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安撫一只要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一般,輕輕撫我的肩膀,然后揪一揪我的衣領上的角兒,努力讓我平靜下來。
然而我的心卻靜如磐石,只是在面具下的她所看到的我就像桌板上即將殺戮的魚一樣哆嗦著魚尾,不敢發出半點聲響,身體穩穩地伏在桌面上,盯大無神的眼睛沉默,發呆,毀滅。
她仿佛聽到了我心底里破碎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我也不知道為何感到特別的安心——可能是射手座的那股沖過世俗的貼心談話,也可能是作為輔導員的職責所在和溫柔理解。她讓我坐下,我腦海里出現的是朋友的勸告:
“她會心理安撫。”
這樣我就回不去了。
于是我急忙說:“不,老師——”
她還是示意我坐下,然后湊近我,說:“我想多了解一些你,請假的情況......”
我不自然的回避她的眼睛,“嗯......我的牙疼,每天看見黑點點就會很煩,然后我就也和我媽媽說了,她說實在不行就回來,去看看。”
“那你可以在銀川看一下,沒必要回去......”
“還有我奶奶她身體不好......”
“——這個,那......”
那還有什么原因?
我娓娓道來,其中也闡明我很孤單。
“你是哪個宿舍的?”
她說我在的宿舍大家性格其實都很好,她也說我很內向,其實我的內心強大的如同擎天柱但也脆弱的如同隨時可以踩在腳底下的破碎的玻璃。
后來她給我批了假條,我也第一次記住了她的臉。
她年輕,她樂觀,她陽光,她神采奕奕,她是一個很不錯的人。