕累累、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