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話勾起沈以安的深思。

她確實只買了他跟鳴兒的……

她為何不幫自己買呢?

難道是銀子花光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隨即放眼望去，側頭掃視面前各式各樣的襖裙。

一番打量下來，他覺得每件都好看，好看到，他每件都想買下來，但……他身上沒那么多錢。

沈以安估摸著自己身上的銀錢只夠買一套衣裙。

銀錢只夠買一套，沈以安目光鎖定了套粉藍色的襖裙。

他望著那套襖裙，腦海飄現沈嬈穿這身衣裳的樣子。

亭亭玉立……

拉回思緒，收回目光，修長如竹的手直指那套襖裙，“那套衣裙，勞煩老板包一下。”

沈嬈木了……

她在想，沈以安買女孩子穿的衣裙做甚。

難道是……

老板順著沈以安指的襖裙看去，片刻，動作迅速地走到那衣裙旁，把那衣裙包好拿給沈以安。

“公子，五百文。”

“嗯。”沈以安將半錢銀子擱在他手上。

這半錢銀子是他這些日子連夜抄書賺來的。

老板拿過銀子，精明的臉上不滿笑容，“二位可還要買些什么?”

沈嬈搖頭，她要買的都已經買好了，側首昂頭問沈以安，“大哥，你可還要買什么?”

沈以安輕晃首。

二人都沒有要買的，沈嬈便帶著沈以安到賣小吃的攤販上買了兩只烤雞腿。

“老板，多少錢?”沈嬈問。

“六文一只，兩只十文。”

“好。”沈嬈頷首應下，正要掏錢來付，就見面前多出一只手，沈以安搶在她面前把錢付了。

沈以安掂了掂錢袋子，確定錢袋子里面的銅錢還夠給沈嬈買幾樣小吃，開口問道：“還想吃什么?”

“還想吃烤餅。”

“好。”沈以安瞧前面有家賣烤餅的，就問，“是那家的?”

沈嬈搖頭，“不是那家，是鎮東那家。”話落，牽著他往鎮東方向走去。

鎮東有一條賣小吃的街。

沈嬈除了買烤餅，還買了只別人烤好的羊腿。

那只烤羊腿，花光了沈以安所有的積蓄。

好在沈嬈買完烤羊腿就不在買吃的了，不然他……就尷尬了。

之后，兄妹二人去到學堂接沈鳴。

沈嬈走餓了，找了個沒人注意的深巷坐下啃雞腿。

沈以安不喜歡吃關于雞的東西，沈嬈便把買的另一只雞腿揣進袖口，留給等會下學的沈鳴吃。

“糟糕，沒有吐骨頭的地方。”沈嬈啃完一半才發現，附近沒有垃圾桶。

沒有垃圾桶，她只能拿著雞骨頭。

很快，學堂門被打開。

一眾學子像脫了韁的野馬，飛奔出來。

沈鳴背著書袋，一眼就看到沈以安。

他興奮地叫喚，“大哥。”

沈以安輕輕應道：“嗯。”

“大哥，姐姐呢?”沈鳴環顧四周，沒見自家姐姐便問，“姐姐，今日沒來嗎？”

“來了。”沈以安將手中提著的烤羊腿丟到沈鳴手里，“拿著羊腿，我帶你去找你姐。”

沈鳴猛點頭。

他跟在沈以安身后，往右前方的深巷走去，每走兩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花季少女，“哼次哼次”地啃雞腿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